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勝歎對這小子現在抱有一些期待,白彭鎮到底怎麽樣,他還等著這個小子給自己一個奇跡。現在就想要走,他可不同意。


    張元慶也是這個意思:“感謝常縣長的好意了,我答應過何書記,而且立下了軍令狀。如果不能讓白彭鎮脫貧致富,我辭職不幹。現在才開始,怎麽可能就一走了之。”


    常明雲等人聞言,都露出了驚詫之色。


    就連何勝歎都沒有想到,張元慶竟然敢把這個軍令狀的事情當眾說出來。要知道,兩人立字據是立字據。


    那玩意也沒有什麽法律效用,真要是張元慶沒有完成,他總不能拿著字據去找縣委組織部吧。誰認這個條子,到時候肯定要說,主觀因素是存在的,但是更多是客觀因素。


    在推卸責任這一塊,一頂一的會用辯證法。一個主客觀因素分辨出來,到時候就沒啥責任了。


    可是張元慶當著這麽多縣領導的麵,主動提起這個事情,也表明了他的決心。


    何勝歎提起杯子,主動說道:“張鎮長,白彭鎮脫貧致富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軍令狀也不應該你一個人立,這次的招商引資你做得非常好,要說沒用還是我這把老骨頭沒用。如果當時,一咬牙就在鎮子裏麵辦了,也不至於鬧成這樣。”


    何勝歎說到這裏,臉上也帶了一絲愧色。可以說這件事,他是弄巧成拙了。


    張元慶趕忙起身回敬:“何書記言重了,我這個人幹事有些急躁,貪功冒進。沒有您這位老班長穩著,肯定會犯錯誤。這次如果不是您,我們也沒有辦法得到這麽多的支持。希望後麵的工作,老班長要多多指導。”


    何勝歎起身和他碰了碰杯子:“元慶,我不跟你客套,從今以後用到我這把老骨頭的,你盡管用。”


    看到何勝歎與張元慶碰杯,每個人眼中神情不一。有的人看到的是,權力的交接。也有人看到的是,杯酒釋兵權。張元慶的杯酒,釋了何勝歎的權,形成了權力的交接。


    走在鎮子通往果子村的路,一路上塵土飛揚,道路崎嶇不平。很多地方水泥路嚴重破碎,鋪了一些石子或石頭,然後用黃土填補上。不下雨還好,一旦下雨就是一片泥濘。


    何勝歎帶隊,張元慶以及專職副書記孫希文、宣傳及統戰委員肖薇,三名副鎮長緊隨其後。


    “為什麽常說要深入一線,就是讓我們要體會一線的疾苦,聽聽他們的聲音。走在這條路上,哪怕這裏沒有人,我也能夠聽到老百姓戳著我們脊梁骨的罵聲。雖然這些罵聲,不是針對我們這一屆,但是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做不到這個,就配不上老百姓賦予的權力。”


    何勝歎一邊走一邊說,他雖然快要退休了,但是步履穩健。


    如果換成梅同君過來,隻怕早就跪了。他那個身體素質,除了喝酒可以,隻怕也幹不了啥。


    不過年輕人也不一定就行,三個副鎮長年紀輕輕,也有點撐不住。像是負責招商引資的副鎮長李可,早就已經揮汗如雨。


    他這純屬自找的,張元慶都告知他,有可能要走很長的路。他偏偏為了個人形象,又穿著西裝革履的,皮鞋走在這條路上,實在有點痛苦。


    好在這條路沒有走完,張元慶提前聯係了周國興,他弄了幾輛三輪車,過來接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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