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周依依,周強斌也知道,張元慶這個人如果說心性之狠,肯定是沒問題的。就像是在繁華區,傅雲暴斃之後,胡強對他苦苦哀求,讓他做個順水人情。


    可是張元慶絲毫不為之所動,包括在他處理的一些問題上,他一旦認定的事情,你就是給他下跪磕頭都沒有用。


    可是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一個道理,也更加容易敢於犧牲。


    從張元慶成為他女婿開始,周強斌在家裏就讓他坐主座,時刻提醒他,他就是家裏的頂梁柱。無論什麽時候,都要想到家裏。


    現在周依依也是這樣,她知道沒有辦法勸張元慶不摻和這件事。更何況,這件事的背後,自己父親未必沒有推波助瀾。


    或許自己父親並不是想要讓張元慶出手,但是他們周家這麽多年,也沒有放過這件事。現在張元慶要去做,也是彌補了周強斌這麽多年的遺憾。


    所以周依依也隻能想辦法,勸張元慶要注意安全了。包括安靜,之所以讓她跟著張元慶,也是這個道理。


    張元慶想了想,然後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太過勉強的。不過我也要做到我該做的那些事情。”


    說完之後,張元慶這才掛了電話。他覺得周依依給自己敲響了警鍾,這一次去四九城,無論是勝負自己都將受到反噬。


    不過這一趟,他非去不可。


    在準備一番之後,張元慶就帶著保鏢以及安靜出門。周文盛則是讓三輛車同時出發,並且讓一個體型類似的人,拿著張元慶的身份證買了一張近期的飛機票和高鐵票。萬一有人盯著這邊,也會受到誤導。


    而張元慶並不在這三輛車中,也沒有坐飛機和高鐵。他先是坐船繞了出去,在另一個港口上船之後,這才開車一路往四九城而去。


    等到張元慶到了四九城的時候,他直奔王家。


    張元慶到達王家的時候,王老似乎早就在等他了。


    王老正在花園裏麵澆花,張元慶進入院子的時候,他並沒有回頭,就好像已經知道了他的到來:“洗洗就準備開飯了,等我把這些花澆完,我們可以下兩棋。”


    張元慶哪裏有心情下棋,他張口就想要說自己來的目的。


    可是王老的聲音突然嚴厲了起來:“去洗手!”


    張元慶皺了皺眉頭,然後轉身出去洗手。


    等到他將手洗好之後,王老爺子已經到了書房。


    張元慶進入書房的時候,王老爺子依然風輕雲淡的樣子:“坐下來,安心下棋。”


    張元慶隻能耐著性子下棋,可是現在的他心思已經亂了,哪裏能夠下棋。


    沒一會的時間,就被王老爺子殺得丟盔卸甲。


    王老爺子不悅的將棋子扔在棋盤之上:“這就是你的水平麽,你是年輕人,按說你的反應比我快,思維也更加要比我快。可是現在,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都下不贏,你覺得你現在是一個合格的棋手麽?”


    張元慶實在忍不住了,也將手裏的棋子一丟:“王老,你知道我現在的心境,我的心裏已經在別的地方了。我希望您能夠幫我,這也是在幫我的嶽父,幫助昔日的周家。”


    張元慶過來找王老爺子,自然是要找到,對方與自己利益的結合點。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在王老麵前什麽都不算。


    那麽現在隻能找出昔日周家受打壓的事情,更何況王老現在重視自己的老丈人周強斌,那麽現在能夠助力的話,也有利於兩家人的和好如初。


    張元慶說著開始講述安北現在的局勢,不僅有楊崢單槍匹馬的困難。還有程國棟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現在已經下落不明。


    說這些的原因,是想要讓王老動心。王老曾經說過,楊崢這個人不錯。如果現在王家插手的話,那麽完全能夠爭取到楊崢對王家的好感。


    還有程國棟,張元慶堅信他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甚至程國棟也毫不避諱的提過這件事,暗示過他的背景也是能夠通天的。


    隻是到了這個境界,張元慶已經不知道他們所謂的通天與通天之間,有什麽區別了。


    他隻是覺得,王家或許能夠看得上程國棟的背景。那麽如果能夠扳倒韓家,博取到程國棟背後派係的好感,這也算是一石多鳥了。


    張元慶用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說服王家參與進來。他相信,王家隻要能夠參與進來,那麽扳倒韓家不成問題。


    哪怕王家不能直接參與進來,王老也有足夠的影響力,給自己指一條明路。


    可是等到張元慶說完之後,王老仍然不為所動。


    王老隻是失望地看著張元慶:“我們王家不需要一個俠之大者,而是需要一個絕對理智、絕對冷靜的一個人。你現在距離我們王家的要求,還有很長的一段差距。”


    張元慶聽到這個話,心都冷了:“王老,你也曾是老前輩、老英雄,你難道一點觸動都沒有麽?”


    王老平靜的看著張元慶:“到了我這個年紀,血已經冷了。畢竟是行將就木之人了,你走吧,這件事王家不會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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