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繁星安插眼線啊?怎麽什麽都知道?”


    林向晚挑眉。


    江時璟沒有再開玩笑,湊近她,漆黑的眸帶著一絲光芒:“那個時候,你也拒絕我了,你寧願吃藥都不願意有懷孕的一絲可能,是真的不想,還是……”


    “那時候我對你還有很多誤會,更何況我們都背負太多,不是合適的時機,你能不能別亂想?”林向晚捂著他的唇,不讓他再說這些。


    江時璟拉下她的手,低頭時俊臉隱藏在一片陰影裏。


    見他沒反應,林向晚就拉著他出去。


    這一拉,卻沒拉動。


    她疑惑回頭。


    江時璟也抬頭望著她,神情落寞。


    他似乎心情不佳,沉默半晌才開口:“我剛出生就沒了母親,你的家庭也殘缺不完整,我不信你沒有想過,如果有個圓滿的家庭該多好。”


    林向晚神色微僵。


    她想過。


    隻是項刻晴帶著那個私生子登堂入室之後,她再也不想了。


    “我沒渴望過什麽親情,我這輩子眼裏隻有你,如果能跟你組成一個家庭,那我……”


    江時璟用力攥緊林向晚的手:“我願意用任何來換,我以後想跟你有個孩子,有個家,可以嗎?”


    人需要直麵和承擔原生家庭帶來的痛苦,也要有一份驅動力給自己勇氣。


    他的勇氣是母親,是林向晚。


    林向晚心情複雜,反握住江時璟的手。


    十指相扣,她的眼神熱烈,是毫不作假的愛意。


    “等處理好這一切,我們訂婚。”


    江時璟鬆了口氣,如沐春風地笑著,捏著林向晚的下頜吻了她。


    半個小時後,江時璟接到電話。


    他們離開醫院,前往江氏。


    江氏集團的辦公室裏,坐著一個人。


    江訴西裝革履,滿眼激動地撫摸著辦公桌,愛不釋手,十分享受。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江時璟和林向晚走進來。


    江訴笑看著他們:“呦,哥哥嫂嫂一起來的?”


    他起身倒茶,像是招待客人:“喝大紅袍?我聽說你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經常陪老夫人喝這個茶。”


    江時璟眯了下桃花眸,眼神淩厲冰冷:“你在幹什麽?這個江氏的總裁是我,代理總裁是柯叔,什麽時候輪到你了?”


    “不好意思啊,你還不知道吧?江二叔突發心髒病出國療養,離開以後把這個位置交給我了。”


    江訴早就知道他有此一問,把手機拿出來播放通話錄音。


    “江訴,如今江時璟一意孤行幫著繁星,我實在是很失望,你以前雖做過錯事,也曾經是我很討厭的孩子,但論起來誰能維護江氏,我現在更相信你。”


    “我會在出國之後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你,但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徹底擁有江氏,等江時璟什麽時候和林向晚分手,回來專注公司,你什麽時候離開,在此之前江氏由你負責。”


    江訴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手機,看著對麵二人冰冷的神色:“不好意思啊,這個位置還真是他親自給我的。”


    江時璟甩了甩手,輕笑:“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麽嗎?”


    江訴微微一愣:“什麽意思?”


    話音剛落,拳頭迎麵砸來。


    江訴躲閃不及,被打倒在地。


    兩人扭打在一起,江時璟拽著江訴的領口,把他按在桌上打。


    幾拳下去,江訴牙齒鬆動,噗地吐出一口血,伴隨一顆牙。


    林向晚離的很近。


    她能隱約聽到,江訴被打的麵部骨頭都在響,好像是錯覺,但江訴的臉慘不忍睹是事實。


    江訴轉身想跑,被江時璟一腳踹得趴在桌上。


    桌角懟在他的胃部,他疼得臉色蒼白,眼裏終於有了驚慌恐懼。


    “你,你要殺了我嗎……”


    他扭頭,死死盯著林向晚:“我要是出事,你們更不可能得到江氏……管,好你男朋友!”


    他的聲音發虛,有氣無力。


    林向晚垂眸看著他:“江訴,你不該和秦鷗聯手的,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垂死掙紮,這都是你最自取滅亡的一條路。”


    江訴張了張嘴,血就從嘴角流出來。


    “廢物。”江時璟輕嗤,將他甩開,“總裁上任要開就職會,你就頂著這張豬臉去丟人現眼吧。”


    他轉身去牽林向晚的手,嘴角帶著淤青。


    林向晚想查看他的傷勢,忽然注意到趴在桌上的江訴直起了身。


    下一秒,江訴像頭豹子,拿著桌上的煙灰缸猛地衝過來,對準江時璟的後腦勺砸過去。


    “小心!”


    林向晚驚呼一聲,將江時璟猛地拉向自己。


    可江訴是直衝過來的,仍可以再多走兩步砸過來。


    林向晚下意識撲到江時璟身上,雙手交疊護著他的後腦勺。


    江時璟想回頭,忽然感覺後腦猛地一震。


    不疼,但讓他恍惚了一下。


    林向晚疼得叫出聲,鑽心的痛讓她站立不穩。


    江時璟一把摟住她的腰,回身看到江訴手中的煙灰缸。


    煙灰缸的一角帶著血跡,八九斤重如啞鈴的石製煙灰缸,就這樣砸在林向晚手上。


    江時璟雙眼發紅,走向江訴。


    江訴進退都在猶豫,咬了下牙,拿著煙灰缸就往他頭上再砸。


    胳膊被擋住,江時璟一個過肩摔將江訴摔在地上。


    他捏著江訴的腕骨,奪過煙灰缸壓下去。


    林向晚抬頭的時候,江訴發出淒厲的慘叫,被江時璟踹到落地窗前。


    辦公室外頭的人聞訊趕來,看到這一幕全都呆住。


    “江時璟。”林向晚疼得眼前發黑。


    她甚至不敢用另一隻手去碰血肉模糊的左手,任由血流著,“江時璟,夠了。”


    江時璟像是沒聽見,揪著江訴的衣領把他拽起來,又拿起煙灰缸。


    這次,他對準江訴的頭頂。


    林向晚慌了,忍不住大聲叫他:“別衝動!會打死人的!”


    江訴驚恐地喘粗氣,粘稠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像瀕死的人,無力掙紮。


    江時璟攥緊煙灰缸,居高臨下地盯著江訴:“怎麽玩,你都不該傷到林向晚。”


    他揪著衣領的手騰出食指,抵住江訴的喉嚨:“把臉抬起來,看著我。”


    江訴嚇呆了,直愣愣望著他。


    江時璟的臉色冷,帶著嗜血的殘忍。


    林向晚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即使以前江時璟再生氣她都沒見過。


    就好像她的受傷,釋放了江時璟的某種天性。


    那是殺戮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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