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生看到自己姐姐都曝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是真的害怕了。於是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了越黎,向自己這位最大的靠山求救。


    越黎先是把他怒罵了一頓,畢竟褚河當初也是通過喬楚生與他搭上線的。


    現在褚河出事,越黎也將要陷入被動。好在,越黎跟褚河之間還是比較清白的,問題不是很大。


    隻是喬楚生這邊,就很難說清了。


    喬楚生向越黎賭咒發誓,自己絕沒有參與褚河夫婦的事情,哪怕他擔任豐和縣紀委書記的時候,他也絕對沒有參與這些事情。


    越黎卻讓他自己想辦法,他絕不會插手這件事。如果喬楚生連這件事都解決不好,那麽說明就該死。


    越黎不管了,喬楚生就沒了主心骨。他現在不知道如何是好,害怕真被牽扯進這件事裏麵。體製內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查的話差強人意,查起來的話就是何患無辭了。


    喬楚生是害怕被盯上,他自己也是幹這行的,非常清楚一旦被人用放大鏡掃描,隻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想到那樣的後果,喬楚生隻能想盡辦法地自救。他一路走過來的不容易,不想因此失去一切。


    之所以找到張元慶,是因為張元慶有著省紀委的背景這是在履曆上就有的。更何況,今天上午齊峰親自過來找張元慶,兩人還一起吃飯。


    齊峰就是這一次的辦案的組長,對於他的傳說,喬楚生作為體製內的人是很清楚的。這年輕人有四個字形容,那就是心狠手辣。


    這也是喬楚生感到害怕的地方,所以他隻能來找張元慶。隻要對方願意幫他,他是有可能逃過一劫的。


    張元慶對喬楚生的姿態並不意外,甚至褚河出事之後,對方必然就會成為棄子。


    對於這個張狂的東西,張元慶也沒有什麽好感。他淡淡說道:“喬組長說笑了,咱們都是同事,本就應該互幫互助。不過有的忙,我也未必能幫。”


    喬楚生知道自己現在哪怕就是想要投誠,想要說服張元慶也很難。


    可是他無路可走,隻能哀求道:“張部長,我可以向您保證,褚河的事情我絕沒有摻和。之前您來部裏,是我的態度不對,我向您道歉。請您看在同事的份上,幫我一把。”


    “既然沒有摻和,那就去找調查組,相信他們肯定會還你們清白的。要相信組織,他們不會放過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


    張元慶沒有絲毫的動容,他動褚河的目的,就是要動喬楚生。現在對方過來求饒,自己就能夠放過他?


    有句話說得好,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


    喬楚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現在求饒不是太遲了麽?


    張元慶麵帶笑容,不過語氣是絲毫不留一線希望。


    “張部長,我也有錯,但是我沒有犯過大錯。我現在的位置很尷尬,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向您坦白。”


    喬楚生說著拿出了一份材料,這份材料都是他自己的問題。


    張元慶倒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自己拿出自己的材料。他接過來之後,翻了翻。


    這裏麵詳細記錄了喬楚生在擔任豐和縣紀委書記期間,以及在統戰部紀檢組組長期間,所做的一些事情。甚至裏麵還有一份自白書,裏麵是他親手寫下的一些事情。


    事情的確性質不算惡劣,隻不過夠他吃一壺。如果碰到齊峰這種較真的,就算不被抓起來,也有可能會被調整工作。


    喬楚生還年輕,這個時候如果被扔到了犄角旮旯裏麵,今後也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所以這份材料是一個把柄,喬楚生送出了自己的把柄給張元慶,這是將自己的政治生命捏在張元慶的手上。


    張元慶慢慢看完了材料,他又看向了對方:“其實,如果你就隻有材料上說的問題,那麽去了調查小組,也沒有多大的問題,何苦要找到我呢?”


    喬楚生苦笑一聲:“張部長,您是農門子弟,我也算是白衣出身,能有今天非常不容易。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失去了所有的前途。


    我隻要渡過眼前難關,越黎書記很賞識我,以我這個年齡還是有希望的。我不想身上帶著汙點,喪失往上的機會。”


    張元慶淡淡反問了一句:“那你可知,這材料在我手上,意味著什麽麽?”


    喬楚生站起身,鄭重向張元慶鞠躬:“張部長,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從今以後我為您鞍前馬後,報答您的恩情。”


    喬楚生隻怕做夢都沒有想到,讓他落得如今慘狀的,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隻能假裝不知道。今天,他也必須彎下這個腰。畢竟,形勢比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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