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他們也難,”老錢頭笑嗬嗬的說道,“相比較起來,咱們比他們的優勢大多了,你怕什麽?再說了,到了冬天,你的重裝備不也能夠運上來了?”


    韓正擺了擺手,語氣隨意的說道:“對付這些人用什麽重裝備?”


    “你說的也是,”老錢頭笑嗬嗬的說道,“把你的筷子放起,客人還沒來,你就先吃上來了,把酒燙上,等人到了再吃。”


    “好嘞,”韓正笑嗬嗬的答應了一聲,“你想好怎麽說了?”


    “哪有什麽想好不想好的,”老錢頭語氣隨意的說道,“說到哪裏就算哪裏,他們能理解最好,理解不了也沒有辦法,誰讓你不爭氣。”


    “我哪裏不爭氣了?”韓正一臉不滿的說道。


    “你要爭氣,主攻的任務就不會到他們的手裏了,”老錢頭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現在可好,主攻任務交給了吳三桂和盧象升,你告訴我這仗還怎麽打?”


    “我就差和大人打一架了。”韓正一臉無奈的說道,“可大人就是不把差事交給我,我能有什麽辦法?再說了,你當時不也沒幫我說話嗎?”


    “還要我怎麽幫你說話?”老錢頭一臉不滿的說道。


    “你怎麽就不敢和大人幹一架呢?”韓正瞪著眼睛說道。


    “我跟大人幹一架?”老錢頭盯著韓正說道,“我這把老骨頭,你讓我和大人幹一下,你這麽年輕力壯武藝超群,你怎麽不跟大人幹一架?”


    “這和身子骨有什麽關係?”韓正不滿的說道,“不敢就說不敢。”


    “好像你敢一樣!”老錢頭不滿的說道。


    兩個人鬥嘴的時候,營地不遠處,有兩個人正邁著步子朝這邊走過來,兩個人的腳步不緊不慢,身後的親衛跟在遠處,讓兩個人能夠安安靜靜的談話。


    “白天吵的那麽激烈,晚上又請咱們吃飯,”盧象升有些無奈的說道,“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這是要幹什麽?這葫蘆裏賣的恐怕不是什麽好藥。”


    吳三桂搖了搖頭說道:“說實話,我和他們在一起共事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我還想著詢問你一下,畢竟你在遼東的時間也不短。”


    盧象升搖了搖頭說道:“我一直跟著李剛李大人做事,他手下的這些人我接觸的也並不是很多,但多多少少我也聽說過一些。”


    “說來聽聽。”吳三桂眼睛一亮問道。


    “這兩個人全部都是跟著李大人從守堡幹起的,可以說是李大人心腹中的心腹,當然了,這些也不是兩個人有如今地位的主要原因,”盧象升沉聲說道,“關鍵是這兩個人的能力。”


    “先說韓正,此人英勇善戰,跟隨大人一路打過來,可以說是經驗極為豐富,什麽樣的仗都能打,而且對騎兵的使用極為擅長。”


    盧象升轉過頭說道:“在這一方麵,你甚至都不是他的對手。”


    吳三桂想了想之後點頭說道:“這一點你沒有說錯,我的確不是韓正的對手,我有的時候也在思考,你說他是跟誰學的,怎麽就這麽能打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盧象升搖了搖頭說道,“此人對李大人絕對忠心,能力也非常的強,表麵上看是一個非常憨厚粗枝大葉是什麽,說話也不過什麽腦子。”


    “可私底下接觸過你就知道了,此人非常非常的精明,頭腦異常的清晰,對事物的判斷也極為準確,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實際上隻是他迷惑人的手段。”


    “誰要是覺得他真傻,或者覺得他被自己欺騙了,這樣的人恐怕都要遭殃,同時野心極大,手下有一眾人馬支持,是難得的人物。”


    “你說的沒錯,”吳三桂點了點頭說道,“他即便帶人去了承德,這邊的將領對他也都是非常的尊重,每次提起他都與韓大人相稱,看得出來是發自內心的尊敬。”


    “再說錢大人,”盧象升沉聲說道,“喜歡他的人對他讚賞有加,說他為人寬厚,喜歡幫助人,誰有什麽麻煩,找到他他都願意出手相助。”


