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正的賢臣、能臣都是這個樣子,誰還敢成為這樣的人。張元慶從來不信這些,他也從來不希望自己以這種名望著稱。


    存天理滅人欲的那種道理,在張元慶這裏行不通。他所想的就是力所能及去做些實事,僅此而已。


    如果力有不逮,暫時的隱忍,是為了最後的勝利。


    範虎臣醒了之後,張元慶專程來慰問他,同時也了解了他兒子的情況。小孩子受了不小的刺激,沒有半年時間,很難恢複到正常。


    張元慶沒有說抱歉的話,他知道這個不能撫慰範虎臣夫妻的心,他隻是盡可能提供一些幫助。


    其實範虎臣了解到張元慶中止了行動,心裏還是有些說不出的複雜滋味。不過張元慶對自己的關心和尊重,他還是感受到了。


    所以範虎臣並沒有怪張元慶這個主將無能,相反對隱藏在暗中的王大公子等人,是存了真正的仇恨與殺心。


    在繁華區掃黑除惡虎頭蛇尾之後,張元慶專程到江北市向劉大偉坦誠了錯誤。事實證明,劉大偉這些老狐狸看問題非常的準。


    他們說火候未到,確實就是火候欠缺了。


    劉大偉倒是沒有責怪張元慶過於衝動,反而讓他不能喪失鬥誌,要學會善於觀察時機、把握時機,當前在與這些人共存的時候保護好自己,慢慢改變自己。


    等到下一次,雷霆出手的機會。


    劉大偉談到:“不要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掃黑除惡永遠在路上。”


    張元慶將這些話銘記於心,不過來到江北之後,他還是前去見了繁華區的老書記——王飛宇。


    這個曾經在繁華區一手遮天,走了之後,仍然能夠掌控繁華區的人。張元慶早就想要與他見一麵,好好領略一下他的“風采”。


    當張元慶通過別人聯係到王飛宇的時候,王飛宇表現的態度卻很友好,邀請張元慶去他家裏。


    如今的王飛宇是市人大常委會秘書長,之前這個秘書長是由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兼的。後來市裏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省裏麵的意思,還是事急從權,將王飛宇調入人大擔任專職秘書長。


    很多人認為人大就是退居二線了,其實並不完全如此。隻是說人大的實權,不像具體崗位那麽明顯。可是這些人的影響力並不小。


    像是王飛宇擔任這個秘書長,如果把握的好,能夠在退休之前擔任副主任,那就順理成章進入副廳了。


    不過王飛宇很低調,他家在江北郊外的一個二層民房,地方雖然夠大但是樸實無華。


    張元慶看到這個民房,不由想到臭水河畔那些住戶,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冷色。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老年婦女,看起來也是慈眉善目的:“請問你找誰?”


    張元慶帶著職業微笑:“我是繁華區張元慶,來拜訪王書記。”


    “哦,你是繁華區的張區長,老王跟我說了,你快進來。”老婦人很客氣,將張元慶請了進去。


    張元慶信步走了進去,然而進入院子,並沒有想象中的豪車,或者什麽豪華裝潢。裏麵非常簡單,就像農家小院一樣。


    特別是院子花壇裏麵,種了白菜、辣椒一類的植物,一看就是經常打理。


    老婦人笑了笑:“退休了之後沒事幹,自己在家種的,小張走的時候,可以帶點我們自己家種的辣椒,炒菜特別好吃。”


    張元慶看著這位老婦人的樣子,不僅穿著樸素,而且從幹裂的手掌來看,並沒有錦衣玉食的痕跡,跟自己母親那樣的農村婦女差不多。


    隨後張元慶見到了王飛宇,王飛宇也與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那一副鄉鎮老幹部的打扮,令他竟然想到了何勝歎。


    “張區長光臨陋舍,蓬蓽生輝。”王飛宇對張元慶的來訪似乎很高興,仿佛根本察覺不到這個空降繁華區的代區長,對他的敵意。


    張元慶跟著後麵笑了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隻要有好的德行,那麽所在的地方一定是蘭香之社。可如果沒有好的德行,那麽再好的地方,也隱藏不了其中腐敗、糜爛的味道。”


    這番頗具火藥味的話,也表明了張元慶的態度。他雖然暫時認輸,但是不代表投降了。他今天來,就是讓他看看自己的態度。


    自己不好過,但是也會盯死他,不會讓他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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