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一大包食物過來找張海山的曹子建,還沒到那破敗小院呢,就聽到了孩子們的蹦跳和歡聲笑語。


    來到破敗小院前,曹子建才發現,原來張海山都將他們帶到了自己的住所。


    十一個小孩看到曹子建後,一個個停下了玩鬧,朝著曹子建齊聲喊道:“老大。”


    曹子建微微點頭,目光從十一個孩子身上一一掃過。


    經過兩天的正常飲食,小孩們的精神麵貌比先前都要好上許多。


    這就將手中的食物交給曹奎,吩咐道:“小奎,這裏麵是吃的,你給大家夥分一下。”


    “好的,老大。”曹奎連聲應道。


    至於其他孩子,則是跟著喊道:“謝謝老大。”


    \"去吧。\"曹子建這就來到茅草屋前。


    屋門雖然被關上了,但通過紙窗,曹子建看到張海山正拿著刻刀在雕琢一塊石料。


    即便剛才小孩子們的聲音那麽大,張海山也仿佛沒聽到一般。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刻手中章。


    由於不知道張海山在雕什麽,曹子建也沒打擾,就這麽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


    轉眼,十多分鍾過去。


    直到張海山放下手中的刻刀,曹子建這才推開了茅草屋的門。


    見到是曹子建後,張海山從床上站了起來:“子建,你什麽時候來的阿?”


    “來了好一會,見你在雕刻,就沒打擾。”曹子建答道:“雕什麽呢?”


    “隨便雕著玩玩,用來分想抽大煙的心。”張海山道。


    “這兩天身體如何?”曹子建問道。


    張海山知道,曹子建問的是自己戒大煙情況,這就如實道:“腦子裏還是在想,但都被我極力壓製住了。”


    “兩天前,你給我的那九根煙槍,還剩九根。”


    生怕曹子建不相信,張海山還將那煙槍取出來給曹子建檢查。


    曹子建看了一眼之後,對著張海山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還得是您給了那幾帖藥好,每每服下一帖,那種不適之感就會褪去了幾分。”張海山道。


    曹子建點頭,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這就從兜裏取出幾塊大洋,道:“這是接下來幾天孩子們的夥食費。”


    “還有教書先生我已經讓人去找了,這兩天就會過來。”


    看著曹子建遞過來的錢,張海山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道:“子建,我想拿東西跟你換些錢。”


    曹子建還以為是孩子們食量大,這點錢不夠吃,這就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塊大洋。


    “子建,這些還是不夠,我想要一百大洋。”張海山開口道。


    曹子建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海山。


    對方也沒什麽花銷的地方阿,要這麽多錢幹嘛?


    感受著曹子建的疑惑,張海山解釋道。


    “子建,你看現在也快十月份了,再有幾個月就入冬了,我想趁著入冬前,請人給孩子們搭建一處可以遮風擋雨的住所。”


    “畢竟我這茅草屋也住不下這麽多孩子阿。”


    “原來是這事阿。”曹子建鬆了口氣,擺手道:“這事你就別操心了,我會安排的。”


    “這些孩子們正處在發育期,食量大的驚人,一年下來,光吃的,恐怕就要一百大洋,還有那教書先生的錢,總不能都讓你一個人出吧?”


    “所以,這住的地方,我想幫他們解決。”張海山開口道。


    “張四爺,這錢的事你就別擔心了。”曹子建寬慰道。


    “子建,你先別急著拒絕,我等下拿出來跟你換錢的瓷器,不懂行的看了,興許沒什麽興趣,但是像您這麽懂行的,我保準能讓你兩眼放光。”張海山開口道。


    “您手裏還有比宣德青花更稀有的瓷器?”曹子建狐疑道。


    “年代雖然沒有宣德青花久遠,但我敢說,世間少有。”張海山篤定道。


    這話,頓時讓曹子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你等著,我給你取來。”張海山說著,便是趴到床底下一頓翻找。


    最後,取出了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


    將盒子上的灰塵簡單擦了擦,張海山將其放到了床上,道:“子建,掌眼。”


    曹子建這就將盒子給打開。


    正如張海山說的一樣,隻一眼,曹子建雙眸便是大亮。


    盒子裏裝的是一個梅瓶。


    瓶口內斂,口形如蒜頭,短頸,豐肩,肩以下漸斂,圈足微外撇。


    相比起這瓷瓶的樣式,讓曹子建驚豔的是這梅瓶的釉色。


    通體淡粉,如三月桃花,淡雅宜人。


    此瓶胎質潔白細潤,釉色均勻純正。


    就在曹子建想將這梅瓶拿在手上仔細觀摩的時候,張海山卻是出聲道:“子建,在不看底款的情況下,你能說出這是什麽時期的梅瓶嗎?”


    見張海山想考自己,曹子建淡淡一笑道:“雍正官窯。”


    “何以見得呢?”張海山繼續問道。


    “要說,清代十二位皇帝中,誰的審美水平最高,雍正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曹子建緩緩答道。


    “據清宮造辦處檔案記載,雍正自封自己為宮內瓷器設計總監。”


    “凡是要燒造他的禦用瓷器必須經他親自審定,才可以製造。”


    “所以雍正時期的瓷器,對比前朝,不做大改,但求更精準的表達雍正的私人化審美。”


    “在他的要求下,雍正瓷器大多顏色清淡雅致,不浮不媚。”


    “所以,雍正時期的官窯,追求的大多是樸素之美。”


    “在這種審美下,雍正年間的單色釉得到了空前發展,自成一個審美流派。”


    “說的是一點都沒錯。”張海山聽完之後,讚歎道:“不過像這種淡粉紅色釉梅瓶,我在造辦處這麽久,也僅僅隻見過兩件而已,你好像知道的比我還清楚阿。”


    曹子建自然不會跟他說,在自己世界的博物館,就有同等樣式的淡粉色釉梅瓶。


    最後隻得道:“因為像這種淡粉紅釉梅瓶,它是用金作為著色劑,在800-850度低溫燒製而成。”


    “這種低溫釉呈色對火候的要求非常嚴格,溫度或高或低都會導致呈色不均勻。”


    “而這件淡粉釉瓷器釉色均勻如一,毫無瑕疵,這可不是民窯能燒出來的水準。”


    “確實。”張海山點頭:“所以我用這個梅瓶跟你換100大洋可以嗎?”


    “求之不得。”曹子建連道。


    要知道,瓷器,它不同於書畫作品。


    從來就不是單一的隻有一件。


    因為工匠精心製作一個模具不會隻為了燒一件瓷器,基本都是多件。


    隻不過保留下來多少而已。


    像久負盛名的汝窯,成化鬥彩雞缸杯這種。


    全世界能查得到的都有幾十件。


    而像這種淡粉紅釉梅瓶,在自己世界,目前發現的僅有兩件而已。


    一件在故宮博物院,另一件則在台省博物館。


    其稀少程度,甚至連拍賣場都沒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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