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行為,隻能當做安慰而已。江北市距離這個地方太遠,等到趙奕帶人趕到,大概隻能收屍了。


    周奇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他眼神死死盯著窗外:“三年前,我被他們各種羞辱,今天我不會讓悲劇重演。”


    張元慶知道,周奇這三年一直在家裏與世隔絕,要不是周國興還有幾個老人的暗中接濟,他早就被活活餓死在家了。


    這樣長時間與外界不接觸,勢必影響到了性格,所以他真的可能幹出極端的事情。


    張元慶冷冷說:“你要這麽做,誰會開心?白文軒。他用這些手段,就是想要逼你死。你不管是殺了人還是被人殺了,都遂了他的願。”


    張元慶從看到門外那些人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這些人應該是白文軒派來的。兩人昨天見麵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那小子身上一身匪氣,根本不是什麽正經人。


    同樣也隻有這種人,做事才會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張元慶勸道:“你隻會遂了他的願,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老婆、女兒?她們應該還在等你,你現在已經是老賴了,難道你還想要讓你女兒成為殺人犯的女兒!”


    張元慶最後一句話,幾乎是振聾發聵。


    周奇身子一抖,手上的鏟子不由自主落在了地上。張元慶撿起鐵鏟扔在一邊,然後抓住他:“周哥,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張元慶說著,重重拍著他的肩膀。


    周奇仿佛被拍醒了一樣,他大口喘著氣。如果今晚不是張元慶過來,他真的有可能走上一條不歸路了。


    “藺入,打電話給周村長,讓他帶人過來。告訴他,有人想要殺了周奇滅口。如果周奇死了,那麽大家的債就沒人能還了。”


    張元慶堅信,門外的人應該是白文軒的人。其中或許也有村裏麵的人,不過肯定是少數。


    藺入這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就開始打電話。


    張元慶走到屋子窗邊,向外看去。隻見周奇家柵欄外,已經三三兩兩聚集了不少人,大概有三四十個人。


    不少人都戴著鬥篷帽,嘴上戴著口罩。一個個眼神冰冷,好似即將狩獵的餓狼。


    看到這些人,張元慶心裏沉甸甸的。


    這一次情況,雖然沒有上次在屎殼郎大樓下麵動靜大,但是張元慶能夠感覺到,這一關同樣不好過。


    上一次是無知群眾被煽動,而這一次是有預謀的。


    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惹出亂子,趁機進來找到周奇家的白條原件一類的證據銷毀。也有可能,他們是奔著要人命來的。


    在這個地方,法治意識或許沒有那麽強。很多人還相信法不責眾,覺得自己趁亂真把周奇搞死,也不會有事。


    張元慶從來不敢低估人性的殘忍,如果有人懷著這種想法,那麽後果將不堪設想。


    “藺入,你和周哥在屋子裏麵待著,我去見見他們!”


    張元慶也豁出去,他向來不是怕事的人,也不缺乏正麵硬剛的勇氣。


    鄭瑤曾經說過,張元慶跟什麽人學什麽人,跟著周強斌就學到了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以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凶狠。


    不過要說張元慶完全學周強斌,那也是不客觀的。他骨子裏麵,有著一股底層爬上來的狠勁。這是他的成長環境塑造的,草根出身之人,難免有幾分江湖草莽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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