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小剛看看表,端起酒道:“喬老師,我得趕回去了,有時間再向你請教。你剛才提到的,容我再好好想想,不管怎麽樣,十分感謝。”


    鄭小剛走後,喬岩端起酒杯獨自斟酌。他倒不是想幫鄭小剛,而是擔心居住條件差的貧困群眾。本來日子就過得一團糟,再遭遇突如其來的自然災害,更是雪上加霜。


    還記得前段時間走訪一位家長,拉著他的手淚眼婆娑訴起了苦。炕上癱著老人,男人早年前下煤窯砸死了,兒子出車禍傷了腦顱,成了半個人,她自己還患有腎炎,一家吃著低保勉強維持生活。即便這樣,還種著十畝地,地在五裏地外的山坡上,沒有勞力一個人扛糧食回來。


    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單挑苦命人。喬岩聽了觸動很大,很長時間沒緩過勁來。他能做什麽,隻能竭盡全力把家裏唯一健康的女兒教育好,再不齊個人救助給點生活費,對於這樣苦命的家庭隻能說杯水車薪。如果想真正拯救她的家庭,除非有朝一日他當了縣領導。


    從農村家庭走出來的喬岩,最能感觸到農村農民的不易。尤其在經濟飛速發展的當代,農民因為知識匱乏地位低下淪落到社會邊緣,取而代之的是商業精英,工業之秀,農民工、下鄉人成了刺耳的貶義詞。


    當然,有的地方農民並不窮,早已脫鞋洗腳上岸成了“城裏人”。但絕大多數地方的農民,還是掙紮在溫飽線上,為了一日三餐努力奮鬥。國家為什麽要搞脫貧攻堅,就是讓這部分人吃飽穿暖。


    喬岩內心深處有他的理想抱負,確確實實想為群眾說話,辦點實事。若不然,當初也不會來支教,更不會自願選擇到三河廟鄉。再次回想聶廣良的話,當初的堅持有些動搖了。


    如果再回到官場,上麵會給他什麽位置。要是還幹紀檢,他斷然不會回去的。這個工作成就了他,也給他帶來無盡的傷害。可不幹紀檢,又能勝任了什麽,畢竟上麵對他已經刻板印象,總不能跑去要官吧。


    正胡思亂想著,胡月突然出現在麵前。驚了一下道:“你啥時候出現的,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胡月一臉疑惑道:“我都在你麵前站半天了,想什麽呢。”


    “哦,沒想什麽。”


    胡月看著幾乎未動的飯菜道:“鄭鄉長怎麽走了,你一個人喝酒不悶得慌,要不我陪你?”


    喬岩用異樣表情打量著她,道:“你還會喝酒?”


    胡月找了個紙杯倒上,坐在對麵道:“我爸喜歡喝酒,沒人陪他喝,我就學著喝,一開始覺得特別難喝,後來反而覺得還行。來唄,喬老師,走一個。”


    喬岩攔著道:“拉倒吧,萬一你喝醉了我可擺弄不了。”


    “嘁!小看誰呢,我還怕你喝多了有什麽想法呢。”


    喬岩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她道:“放心,要有想法早就下手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胡月白了一眼,自顧喝了起來。


    片刻後,胡月試探性地問道:“喬老師,問你個問題,我是因為沒機會談戀愛,你呢,怎麽到現在都還單著,不應該啊。”


    喬岩脫口而出道:“我結過婚了,孩子都上五年級了。”


    胡月驚訝地道:“啊?不會吧,那我怎麽從來沒見過嫂子,也沒聽你提及過,離了?”


    “呃……離開了。”


    胡月沒聽明白,追問道:“那她去哪了,撇下孩子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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