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委會另一個決定,就是張元慶兼職經開區管委會黨工委書記、主任的事情,就令更多的人想入非非了。


    隻不過張元慶風頭正盛,現在幾乎班子裏麵沒有製衡他的存在。這就有點像是外來物種,幾乎沒有天敵。


    當然張元慶也明白,體製內不會存在完全的外來物種,隻不過天水市正在特殊時期,才造就了這個情況。他要利用這個情況,將自己想要做的工作給完全鋪開。


    等到他們製衡自己的時候,自己已經做成了大多數事情了。


    在常委會開完之後,張元慶能夠預料,黃隆會主動找上門。


    果然在第二天,黃隆就找上門匯報工作。


    麵對他,張元慶還是有幾分善意的。畢竟當初在天馳集團外,自己還被他救過一次。


    所以麵對黃隆表達出對打造平安天水黨建品牌有所擔憂的時候,張元慶也坦誠地跟他說道:“黃局長,咱們天水市的情況,想必你比我還清楚。我跟楊市長兩次被刁難,神奇的是這兩次都是跟一個單位有關。


    我就很奇怪了,第一次我們在溫泉會館碰到麻煩,還能說是在豐和縣附近。第二次我們在天豐酒樓吃飯,那裏應該不是豐和縣的區域吧,為什麽又是這個地方的執法人員上門?”


    黃隆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問題,其實他也知道,這裏麵肯定是有蹊蹺的。隻是這個蹊蹺不能深究,往下挖的話,也許會扯到一些自己不願意扯到的人。


    張元慶感慨了一聲:“黃局長,太平官是不好當的。現在的形勢,就是我也想跟你一起躺平,但是咱們都躺不住的。就我們現在這個情況,我都能碰到這麽多麻煩,那換作普通人,哪怕這個人是個小老板,他能好到哪裏麽?”


    說話中,張元慶將自己收集的外省報紙拿出來。這些報紙所隔的時間較長,不過基本上都是跟天水市的治安有關係的。


    因為宣傳領域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本省媒體不報道本省的輿情新聞。所以想要找到這些帶有輿情的新聞,還是要從外省報紙來搜索。


    張元慶找的幾張報紙,都是比較有代表性的。其中有一個就是外來的一位客商,在天水市遭遇毆打的新聞。


    還有一個新聞,就是關於一起孩子走失案。順著這個案件線索去網上一搜就知道,這個走失的孩子父親,就是一位來天水市發展的富商。而在新聞中,走失的孩子最終被找到了。


    但是這個富豪原本已經在天水市投資,後來直接離開了這裏,再也沒有來過天水市。但凡知道裏麵道道的,都明白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元慶反問黃隆:“黃局長,咱倆還是有交情的,我也不逼你。你當我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好,當我是要興風作浪也罷。反正後麵不會再有什麽躺平的機會了,我想要問問你的想法?”


    黃隆看到張元慶已經開誠布公了,他也不再藏著掖著:“我有選擇的機會麽?”


    張元慶點了點頭:“如果是別人,肯定沒有選擇的機會。但是我欠你一條命,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和江左市公安局進行交流,到那邊去之後,不會像這邊強度這麽大。”


    這也是張元慶給他的唯一的一個機會,黃隆如果沒有勇氣去跟著自己做這些事情,那麽他就隻能讓開位置。


    之前張元慶在黨校有個同學叫做周開元,這個人的魄力很大。兩人從省委黨校畢業之後,還有一些聯係。


    周開元也透露過,想要換個地方發展的意思。如果不是張元慶與黃隆還有天馳集團外過命的交情,張元慶也許問都不問,直接推行這次換將行動了。


    黃隆聽到張元慶這麽說,他有露出了猶豫:“張書記,能否給我一點時間思考。今天晚上,我給你回複。”


    張元慶點了點頭,他也不強逼對方。正如薑子牙釣魚,願者上鉤。


    在黃隆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猶豫一番,又說道:“其實張書記,有句話我也想要提醒您。天水市的水很深,現在很多人都站在岸上看著您,他們也想要看看您能否到達對岸。


    您真遊過去了,他們也會跟著您遊過去,功勞是大家的。可若是您遊不過去,那麽責任是在你。到時候,您就是想要往回遊,隻怕他們會拿著刀槍棍棒等著您,不會讓您輕易回到岸邊。”


    黃隆能夠說出這麽一番話,說明他對天水市現在的情況還是很了解的。現如今,天水市很多人都在傳,張元慶強勢主宰常委會,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說他是隱形的“一把手”。


    這些話傳導的意思,非常值得人警醒。


    聽到黃隆的肺腑之言,張元慶也輕笑一聲:“我就是一條鰱魚,如果不入水的話,就失去了價值。我也希望我攪和攪和,能夠給大家一點動力。天水市的水如果真的連一條鰱魚都容不下,那麽要考慮後果的不是我,而是你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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