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林趕忙離開了,他迫切想要知道這幾天發生了什麽。


    張元慶則是和施玲一起進入辦公室,施玲一進門就為兩人泡了茶。


    張元慶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文件,將一些想要進入示範區的企業情況看了一遍。


    施玲端著茶走過來,將茶杯放在張元慶麵前之後,這才開口:“張書記,早上任向海被帶走了。”


    由於去接金林,張元慶倒不知道這回事。雖然他還掛著一個紀委書記的職務,但是現在省紀委進駐之後,市紀委所有力量都被排除在外。


    張元慶這個紀委書記,也不知道省紀委現在的行動究竟是什麽。


    提到任向海,張元慶知道他也是李派的人。不過任向海並不是李派的核心成員,充其量隻能算作是隨波逐流而已。


    沒想到,李桐魚栽了之後,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


    能夠讓任向海被請去喝茶,那麽舉報的人分量應該很足。


    張元慶想了想,皺著眉頭說道:“是湯非宇舉報的麽?”


    這近乎一種直覺,而且湯非宇這個人現在的變化很大。他一方麵屈服於李桐魚等人,可是另一方麵深知這個家夥並不安分。


    果然施玲點了點頭:“的確是湯非宇,這個家夥我還認為是李桐魚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哪方麵的人都不是。李桐魚壓製他多年,他現在有機會了,肯定是要報複的。”


    張元慶淡淡說道:“李派似乎倒得有點太快了,楊大年似乎也要出事了。”


    提到楊大年,施玲一臉的不屑:“這個老東西,早就應該出事了。能給他風流這麽多年,簡直把宣傳係統給敗壞得一塌糊塗。”


    張元慶聽說過楊大年的情況,這個老家夥的確不是什麽好東西,施玲也曾經在宣傳係統幹過。她就曾經差點被楊大年騷擾,所以對這個老家夥非常厭惡。


    後來施玲調離宣傳係統,直接到了市委辦公室,反正一直都跟楊大年不對付。


    張元慶聽到施玲這麽說,他在筆記本上寫了楊大年的名字,然後又在名字上劃了一筆。在他這一頁筆記本上,寫了很多名字。


    例如湯非宇的名字,旁邊就是一個問號。任向海的名字,旁邊畫了一個五角星。


    施玲自然看到了這一頁,通過這個她能夠看出張元慶的想法。看來,張元慶的想法與她一樣,楊大年這樣的家夥必須受到懲罰。


    這個老色鬼可不光是道德敗壞,而且手底下非常的不幹淨。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湯非宇則是立場存疑,要小心謹慎。至於任向海,施玲也覺得他的問題應該不大。


    “施秘書長,風雨欲來了。”


    張元慶感慨了一聲。


    施玲苦笑,風雨欲來還不是您老人家的大手筆麽。她一邊跟著感慨,一邊暗自揣測,張元慶故意當著自己的麵寫這份名單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讓自己添一把火?


    張元慶不說,施玲有些猜不透,或者說拿不準。


    張元慶看向施玲:“施秘書長擔任秘書長幾年了?”


    施玲立刻明白過來,她心裏隱隱有些激動,不過她勉強保持冷靜:“張書記,我擔任秘書長剛剛滿三年了。”


    張元慶嗯了一聲:“時間已經很長了。”


    施玲心領神會:“還需要領導繼續栽培。”


    說完之後,張元慶不再提這個事情,施玲聊了一會也就出去了。


    等到施玲出去之後,張元慶翻著自己的筆記本,無意間翻到之前最後一次在常委會上被圍攻的筆記。上麵寫著那首朱元璋的詩:“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老僧不識英雄漢,隻管嘵嘵問姓名。”


    張元慶露出了會心一笑,不過眼睛滿是冷意。


    當天下午,施玲去宣傳係統調研。結果第二天,宣傳係統好幾位女同誌跑到省紀委辦公地點,實名舉報楊大年。


    在任向海被調查之後,楊大年也被送了進去。


    這下子,整個山南市人人都小心謹慎了起來。統戰部部長馬壟、組織部部長張海泉,先後拜訪了張元慶。


    據說張海泉出來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很多人自然腦補出了,這個家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樣子。當然現實是怎麽樣的,誰也不知道。


    歐陽榮是第四天去匯報工作的,他這段時間日子也不好過。本已經佛係的侯泉年盯上了他,對他進行了百般打壓。


    所有人都知道,侯泉年這是要報複曾經的仇。歐陽榮的提拔,似乎和侯泉年有些關係。


    不過歐陽榮後來緊跟李桐魚,甚至多次衝鋒陷陣幫助李桐魚懟侯泉年。


    而他進去的時候,是帶著一個檔案袋進去的。歐陽榮與張元慶聊的時間最長,出來的時候,臉上還殘留著笑容。


    這讓很多人都在猜測,那檔案袋的東西,隻怕要讓不少人掉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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