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駿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張元慶竟然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鄭駿怒斥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張元慶淡淡說道:“沒什麽意思,我現在就想要問問鄭書記是什麽意思?如果你覺得我張元慶不適合擔任常務,咱們一起去找市委書記,或者咱們把事情放到常委會上去議論。我到想要問問,為什麽項目的事情不經過校委會就能夠實行。鄭書記,你是咱們天水市的天啊!”


    鄭駿隻怕一輩子都沒有碰到這樣的問話,張元慶是絲毫沒有隱藏自己的怒意。他此刻就想到閆文誌筆記裏麵的六字訣中的“凶”字訣,一旦鬧翻了,那就要往死裏逼。


    這時候隻要有一點服軟,那麽自己前期所做的工作,全部都成了泡影。


    張元慶就抓住了一點,鄭駿固然是偏向文冰的,但是他這種人屬於長期隱忍之人,這樣的人謹慎多疑,對付這種人就要強勢壓他。


    當然前提是要有破釜沉舟的氣概,你但凡漏了一點怯,那麽後麵就無法收場。


    張元慶此刻就是強勢壓他,他早就已經察覺到,就憑一個文冰怎麽可能在這個學校為所欲為。還不是背後有著鄭駿做靠山。


    鄭駿大概是想要投資文冰的老公,所以明麵上表示什麽都不知道,但是該給文冰政策就給政策。而且反過來,幫著文冰去打壓學校的常務。


    要知道黨校的常務就是名副其實的一把手,鄭駿本不應該介入這麽多的。他現在就是既當又立,妄圖壓住中間這一層吃啞巴虧,這也是為了讓文冰上位打基礎。


    實際上,張元慶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剛開始不計較,是因為文冰還沒有把shi盆子往他頭上扣。


    現在又要扣shi盆子,又要讓他忍氣吞聲,鄭駿還是太過自信他的手段了。


    果然,在張元慶的滿級嘲諷之下,鄭駿硬是壓下了這口氣:“元慶同誌,關於學校裏麵的事情,我並不是很知情。我也是來詢問情況,你這麽說話,不像是常務該說的話。”


    張元慶知道對方誘敵深入,這個時候故意放軟話迷惑自己。


    這個手段,迷惑一些老實巴交的老黃牛還差不多。張元慶是老黃牛也能做,但是也能做餓狼。


    張元慶絲毫沒有相讓:“鄭書記,我也不是針對你。但是現在學校是出了大問題了,要不是上次你提醒我,說兩個項目,我還不知道有這麽大的問題。兩大項目沒有經過校委會就敢實行,現在問題明擺在上麵。鄭書記,若是你也不知,那麽咱們就讓審計廳介入。


    這個責任,我不能擔。我現在甚至懷疑項目的事情沒這麽簡單,我建議要倒查五年。把這五年的項目全部查一遍,查個清清楚楚。不然這個常務,我肯定要請辭。”


    張元慶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天翻地覆。這兩大項目問題都是小問題,但是架不住小題大做。


    當然小題大做是要有本事的,張元慶就是有這個本事。


    而且張元慶將自己此次發毛的問題,直指上次鄭駿教訓自己的事情。


    想必鄭駿是腸子都悔青了,他上次為了打壓張元慶的氣焰,故意詢問兩大項目的事情,然後對他進行敲打。


    卻沒有想到,不敲打就算了,一敲打反而出了問題。張元慶真的就追著兩大項目放大招,現在更是貼著他的臉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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