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眸子一凝。


    她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為什麽?”


    “你和你父親都在調查繁星的機密技術掌握在誰手裏,對吧?”


    鍾傑平靜道:“在沒有確定誰能擔當大任之前,我不會看著任何人占上風,你們互相製衡才不會傷害到繁星。”


    林向晚一瞬間耳朵裏嗡嗡直響。


    她坐回沙發上,才緩解了血壓升高的不適感:“鍾叔,您不會不清楚,我奪回公司是為了爺爺的遺願,調查機密技術也是不想被林西鈞搶走。”


    江時璟聽出不對勁,坐直身,凝神望著她。


    “我隻看結果,不想聽解釋。”鍾傑說著就要掛斷電話。


    林向晚急了,語氣冷下來:“您不能這樣獨斷專行!不管誰就職上任,也還要經過我這個繁星總裁的批準,您是準備一意孤行連公司規矩都不遵守了?”


    鍾傑不緊不慢道:“股東一致通過這件事,哪怕不經過你批準也可以實行,向晚,你要是真想證明你對繁星的忠誠,就別再調查機密技術,技術文件有一部分捏在我手裏,林西鈞怎麽蹦躂都拿不到完整的文件,你不必管。”


    “可是他能把這些技術賣掉,鍾叔,您……喂?鍾叔?”


    林向晚拿開手機,看到結束通話的界麵,險些將手邊的杯子砸了。


    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明白。


    明明鍾傑對陳琛的死頗有微詞,很是防備林西鈞。


    這事無論誰看,明擺著都是林西鈞覬覦公司機密技術,哪怕拿不到完整的也可以賣掉。


    這些東西換做其他公司,不知道要研究多少年,有的是人出高價買。


    林向晚雙眸氣得通紅。


    江時璟靠著沙發,看著她像炸了毛一樣心口劇烈起伏,伸手按住她嫩白的後頸,像安撫貓兒一樣捏了捏。


    “事情沒解決?”


    林向晚揉揉太陽穴:“嗯,我要出去一趟。”


    “好。”江時璟的指尖在她肌膚上流連兩秒,不舍地收回來。


    林向晚決定去找林西鈞。


    到了這個份上,兩方都緊盯著機密技術,也不必藏著掖著。


    有些事,幹脆挑明了好。


    林向晚趕去醫院。


    在她走後,江時璟依舊維持著慵懶的姿態,胳膊搭在沙發靠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


    過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幫我約一下鍾傑。”


    公寓外。


    白芷然躲在樹下,將耳機摘下來,眼睛通紅的跌坐在地。


    公事私事,調情曖昧的話,全都一股腦進了她的耳朵。


    嫉妒快要把她的理智燒沒。


    口袋裏的手機振動。


    白芷然拿出手機,木然放在耳邊:“喂。”


    “監聽到了?”


    “嗯。”


    “錄音發來。”


    白芷然呼吸微滯,咬唇道:“我就算是這麽做,也不代表要跟你同流合汙!我隻是看不得璟總失去所有,就為了這麽個不值得的女人,她甚至都沒吐口和璟總複合,這不是純純的利用是什麽!”


    那頭,秦鷗沉聲道:“我沒有聽你說這些廢話的義務,你這麽說,也不過是給你的行為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說完他把電話掐了。


    白芷然留下兩行淚,哆嗦著手保存錄音,將剛才公寓裏所有的話發送過去。


    晚八點。


    江時璟從新換的邁巴赫裏下來,進了餐廳。


    約定時間過了三十分鍾,鍾傑仍舊沒來。


    他蹙眉:“燕京,你確定鍾傑答應來見麵?”


    “千真萬確啊,他態度還挺好的,也沒有不情願,按理來說不會遲到啊。”


    燕京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不同尋常的聲響。


    包廂的窗外是後街巷子,很少有人過去,都是餐廳的工作人員從那裏下班。


    江時璟本不想理會,就聽到有人說:“這裏有個人快被打死了!快來人看看,幫忙打救護車啊!”


    他起身推開窗,往下瞥了一眼。


    牆角,鍾傑鼻子眼裏都是血,已然昏死過去。


    幾個餐廳的工作人員圍著他。


    江時璟麵色一冷,下樓去查看鍾傑的情況。


    他剛帶著燕京與兩個保鏢到現場,工作人員卻都消失了,遠處一輛車停在路邊。


    林向晚下了車,看到江時璟帶人圍著重傷的鍾傑,瞳孔微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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