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張元慶來了之後,第二天常溪縣召開全體幹部大會,雷友明代表市紀委道歉。


    飄在頭頂的烏雲,隨著這個道歉消散了一些。而且常溪縣的幹部們看到了希望,這個希望就是張元慶。


    鮑勇被抓起來了,管不了他們。俞思遠不管他們,縱容他們做出這些事情,現如今他也被送出去休養了。


    隻有張元慶從一出麵,就為大家出了一口惡氣。所以後麵的座談交流,開的非常順利。


    還有的人在座談會上,主動提出:“張縣長,您能不能回來,回來帶著我們一起幹。我們非常懷念跟您並肩作戰的日子。”


    每當有人提到這個話,其他人都紛紛響應。常溪縣基層幹部對張元慶還是很認可的,別看那個時候搞大營商考核,很多人感覺束手束腳。


    可是效果是明顯的,職能科室辦事效率大大提高了,很多基層幹部感覺辦事也順了很多。後來張元慶打造的產業鏈體係以及旅遊中心,受益者不計其數。


    大家真切能夠感覺到,日子好過了,手頭寬裕了,幹群關係也順暢了。可是這兩年,雖然不至於開倒車,但是明顯矛盾變多。


    張元慶聽到他們這麽說,一邊感動於大家對他的信任,一邊想到常溪縣的未來有些沉甸甸的。


    他對這個地方的感情毋庸置疑,可是回到常溪縣當一把手,張元慶覺得希望很渺茫的。特別是自己這一次展現了這樣的影響力,上麵更加不會考慮自己的。


    這就是權衡,現在很多省市縣區,都不會任用本地成長的幹部作為一把手,就是這個意思。你的影響力太大了,很有可能監督失控,一旦沒有人能夠對你監督,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


    而且環境會改變一個人,張元慶真回到了常溪縣,看似是順風順水,隻是在不受製約的環境下,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對於大家的呼籲,張元慶都是說會向上級爭取,哪怕是虛假的希望,至少能夠讓大家安心。


    張元慶和齊峰把行程都排滿,白天兩到三場座談會,到了晚上齊峰就開始整理資料,張元慶開始根據整理出來的資料,找到相應的人再繼續了解情況。


    在結束第三天上午座談時,兩個人單獨找了一個小會議室整理目前了解到的情況。


    張元慶皺著眉頭:“齊主任,你有沒有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齊峰凝重的點了點頭:“我有一點不能理解,從旅遊中心建立到這兩年,常溪縣是發展的井噴期,按說這麽好的發展,那麽常溪縣的財政應該非常寬鬆才對。可是為什麽在了解情況中,反而覺得縣裏麵已經捉襟見肘了。”


    這個情況隱藏的非常深,具體手法也沒有琢磨出來。齊峰是理科出身,對於數字非常的敏感。他在座談中,從部分單位財政情況,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按說一個地方高速發展,那麽與之相對應的,應該是財政支出加大。這是最簡單的邏輯,現在常溪縣的情況,卻恰恰相反。


    多個項目井噴,發展如火如荼,但是財政支出卻是減少的趨勢。如果舉一個例子,一個家裏三個人吃飯,夥食費一兩千塊錢。那麽人多自然夥食費就多。


    相反的,夥食費不漲的情況下,本來供應三個人吃飯的錢,最多供應四個人吃飯。現在常溪縣的情況是突然多出一倍的人吃飯,夥食費不僅沒漲反而有所降低,這個矛盾根本讓人想不通其中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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