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璟正盤算著,工具人就到了。


    林向晚見周宴進來很是驚奇。


    “淺淺剛走,你後腳就到了,你們倆怎麽沒一起來?”


    周宴幹笑兩聲:“我以為她沒空。”


    其實他早就在樓下見到溫淺了。


    溫淺告訴他,江時璟恢複了記憶,但不要他把這件事情跟林向晚說。


    他高興又稀裏糊塗的來到病房,這會子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麽跟江時璟說話。


    江時璟握住林向晚給他喂湯的手,撩開她的衣袖看了下。


    “晚晚,你胳膊傷好重。”


    林向晚順著他的動作看了一眼。


    那是秦鷗在她胳膊上抓出來的指甲血痕,結痂了,幾個暗紅色的月牙形疤痕,早已經不疼。


    江時璟將她手中的碗接過來放在桌上。


    “你去找王醫生,他那兒有去疤很厲害的藥膏,塗一塗吧。”


    林向晚道:“好,我等下就去……”


    “不,現在去吧。”江時璟強調一句,目光充滿擔憂。


    林向晚不忍心拒絕他,點頭道:“你們聊。”


    說罷,她起身走了。


    江時璟一瞬間恢複從前的樣子,慵懶地倚著床頭,眼皮都沒抬一下。


    “把門關上。”


    周宴乖乖去關門,又走到近前愣愣的望著他,


    “不是…時璟,你真恢複記憶了?”


    江時璟這才瞥他一眼:“還能有假的?”


    “行,看你這樣也確實恢複了,坐姿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


    周宴總算是鬆了口氣,話雖這麽吐槽,心裏卻是開心的。


    “你不知道這段時間你沒恢複記憶,我過的是什麽日子!你對我那嫌棄的眼神太傷人了!你知道你哥我有多傷心嗎?”


    江時璟勾唇笑:“瞧你這話說的,我以前也沒多喜歡你啊。”


    “不是你……”周宴頓覺紮心了。


    江時璟遞給他一支雪茄,頗有給了巴掌又給顆甜棗的意思。


    他真誠道:“好了表哥,我跟你開玩笑的,你永遠是我的好表哥,我怎麽會討厭你?”


    周宴被哄好了,露出一嘴的大白牙笑說:“那今晚我做東,請你去吃飯慶祝,你都記起來了,林向晚肯定也會高興,咱們還不得擺一桌?”


    江時璟搖頭:“我還沒把這件事情告訴她,你也不準說。”


    周宴不解:“她是最希望你好起來的,為什麽不說?”


    “她現在多寵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過的都是什麽苦日子,想她一句阿璟,不知道要耍多少個心眼才能達到目的,想讓她心疼,得往自個兒身上捅一刀。”


    現在,江時璟總算是體會到了暴發戶的心情。


    一下子什麽都有了,簡直飄飄欲仙。


    周宴翻了個白眼:“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說正事,待會晚晚要回來了。”江時璟瞥了眼病房門才步入正題:“我讓你找的那個u盤,你不用找了。”


    周宴挑眉:“我都派過去五十多個人了,和當地警方一起找,這才剛展開搜尋,怎麽又不找了?”


    江時璟懶得與他解釋:“總之把你的人都撤回來,純浪費錢,你去幫我做件更重要的事。”


    周宴壓低眉眼,看他:“什麽事?是不是暗殺秦鷗?”


    江時璟無語:“我想讓你以鼎盛要談生意的名義,想辦法把秦家最近新上位的二公子叫到榕城,讓我跟他見一麵。”


    周宴像聽天書似的。


    聽得都是人話,合在一起他就不懂了。


    “你見那個人幹什麽?他確實是秦鷗的弟弟,但不是秦鷗那種人,你不會覺得他也要害你和林向晚吧?”


    江時璟搖搖頭。


    “沒這麽想。”


    “所以呢,你要見人家幹嘛?”周宴追問。


    江時璟幽幽瞥了他一眼,語氣有點酸:“不幹嘛呀,就是好奇秦鷗弟弟長什麽樣不行啊?”