    “甚至有人稱其為及時雨,隻要你求他幫忙,他就能幫得很及時,這個稱呼在官場上可是非常非常難得的。”


    “這個我知道,”吳三桂點了點頭說道,“不喜歡他的人則將他稱為笑麵虎,說他表麵上柔和,對誰都很好,但實際上為人非常的厲害,手段非常的毒辣。”


    盧象升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聽到過這些傳聞,但是我並沒有見識過他的手段,我也沒聽說他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具體的情況就有些不清楚了。”


    “總之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單單的角色,”吳三桂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一點倒是沒錯。”盧象升點了點頭。


    “這麽兩個不簡單的人物,在這麽一個特殊的時候,單獨宴請咱們兩個人,事情恐怕不簡單啊!”吳三桂苦笑的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為了白天爭主公的事?”盧象升皺著眉頭說道。


    吳三桂搖了搖頭,笑嗬嗬的說道:“肯定不是白天,咱們在帳篷裏怎麽整那是公事,再說了,做決定的終究是李大人,李大人定下來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反對的。”


    “爭是一回事,執行是另一回事,他們沒有爭到,但他們絕對會聽李大人的命令去執行,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他們兩個人也不會有今天的位置了。”


    “我明白了,”盧象升緩緩的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還真就猜不到他們兩個人請咱們兩個人喝酒是做什麽了,總不能真的是請我們喝酒吧?”


    “反正不是讓我們讓出主攻的事,”吳三桂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大人既然做主了,他們就絕不會改,隻能是其他的事,一時半會我也想不起來他們找我們幹什麽。”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盧象升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兩個過去看看就知道了,但是大營當中總不至於是一場鴻門宴吧?”


    吳三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在那點頭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就進去看看,順便好好的吃上他們一頓,這些日子可沒好好吃東西。”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大笑了起來。


    老錢頭帳篷。


    “吳大人和盧大人到了。”親衛在外麵恭恭敬敬的說道。


    老錢頭站直了身子招呼旁邊的韓正:“走走走,咱們兩個親自出去迎接。”


    韓正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子,和老錢頭一起走出了帳篷。


    來到帳篷外麵兩個人就看到了迎麵走來的吳三桂和盧象升,兩個人也不怠慢,邁步向前走了幾步,笑嗬嗬的說道:“兩位將軍來了。”


    “怎麽敢勞煩你們到門口迎接?”盧象升和吳三桂快步的走了過來,吳三桂語氣極為客氣的說道,“真是折煞我們了。”


    “話不是這麽說的,”老錢頭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做東請客,自然要將兩位招待的周到,否則傳出去我們可就是不懂禮了。”


    “周到,可太周到了。”盧象升在一邊讚歎著說道。


    “咱們還是先別在這聊了,到帳篷裏麵聊吧!”韓正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你們別說這還真下雪了,正好咱們一起喝的酒,暖暖身子。”


    眾人抬起頭看了一眼雪花果然飄了下來。


    “下著雪,咱們喝著酒,暢聊人生,當真是一大幸事,”盧象升做了一個拱手禮說道,“這還要多謝錢大人和韓將軍。”


    “不必客氣,快快裏麵請。”老錢頭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


    幾個人一起點了頭,笑嗬嗬的走進了帳篷。分賓主落座之後,老錢頭將韓正燙的酒拿了過來說道:“這裏麵裝的是五糧液,想必兩位將軍都聽說過吧?”


    “五糧液?”吳三桂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可是少將軍的五糧液?”


    “沒錯,”老錢頭點了點頭說道,“這是大人賞給我的瓶子裏我是一點都舍不得喝,今天為了招待你們,我才拿出來,酒已經燙好了兩位,今天可要多喝一些。”


    “錢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吳三桂瞳孔一縮,連忙說道,“這麽好的酒,這麽熱情的錢大人,今天晚上不多喝一點,恐怕是說不過去了。”


    盧象升在旁邊陪著笑,心裏麵卻忍不住深思了起來。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禮越重,所求的事越大,看來今天晚上老錢頭和韓正要與自己兩個人說的事情,恐怕不是什麽小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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