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站在窗台良久,還是坐了回去。


    他覺得自己還是要練練,心靜如止水。


    張元慶在辦公室待得倒是挺好的,侯泉年和李桐魚就受罪了。麵前這個老人,他們生怕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特別是胡至功黑著一張臉,他自然想要在老師麵前,展現一些優秀的麵貌出來。可是山南市的城市麵貌,的確是乏善可陳。


    所以胡至功一直在跟馮老扯東扯西,不過馮老對他所說的一些安北山川並不感興趣,而是看了外麵的情況,又將王信誠叫了過來。


    王信誠來了之後,喊了一聲老師。他嚴格來說,並不算馮老的學生,也沒有那個資格當馮老的學生。


    不過年前,王信誠一份論文,得到了馮老的關注。所以最近一段時間,能夠陪在馮老的身邊。


    就這份待遇,不知道羨煞多少人。


    馮老喊王信誠過來之後,開口問道:“你過來一趟,說是看什麽故人,順帶著看看山南市。這山南市也看了,故人在哪裏?”


    王信誠之前已經得到了林峰雲的提醒,知道了張元慶不能出現。他雖然是王家的子弟,不過家族裏麵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


    特別是對農科感興趣,王老很少跟他講政治上的事情。所以王信誠並不知道眼前這人,是曾經名震安北的韓家老爺子的老師。


    所以出於對張元慶的保護,王信誠自然不會說他的名字,所以想了想說道:“是之前農科院一位同事,他在這山南市負責農業。剛剛到了才知道,他已經退休了。”


    馮老也不疑有他,隻是點了點頭,將話題又轉到了山南市上來:“看到這個城市,讓我不由想到當前一個怪圈,糧食生產與經濟發展相悖的情況十分突出,產糧城市陷入產糧越多、財政收入越少,經濟發展越落後的尷尬境地。


    我看這山南市也非常的典型,省裏麵也要給予關心,市領導班子也要高度重視這個問題,不可小覷了其中的問題……”


    馮老很健談,他從山南市一些特別的情況入手,很快延伸到了全國一些普遍現象上。然後在其中,又能夠找出個性問題拿出來探討。


    李桐魚此刻也不敢發言,他這個人擅長的就是琢磨人,論起經濟發展,並沒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侯泉年見狀,緩緩開口:“馮老,我們山南市已經在注意這個問題了。我們可以看到,這不僅是城市的問題,更是可以上升到省的問題。糧食產出省往往經濟發展,遠遠低於糧食消費省。像是滬市、沿海,經濟發達,但是糧食產量非常少,幾乎需要靠其他糧食大省收購。


    可是糧食價格機製的滯後,讓安北在內的一些糧食大省,無法通過糧食獲取足夠的發展活力。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視頻,一個500毫升的礦泉水,起碼在一塊錢以上。但是用礦泉水瓶裝穀子,一瓶麥子都未必能夠賣上一塊錢。水貴於糧,這個現象是真實存在的。”


    聽到侯泉年的話,馮老輕輕點了點頭,這番話倒也直白,不過未必是高見。


    正當馮老想要說兩句的時候,侯泉年又轉而說道:“水貴於糧,充分顛覆了一個樸素的理念,那就是勤勞致富。現在來看,勤勞似乎並不能致富。長此以往,耕種的積極性必然會受到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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