    “行。”


    周宴頓覺他這個要求奇奇怪怪的,一口答應下來幫他。


    看著他轉身的背影,江時璟忽然開口,語氣甚至算是溫柔的叫了他一聲。


    “表哥。”


    周宴被他叫的起了雞皮疙瘩:“你幹嘛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怪怪的。”


    江時璟笑得更加燦爛:“我記得你剛跟溫淺談戀愛那會,我姑和姑父都看不慣她,說了她很多壞話?”


    “噓,你提這檔子事幹什麽!”周宴不淡定了,走過去正色警告:“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想讓她嫁過來的時候,我們家關係一塌糊塗啊?你什麽都可以做,就是不能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江時璟拍了拍他的肩:“好啊。”


    他笑眼彎彎:“所以,表哥你可千萬不要把我恢複記憶的事情說漏嘴,也別說那個男人是我叫過來的,不然你連溫淺的手都摸不到哦。”


    周宴:“……”


    他抓住江時璟放在肩膀上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捏住,重重地拍在被子上。


    “算你狠!行,剛恢複記憶就坑我,我認栽,那我就把話撂在這裏!”


    江時璟靜靜看著周宴,以為他要放狠話,結果眼前人一變臉,忠心耿耿起來。


    周宴鄭重道:“恢複記憶的事,除非你點頭同意,否則我到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那就好,慢走不送。”


    江時璟囑咐完就趕人。


    這副隨意而為的樣子,還真不愧是江大少爺。


    周宴在心裏腹誹,無奈地搖搖頭走了。


    林向晚塗了胳膊上的藥回來。


    見周宴沒跟她打聲招呼就走,越發覺得哪裏怪怪的。


    “今天他們一個個的都怎麽那麽忙?說是來醫院看你,沒待多久就走,往常他們都要待兩三個小時呢。”


    “誰知道,可能是嫌我現在沒恢複記憶,性格悶,不喜歡跟我待吧。”


    江時璟垂眸,有些失落地抿唇。


    林向晚心軟成一片,過去抱著他:“你別這麽想,不管你性格怎麽樣,我都是喜歡你的,管別人喜不喜歡幹什麽。”


    江時璟輕輕靠在她肩頭,聞著她身上柑橘晚香玉的味道,留戀地蹭了蹭她的脖頸。


    溫熱的唇擦過側頸,激起一陣酥麻微癢。


    林向晚呼吸微滯,就聽到懶而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晚晚,我在醫院已經待好久了。”


    聽出他似是反感住在這裏,林向晚立刻順了順他的後背。


    “你的治療還沒結束呢,等王醫生那邊看結果,別急,我每天下班了都來這裏陪著你,白天不是還有燕京教你工作的事情嗎?”


    江時璟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他言下之意可不是這個。


    江時璟輕咳一聲:“我是說,我是一個正常的,氣血方剛的男人。”


    林向晚疑惑地撤開,盯著他這張漂亮的臉。


    “是不是有人說你什麽了?你別放在心上。那些人從小就調侃你長得比女人都好看,你要是實在氣不過,我幫你出氣。”


    看著她一臉認真安慰的樣子,江時璟抬手揉了揉眉心。


    失憶的江時璟帶不動啊。


    這性格穩的一批,說點暗示明顯的話,也不會讓人往歪處想。


    他索性湊近,親了親林向晚的唇角。


    “你知道嗎?“拉上門簾反鎖門,不會有人進來的。”


    林向晚剛要開口,又被親了一下。


    “醫院的床很軟。”


    她愣了愣,江時璟更響亮的在她唇上親一口。


    “很結實,很好睡。”


    林向晚被他親的腦袋暈乎乎。


    她輕聲道:“你這麽喜歡睡,要不我直接讓人給你做塊勿擾的牌子吧?別人看到了就不會進來打擾你睡覺。”


    江時璟:“…………”


    他不想裝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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