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元慶不管他們怎麽想,反正自己都已經做了,事情也處理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如果自己做什麽事情,吃個飯、喝口水都要向委裏麵匯報,那委裏麵幹脆領導自己來算了。


    張元慶通知調查小組借用常溪縣視頻會議室,與委裏麵進行了視頻會議。


    果然秦銘在會上直接表示:“元慶同誌,對於處理常溪縣這件事上,你做得很好。及時精準的控製了事態的發展,占據了主動。但是後麵直接幹預地方管理,這個行為我覺得有欠妥當。


    你自己在改革方案裏麵也提到了規範辦案,可是你這分明不是規範辦案的動作。我們不能說一套做一套,在這方麵還是要言行合一的。”


    張元慶聽了都好笑,剛剛兩人才打了電話,如果有什麽想要提醒的,可以直接在電話裏麵提醒。既然電話裏麵不說,專門等在視頻會上說,不過就是想要給自己一點難堪。


    張元慶沒有說話,但是齊峰卻開口了:“秦書記,我覺得有時候要事急從權,事急從權與規範辦案是不衝突的。而且張組長並沒有直接幹預,他給常溪縣以及江北市的都是建議。”


    其實張元慶不想開口,是準備讓錢子豪來應付秦銘的。


    錢子豪這個人性格油滑,讓他來應付的話,就算秦銘說什麽難聽的話,他也能夠收回來。這也是張元慶不願意跟秦銘正麵起衝突。


    卻沒有想到,錢子豪還沒有上手,齊峰竟然主動開口了。而且這家夥脾氣跟自己差不多,直接硬頂上去。


    秦銘臉色變得很難看,齊峰的頂撞讓他很沒麵子,不過他更加生氣的是張元慶。在他眼裏,張元慶就是典型的一粒老鼠屎。


    齊峰這明顯是給張元慶帶歪了,變得這麽沒規矩。


    秦銘冷冷說道:“那我想要問問,張元慶同誌是代表自己個人提的提議,還是借著省紀委的名義給人家提建議?如果是代表自己的話,那麽沒有必要在會上說,因為在那個場景下,誰都會認為他代表的是委裏麵的意見。”


    說到這裏,秦銘手指在桌麵上敲著:“而且常溪縣現在這個情況,你們讓縣長去療養,這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們的權力這麽大麽,讓市紀委書記道歉,讓縣長去療養,你們真認為自己是欽差?”


    秦銘這是直接發火了,在他看來,張元慶的這些舉動明顯是不講規矩的表現。他們隻是去調查的,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去客觀調查。


    再說一句自私的,常溪縣就算真的亂起來,那也跟他們沒有太大關係。張元慶帶人過去是對的,去解決問題是對的,但是不能把事情直接攬到自己的身上。


    這是處理好了,如果處理不好,豈不是給他們惹麻煩了?


    齊峰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張組長的提議並沒有錯,這也是為了下一步調查鮑勇案件提供便利條件。鮑勇的案件不能看做一個孤案,事實證明常溪縣是有問題的。


    不僅存在發展過快沒有形成有效監督體係,而且這裏的幹部隊伍有對立和相互攻擊的傾向。如果任由事態發展,我們到常溪縣來,有可能就要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張組長快刀斬亂麻,這一係列的舉措,都是實事求是的,也為下一步獲取主動。”


    齊峰反正鐵了心要挺張元慶,不怕跟秦銘對著幹。


    秦銘臉色陰沉的可怕,他看向楊崢,不再說話。


    楊崢淡淡開口:“秦書記說的也不無道理,張組長你們是去查案子的,不要過多幹預地方的事情。常溪縣的事情到此為止,還是盡快要從案件上找到突破口。把鮑勇案件查清楚,也能夠最大程度避免基層幹部的誤解。”


    楊崢這是表達出了態度,那就是讓張元慶要圍繞案子去查。常溪縣的事情,既然已經平息了,那就讓當地來解決。


    不過楊崢也沒有說張元慶的做法不對,也就是說張元慶之前的那些事情,他也覺得沒有什麽錯。不過沒有錯不代表就能這麽做,楊崢的說法對張元慶不追究,也是給了秦銘的麵子,維持了一種平衡。


    直到楊崢開口,張元慶也跟著說話:“楊書記和秦書記的說法都很有道理,我會積極汲取教訓,盡量在辦案過程中,規範、合理去統籌各項工作。不過齊主任說的也有道理,鮑勇的案件絕不是一個孤案。


    在處理鮑勇案子的時候,對常溪縣的具體了解是必不可少的,而且也要解開基層幹部的疙瘩。縣裏麵基層幹部,可是眼巴巴等著我們主持公道。如果處理不好,很有可能會激起他們不良情緒。這一塊工作,您看如何安排。”


    張元慶把難題直接甩給了省紀委,你們不讓我管那我就不管。不過我不管,不代表問題就沒有了。


    現在常溪縣基層幹部的問題,必須要解決。不解決的話,案子沒有辦法查。今天集聚的時候,就有人要求看到鮑勇。很多幹部認為鮑勇也被誣告了,認為這是上層打壓常溪縣的一種舉動。


    這種情況下怎麽辦案,張元慶把問題丟給了楊崢他們。


    你們不是一個個大道理多麽,那你們來解決。你們要是能解決,把我這個組長下了都行,我灰溜溜回省紀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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