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普風臉色漲的通紅,張元慶大概是聽出來意思了。大概意思是被騙財騙色。


    他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你應該向紀委舉報,如果涉嫌違法,那你可以向市局報案。隻要你實事求是,民告官也不是難事。


    雖然此類案件審理周期長、化解難度大,麵臨矛盾較為突出且不易執行,但是正規途徑的路早就已經打通了,完全不必要經過我的手。”


    張元慶說得很實在,畢竟現在這個時代,很多信息都是暢通透明的,不再像古代時候一樣,民告官先打幾板子再說。


    特別是張元慶知道自己的定位,自己也不是紀委又不是公安戰線,插手這件事並不是很理智。


    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了,自己不能假裝看不見,他說道:“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可以幫你推薦相關領導,然後幫你監督此事。”


    胡普風聞言臉色數變,他偷偷摸摸看了張元慶好幾眼。


    張元慶原本看他語言吞吐隱諱,行動鬼鬼祟,就知道這個人多半心裏也有鬼。此刻甚至不敢與自己對視,肯定是有問題的。


    所以張元慶也沒有輕易去碰這個材料,靜靜等著胡普風做決定。


    房間裏麵空前的安靜,掛在牆壁上的石英鍾,發出擦擦的聲音。


    終於胡普風下定決心,將材料往張元慶這裏一推:“張區長,我現在誰都不相信,我就信你。我的訴求很簡單……隻要給我留一條活路就行了,材料我給您。如果您幫忙就幫我,不幫忙就把扔掉……”


    說完之後,胡普風起身就給張元慶鞠躬。還沒等張元慶去扶他,他拔腿就跑了。


    張元慶皺著眉頭並沒有碰材料,他在思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過了一會宿舍管理人員跑了上來,管理人員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她是管整棟宿舍樓的後勤,姓柳叫做柳顏。


    柳顏穿著黑色的西裝,踩著黑色高跟鞋,敲門進來就道歉:“張……張區長,剛剛他們沒注意,把人放進來打擾您了。”


    柳顏在說話的時候,目光很隱晦的四下打量了一圈。


    可是卻沒有看到什麽東西,她換了一副歉意的神情:“剛剛那個人有沒有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驚擾到您?”


    柳顏長得有幾分嫵媚,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沙啞。


    張元慶淡淡說道:“剛剛那個人是誰?”


    柳顏如實說道:“是山木服裝廠的老板,不過這個人有點神經兮兮的,這幾年生意不行,估計精神壓力大,偶爾會做一些出格之舉。之前還懷疑他老婆偷人,於是告到了法院,想要讓他老婆淨身出戶,不過後來也沒提供什麽證據,被駁回了。”


    柳顏說著又問道:“他沒和您說什麽吧?”


    張元慶能夠感受到,柳顏是在試探自己。他於是也不說話,就抬頭靜靜看著對方。他實在想不通,是誰給她的勇氣,敢於試探自己?


    柳顏不敢與張元慶對視,低著頭不敢作聲。


    張元慶淡淡說道:“他能跟我說什麽呢,你都說他精神狀態不好了。”


    張元慶懶得跟她解釋什麽,自己也沒有必要跟她解釋。他知道對方能在這個地方管後勤,多多少少有些其他方麵的關係。


    所以看到她的這個表現,張元慶覺得自己還是要想辦法出去住。要不然就每天辛苦一點,回家裏住。


    柳顏看張元慶沒興趣跟自己廢話,就趕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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