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至功看完之後,他這才歎了一口氣:“老嚴啊,這份材料的意思是說,張元慶同誌沒有問題,是這位天水市市紀委越黎在搞鬼?然後這位市紀委同誌讓人寫了舉報信,你們就把元慶同誌給列為懷疑對象?”


    這番話語氣淡淡,不過胡至功以這樣的口吻和嚴峻說話,就帶著敲打的味道了。


    嚴峻趕忙承認錯誤:“這件事我們省紀委有問題,當時看到舉報信之後,態度確實發現了變化。特別是因為張元慶同誌提拔在即,所以我們就更加注意了。”


    胡至功輕笑一聲:“提拔在即?是誰說他提拔在即?”


    嚴峻頓時啞然,從省委到市委,似乎都沒有說要提拔張元慶的事情。隻不過胡至功給張元慶送了玉佩,很多人讀懂了裏麵的潛台詞。


    不過這麽一想,就更不對勁了,如果讀懂了胡至功玉佩的意思,那麽仍然選擇繼續打擊張元慶,那不就是打胡至功的臉麽?


    胡至功並沒有等嚴峻回答,而是臉色慢慢冷了下來:“那我是不是能夠理解,這一次調查組有些對人不對事?”


    嚴峻聞言身子一震,趕忙回答:“胡書記,這件事我有責任!”


    胡至功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我現在不是問責任的事情,我隻是在說這個現象。一張八毛錢的郵票,讓我們把一個年輕幹部直接關進省委黨校,然後扒皮拆骨地去查。是不是所有的年輕幹部提拔的時候,咱們都是這麽查的?


    還是說,這位幹部風頭盛了一點,就招人恨了?大家都想要往他這塊玻璃上扔塊石頭,試試看能不能砸碎?砸碎了是這塊玻璃不結實,那麽砸不碎,又要怎麽說?”


    嚴峻確實被說得有些抬不起頭來:“胡書記,這樣的導向的確存在著問題,其實我們一直都在說為擔當者擔當、為幹事者撐腰,可是目前這個環境,還是存在著一些紅眼病,再加上造謠成本低,一些敢於擔當做事的人,反而遭受非議。


    基層一直傳一句話,幹多錯多,不幹不錯。這個問題值得我們深思,長此以往,很有可能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現象。”


    嚴峻完全是順著胡至功的話,誠懇地討論了這件事。


    胡至功的臉色這才慢慢好了一些,不時點了點頭:“為擔當者擔當,為幹事者撐腰,這番話說到了我心坎裏。咱們安北省要解放思想,就是要攻克這個問題。老嚴,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交給你,不要讓實幹家冷了心啊。”


    嚴峻鄭重點頭,可是心中卻明白,胡至功表明了態度,這是要讓他負責將這一巴掌抽回去,無論結果如何。


    嚴峻臉上閃過了一絲狠色,這一巴掌扇的力度,將直接關乎他在這位胡一把心中的印象。


    張元慶在黨校始終保持著冷靜的姿態,剛開始有些人認為他是端著的。


    可是到了第三天,看到張元慶仍然能夠穩坐釣魚台,這也就說明他確實心裏有底。能來省委黨校的,都是一些能人,有人立刻開始試圖接近張元慶。


    張元慶倒沒有在意,你看不上我,我就不說話,你要是過來跟我交好,我也能夠點頭跟你聊一會。


    在這個地方,張元慶原本就不想做那種特立獨行之人。


    江左市公安局局長周開元在這些人中有些不一樣,他經常和張元慶坐同桌。剛開始的時候,別人都有些避諱,隻有他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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