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黃隆很配合地坦白,衛鈺翔打電話指示他抓人的事實。


    這個調查組,是以了解事實為基礎的,並非來辦誰的。隻不過省紀委牽頭,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危險。


    嚴峻作為調查組組長,他的本意並不是要長期駐守在這邊。


    可是真正入駐天水市之後,發現很多問題層出不窮。


    這令他感覺,天水市似乎有些不同。他覺得要快刀斬亂麻,對準所謂的鐵三角,把一些問題查透就行了。其他的問題,必須放一放。


    沒想到,在調查組進駐的第三天,正在其他組負責的省紀委組織部部長鄭毅,卻送來了一封特殊的舉報信。


    此次分組,具體的總負責人是秦銘,鄭毅和其他幾名幹部一樣,帶著小組去了解不同情況。


    看到舉報信的時候,嚴峻並不意外,因為每當在進駐調查的時候,總會有很多人冒出來。這個時候,有些線索,幾乎不用自己去收集,肯定會有一些人主動來提供材料的。


    然而當嚴峻打開舉報信,看到舉報的人之後,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封舉報信,並不是舉報其他人的,而是舉報統戰部常務副部長張元慶。


    張元慶是誰,現在作為省委常委,嚴峻可以說如雷貫耳了。


    所以嚴峻拿到這封舉報信,不由皺起了眉頭,他看向擔任省紀委常委的鄭毅:“鄭部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張元慶同誌,應該是我們省紀委出去的吧。而且離開我們省紀委沒有一年,你覺得這上麵的舉報符合事實麽?”


    嚴峻有些生氣,因為張元慶現在的身份地位與之前不同了。前不久,這個小子才結婚,結果胡至功親自過去,給他送了一枚玉觀音。


    這裏麵蘊含的意思,難道還不明顯麽?這個時候,如果突然開始查他的問題,那就不是普通的查案了,甚至有可能這涉及非常危險的站隊問題。


    更何況,張元慶能夠來省紀委工作,自然已經被查得很幹淨了。那麽他出問題,就是從省紀委出來之後這一年不到的時間,這怎麽可能?


    從理性來分析,張元慶所擔任的兩個口子,市委黨校和統戰部,也不是什麽肥缺。


    鄭毅卻堅持道:“我看這材料寫得很翔實,裏麵說到張元慶在市委黨校叫停了項目,而項目新招的負責人就是江北市的一個老板。從照片來看,張元慶與這個老板多次私下接觸。


    還有說張元慶有可能涉嫌權色交易,如果做實的話,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畢竟他還年輕,如果及時發現及時改正,也算是對他嚴管厚愛。”


    鄭毅來之前,自然已經把材料研究透了。


    嚴峻勸鄭毅:“鄭部長,情況再去了解了解。咱們不能做那種八毛錢郵票一貼,就讓紀委同誌差半年的事情,你說呢?”


    嚴峻與鄭毅的幾次接觸,知道他這個人性格古板,一旦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但是張元慶的問題,不能這麽簡單地去處理。


    真要是去查,也不是現在這一次調查組去查。調查組回去之後,再派人過來根據情況摸索,遠比現在大張旗鼓地好。


    嚴峻覺得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可是鄭毅卻如實說道:“這個舉報信,我看有可能是一個重要方向。張元慶同誌的確是我們省紀委出去的,但是打鐵還需自身硬,他從省紀委出去,並不代表有著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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