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視頻顯示,放錢的時候,他就站在旁邊。從現在的證據來看,你這個秘書很難說清楚自己的情況。你擔心他,不如擔心你自己,畢竟他的事情很容易就牽連到你的身上。”


    張元慶皺緊了眉頭:“我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是講證據的,但是一個坐了八年冷板凳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晉升的機會,而且即將又要被重用。在這麽關鍵的時刻,竟然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我實在有些不能理解。”


    對於張元慶這種帶有主觀色彩的推測,齊峰自然是不能接受的:“我們隻看證據,到底有沒有誤會,還要看有沒有新的證據出來。”


    張元慶隱隱感覺,這裏麵的事情不簡單。有人是希望搞自己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洪少給自己的報複?


    或者說報複顯得太嚴重了,對於洪少那種人來說,或許這就是給自己的一個小警告。


    張元慶臉上閃過了一絲狠色,他二話不說,直接開車去了省城,求見胡至功。


    一直等到快要下班的點,張元慶這才見到了胡至功。


    胡至功看到他的時候,態度沒有以前那麽親昵。準確來說,自從上次馮老來了一趟之後,胡至功對張元慶的態度就有些複雜。


    這一次葉副總的事情,張元慶看似是為安北省挽回了一局,不過這一局是建立在胡至功等人都犯錯的基礎上。


    所以胡至功對張元慶雖然欣賞,但是心裏也有了一些芥蒂。而現在,張元慶的秘書出事,他是心中有數的。


    而且這個消息,還是一位省領導在會上直接提出來的,省紀委書記嚴峻也認可了這個消息。


    這裏麵顯然是有貓膩的,胡至功倒是很關注林峰雲的反應。沒想到林峰雲的態度很堅決,那就是誰出事那就抓誰,隻要有證據,就是把張元慶抓起來那都是對的。


    不偏不倚,林峰雲沒有絲毫回護的態度。


    而現在張元慶找過來,胡至功不由想到,林峰雲能夠做到不偏不倚,也不知道是真的那麽想的,還是有意做給自己看的。


    坐在他的位置上,不得不懷疑這一切,林峰雲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如果他是表麵上公正正義,實際上是故意讓自己同情張元慶,然後為了張元慶的事情發言,那麽胡至功就要考慮考慮,怎麽對付這兩個唱雙簧的了。


    果不其然,張元慶一來,立刻就匯報了金林被請去調查的事情,還有目前的一些證據。


    胡至功聽了張元慶的匯報有些意外,因為張元慶的匯報很中肯,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胡至功皺著眉頭:“所以你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就連身經百戰的胡至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張元慶訴求是什麽了。難道是想要撇清關係,還是說希望自己出麵為他主持公道。


    其實作為在沿海地區成長起來的胡至功,更加明白一些商人的不擇手段。他打心裏還是相信張元慶不至於,讓一個有問題的人擔任自己秘書這麽長時間的。


    更何況,張元慶有著紀委係統工作經驗,他身邊的人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反偵察意識。肯定是做不出,讓人當麵把錢放在車子裏麵這種事情。


    但是張元慶沒有提這些事情,隻是一味強調這件事違反了紀律。


    所以胡至功有些迷惑,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張元慶等的就是他一句話:“我希望省紀委進駐山南市,要紀委副書記以上的領導親自帶隊,對山南市進行一次全方位的大體檢。特別是這個案子,要一查到底,無論牽扯到什麽人,都要挖出來,絕不姑息。”


    胡至功聽到這番話,以他的段位都覺得心驚肉跳。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張元慶瘋了,這是要把山南市整個翻過來了。


    張元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把事情給做絕。


    現在難題到了胡至功,胡至功作為省一把,不能拒絕這個提議。甚至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是要支持的。


    可是現在山南市正在關鍵時期,查出太大的事情,隻怕到時候會影響到整個安北省的形象。


    胡至功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張元慶,知道這小子在給自己出難題。這個小家夥果然骨子裏麵有股狠勁,現在大有一種,誰搞我我就搞所有人的架勢。


    的確站在張元慶的角度,讓他找出針對他自己的人,難度是很大的。牽扯精力不說,還有可能把自己繞進去。


    於是這小子直接來了一個無差別攻擊,他挨了一下,就要讓所有人都感覺到疼,哪怕是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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