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凝視著程國棟,對方起身之後,也盯著他:“你之前問我,老楊值不值得信任。我可以跟你說,有的事情我們都在做,大家用的方式不同,目的也不同。你不要受到任何人的影響,也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能到這個程度,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如果早知道你有這樣的能力,就應該以其他方式讓你參加。現在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回到省城之後,要不然就推進改革,這個工作會引起高層的注意。要不然,就爭取前往四九城黨校培訓的機會。”


    張元慶歎了一口氣:“那你呢,你是真的不怕死?”


    程國棟臉上閃過了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笑容:“我不跟你說什麽大道理,因為我們走的路不同。我和朱華誠一樣,其實骨子裏麵是個叛逆的人。我們看過很多不堪的事情,經曆過別人沒見過的黑暗。


    每經曆一分,就會心裏多一分戾氣。總有一天,這股戾氣會爆發出來,那是要見血才能平息。朱華誠見到了自己的血,用生命作為終結。而我,想要試試看,能不能讓他們見血。這件事的結果,要不然我死,要不然就是他們死,這就是我的路。”


    程國棟的笑容淡淡,但是話語裏麵,透著刺骨的寒氣。


    張元慶看著他,緩緩說道:“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了,我會送你一程。我做不了你們這種人,但是我敬佩你們。”


    程國棟嗬嗬一笑:“你不用成為我們這樣的人,你有你自己的路。元慶,做個好官,比做把刀要有用的多。”


    兩個人一起走出了公園,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程國棟提前結束了張元慶的任務,所以兩人也不需要再小心翼翼。


    “就送到這裏,我自己回去了。”


    程國棟拍了拍張元慶的肩膀,然後轉身離去。


    張元慶忍不住想到了那天看朱華誠的背影,沒來由想到八個字,以身入局,勝天半子。


    顯然程國棟和朱華誠一樣,是要做那勝天半子的人。而張元慶到此為止之後,他的那些推斷,或許永遠也不會有人給出答複。


    除非是程國棟真的贏了,想必到那個時候,自己才能知道真正的真相。


    回去的路上,張元慶打電話給周依依,因為電話裏麵不好說太多工作上的事情,隻是跟她商量,等這段時間忙好之後,就休個假出去調養一番。


    周依依能夠感覺到張元慶心態的變化,她也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叔,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有些事情思多則心亂,你還是去造福一方吧,那個更加適合你。”


    張元慶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有些擔心一些朋友,但是我也隻能擔心了。”


    ……


    與程國棟見麵之後,張元慶就重新組織人手,將肖薇丈夫所說的一些事情挖出來,以此為線索開始查詢。


    不管張元慶甘心還是不甘心,他現在隻能結案了。


    卻令張元慶沒有想到的是,就當他開始以肖薇丈夫所坦白的一些事情為線索去調查時。鮑勇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


    這場景格外的熟悉,正是俞思遠曾經用過的金蟬脫殼。別小看這個協議,協議是定在十年之前,這在男女關係上,就是一道免死金牌。


    從協議上來看,鮑勇與他妻子婚姻關係已經破裂。也就是說,肖薇丈夫拿出來一些關於鮑勇跟其他女同誌不清不楚的說法,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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