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張元慶也是這樣的人。他這個人從來不怕別人對他壞,但是就怕別人對他好。畢竟大家沒有什麽情誼,反而方便就事論事,做事不用講半分情麵。無論你怎麽對我,我怎麽對你,都沒有什麽關係。


    你就是捅我一刀,我擦擦血隻要還活著,下次肯定還你一刀。


    一旦有了情誼的牽扯,就有可能受到傷害。甚至一刀捅過來,自己措不及防。


    張元慶見她歪歪斜斜的,幹脆打橫公主抱抱起來。


    鄭瑤頓時翻臉:“放我下來!”


    張元慶淡淡道:“不放,我把你送到房間去。”


    鄭瑤頓時掙紮起來:“給我放下來,不準這麽抱我。”


    張元慶也不管,一路將她抱到了房間裏麵。鄭瑤雖然掙紮,卻沒有攻擊他,隻是揪著他的耳朵,要他將自己放開。


    到了房間之後,張元慶將她扔在了床上。


    “滾,給我滾!”鄭瑤跟小孩一樣,兩條腿亂蹬。


    張元慶搖了搖頭,自己這幹姐的酒品是真差。以前也沒發現,她這麽鬧騰。


    張元慶轉身就走了,鄭瑤抬頭看到張元慶沒影了。氣得將枕頭給扔了出去。


    沒想到,離開的張元慶又冒頭出來說道:“姐,我給你弄杯蜂蜜水?”


    鄭瑤將頭埋在枕頭裏麵,不知道是笑還是在哭。


    張元慶起身去弄了一杯蜂蜜水,等到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鄭瑤已經變成了側躺,一張俏臉之上滿是淚水。


    這個女人說堅強也堅強,當年被逃犯挾持,結束之後也就是有點腿軟,並沒有一點認慫的樣子。但是說脆弱也脆弱。


    張元慶抽出紙巾,為她擦拭臉上的眼淚,然後感慨了一聲:“姐,這世界本就是千瘡百孔的,但是要知道昨天的太陽,曬不幹今天的衣裳。世上有不絕的風景,人更要有前行的心情。所以請抬頭向前看,明天的太陽還會升起,說不定更多的驚喜在前行的路上等你。”


    鄭瑤這個時候,目光才看了過來。


    張元慶耐著性子,將鄭瑤扶著靠在床頭,然後給她喂蜂蜜水。


    他估計,鄭瑤之所以晚上這麽情緒化,大概是看到了安靜。然後看韓家的材料,又想起了自己在安北的遭遇。


    安靜正是安家之中,對鄭瑤比較有敵意的那一撥人。而且,周依依還說了,安靜容貌最像她母親。


    鄭瑤看到她,肯定能夠想起那個刻薄的女人。而安北的經曆,無疑是她心理陰影。被一個逃犯劫持,差一點就要受盡折磨而死。


    這換做任何人,估計都是噩夢。


    就像張元慶,現在有時候在外麵睡覺,例如賓館的話,都不敢睡三樓以上。那次在繁華區,差點被燒死的經曆,時不時都會夢到。


    鄭瑤作為女人,肯定會更加的敏感。


    隻是這些心結,不利於身心健康。他對鄭瑤說道:“姐,在我心裏,我把你當親人。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就會毫不猶豫趕過來。


    什麽時候你想我了,也去安北看望我。隻要有我在,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無論我今後什麽地位,今後有什麽發展,你都是我姐。”


    鄭瑤沒有說話,臉部表情卻柔和了下來。


    等到蜂蜜水喝完之後,張元慶也不急著離開,他溫聲和鄭瑤說著:“當然,這次事情之後,有可能我就一落到底,到時候可就是個沒出息的弟弟了。也不知道我姐,到時候還認不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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