“怎麽?有的人說話不算話了?你們府城的學子都這樣嗎?”時跡白冷笑著說道,眼神中滿是嘲諷。


    “怎麽可能,也就他們這樣,你們剛剛答應了什麽可要做到,男子漢大丈夫,別說一套做一套的,讓人瞧不起。”一旁的年輕學子義正言辭地說道,臉上滿是正氣。


    “就是,就是,快點著吧,趁這會人多。”又一個學子附和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似乎很想看到吳霄等人履行承諾的場麵。


    大家都紛紛指著吳霄等人議論著,聲音越來越大,沒一會兒人就越來越多了,大家都是來看熱鬧的。


    人群中,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有好奇的詢問,有嘲笑的話語,也有期待的目光。


    沈鈺等人也朝吳霄他們看去,林岩還做了個請的手勢,臉上帶著一絲戲謔。


    “對不起。”吳霄身邊的學子小聲說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那學子滿臉通紅,低垂著腦袋,不敢看眾人的目光。


    “說什麽呢,我們可聽不見。”一旁的群眾開始起哄,聲音此起彼伏,讓吳霄等人更加尷尬。


    吳霄臉色鐵青地看著沈鈺等人,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著,額頭上青筋暴起,仿佛隨時都要爆發。


    “看我們做什麽,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輸了就開始怨我們了?”時跡白哼道,語氣中滿是不屑。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愚笨,以後見到你們就繞道走!”吳霄左邊的學子大喊一聲後轉身就跑了,那速度快得仿佛後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


    吳霄身後的幾個學子也趕緊效仿,喊完就跑,生怕慢了一步。


    他們有的表情慌張,有的滿臉懊悔,一個個如喪家之犬般逃離。


    徒留吳霄一個人站在那,陳寂嗬嗬笑了幾聲,“輪到你了。”


    吳霄緊張地看向周圍那些人,滿心期盼著能有人站出來為他說上一句好話。


    如此一來,他便無需說出那些丟人至極的話語。


    然而,這些人個個都露出一副看他笑話的神情,竟沒有一個人肯上前為他發聲。


    吳霄緊緊咬著牙關,心中滿是無奈與憤懣。


    最終,他閉上眼睛,鼓足勇氣大喊起來:“我愚笨,我愚笨,我不如沈鈺,以後我見到你們就繞道走!”


    喊完這些話後,吳霄根本不敢去看大家的眼神,緊閉著雙眼便往外衝去。


    慌亂之中,他不小心被絆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哈哈……”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


    “這是給大家表演平地摔嗎!”有人調侃道。


    那些看戲的群眾開始冷嘲熱諷起來,其中有不少還是府城其他書院的學子。


    這個吳霄平日裏沒少得罪人,如今大家有了出氣的機會,自然是使勁地笑話他。


    沈鈺見狀,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吳霄。


    他轉頭朝沈二木等人說道:“我們走吧。”


    “走走走,回家,我們回去,哈哈哈……”沈二木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激動得難以自持。


    他們沈家出了個童生老爺,說不定八月過後還會成為秀才公呢。


    越想越讓人激動興奮,沈二木仿佛已經看到了沈家榮耀的未來。


    次日下午,沈鈺接到知府的召見,同行的還有林岩。


    兩人來到知府府邸時,發現還有其他三人也已經到了。


    那第二名的學子一直低垂著頭,或者將目光投向別處,就是不敢去看沈鈺他們。


    一見到沈鈺,他就會想起上午那件丟人的事情。


    考試輸給了沈鈺不說,還要當眾承認自己愚笨,並且聲稱見到沈鈺就要繞道走。


    可這次知府大人召見,他實在是繞不了道。


    沈鈺和林岩見到他也沒說什麽,隻是和其他兩名學子說話打招呼。


    五人一同走進府邸,由下人帶著他們來到廳堂。丫鬟特意為他們上了茶水點心。


    五人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候,誰也沒有再說話。


    沒過一會兒,知府和其他兩位大人就來了。沈鈺他們趕緊起身行禮。


    “學生見過大人。”


    “你就是沈鈺?”知府上下打量著沈鈺,眼中露出一絲好奇。


    “看著是很小。”另一位大人附和道。


    “隻有九歲能大哪去。”第三位大人微微點頭。


    “沈鈺是吧?你寫的那些文章我們都看了,真的讓人很吃驚。你年紀不大,卻能寫出如此文章,你都是怎麽想出來的?”


    幾位大人將沈鈺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地詢問著,對沈鈺充滿了好奇。


    “回幾位大人的話,學生出生農家,所以見到的都是百姓的酸甜苦辣。三年前,還和家人一起逃過荒。”沈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些大人眼睛一亮,對沈鈺更是喜愛有加。


    知府哈哈笑了幾聲,“沈鈺你很好,非常好。八月的院試可要加油,爭取拿下小三元。”


    “對對,沈鈺,我可會一直關注你的。”另外一個大人拍了拍沈鈺的肩膀。


    沈鈺頷首應下。


    另外四人知府他們也並未冷落,同樣一一給予了勉勵之語。


    然而,與沈鈺所受到的待遇相比,可就相差甚遠了。


    那四人端坐在那裏,神色緊張又拘謹,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知府的問話。


    知府每問一句,他們便字斟句酌地答一句,氣氛略顯沉悶與拘束。


    反觀沈鈺,卻被那幾個大人極為熱情地拉著坐到了另外一邊。


    大人們猶如發現了稀世珍寶一般,七嘴八舌地向沈鈺詢問著各種問題,那熱切的模樣仿佛要將沈鈺的所有才華與智慧都挖掘出來。


    林岩一開始還滿心擔憂,擔心沈鈺會不會因為年紀尚小而感到膽怯。


    可當他看到沈鈺那沉穩淡定的模樣時,不禁暗暗笑了笑。


    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己真是多慮了,他可是沈鈺啊,向來比自己還要穩重呢。


    從認識沈鈺以來,他就總是在各種場合展現出遠超同齡人的成熟與睿智。


    知府十分熱情地留他們用了膳。


    這一頓飯,菜肴豐盛,眾人在席間交談甚歡。


    沈鈺依舊保持著謙遜的態度,不驕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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