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荷看著賀秀雲笑眯眯的臉,眼中卻含有怒色,這是嫌棄她花錢買自行車了?


    “自行車是我要買的。”不等沈清荷說話,蔣春林從廚房出來,看著賀秀雲說道,“出行方便!”


    蔣建國笑眯眯的說道,“有自行車好,以後清荷想去縣城逛就不用腿著去。”


    賀秀雲看向蔣春林,他眼中坦坦蕩蕩,臉上的清冷表情和往常無異,既然是老四自己要買的,她自然不會說什麽。


    沈清荷有好吃懶做的前科,她怕沈清荷拖累兒子把日子過的爛包。


    蔣春林將大盆子拎進裏屋,將鍋裏的熱水舀進桶裏提進去,兌好冷水出來,看著沈清荷,“洗澡水好了,你去洗吧。”


    “謝謝!”沈清荷起身朝屋裏走去。


    “爹,娘,我有事跟你們說。”蔣春林看了眼蔣建國跟賀秀雲,不等他們開口說話,率先朝爹娘的屋裏走去。


    賀秀雲跟蔣建國相視一眼,跟著進去。


    蔣春林直視著爹娘,開門見山道,“既然我娶了沈清荷,自然要對她負責,她愛吃,這也不是啥大毛病,反正我能養活得起她。”


    “你們要是看不慣一些事,能理解就理解,要是理解不了就當看不見。”


    賀秀雲蹙眉,“春林,娘是怕她把日子給你過爛包了。”


    “沒本事的男人才會拘束婆娘花錢,再說了,她不就是嘴饞嘛,她又能吃多少?”


    “如果連嘴裏一些吃的我都滿足不了她,那我也太沒用了。”


    賀秀雲頓時啞口無言。


    蔣建國伸手碰了下賀秀雲的胳膊,笑嗬嗬的對蔣春林說道。


    “春林,你的想法是對的,清荷這娃除了饞點,也沒啥其他壞毛病,我見她都不怎麽跟薑知青聯係,隻要她安心跟你過日子,以後再生個娃,還有啥可挑的。”


    自家孩子自家清楚,就蔣春林這性格,要不是沈家欠他錢還不上用沈清荷抵賬,估計蔣春林要打一輩子光棍。


    他巴結沈清荷這個兒媳婦都還來不及,哪會嫌棄她嘴饞。


    賀秀雲聽了蔣建國的話,猛然回過神!


    是了,她咋忘記蔣春林是個村霸。


    她還指著沈清荷給她生個孫女呢。


    唉,節儉習慣了,看到老四買了自行車就控製不住自己。


    “春林啊,是娘嘴碎了,以後娘一定管住嘴。”賀秀雲看著蔣春林笑道。


    蔣建國瞥了眼自家婆娘,無情拆穿,“光管住嘴不行,心也要管住。”


    賀秀雲,“……”這老爺們是想跪搓衣板了麽?!


    擺在門口的自行車,蔣家其他三兄弟都看到了。


    他們心裏沒什麽不服氣的,別看老四橫,他們哥仨捏一塊也沒老四能幹,平時被他懟也不太敢還嘴,一來打不過,二來沒底氣。


    男人們不介意,可女人們就不一定了。


    都嫁的是蔣家男人,同樣是蔣家兒媳婦,沈清荷過的公主一樣的生活,她們過的牛馬一樣的日子,心裏能不嫉妒憋屈麽。


    是人都會有攀比心理,但有的人能因此發奮圖強,爭取超越別人。


    而有的人不會自省,卻怪別人有自己無。


    王丹拉著一張臉在家裏摔摔打打。


    蔣春明知道王丹在氣什麽,他也想買自行車,可他沒老四能幹他也沒辦法啊。


    “給我五塊錢。”王丹突然說道。


    蔣春明一愣,“你要錢幹什麽?”


    “我明天回趟娘家,總不能空著手去吧。”王丹說話很衝,火氣大的快將房子燒著。


    蔣春明小聲嘀咕,“可也不用五塊錢吧。”


    “啪”的一聲,王丹將手裏的抹布摔在桌子上,瞪著蔣春明。


    “沈清荷沒事就往縣城跑,想買什麽買什麽,怎麽到我這就不行了,我不管,你有錢就給我,沒錢借五塊錢給我。”


    “哇”的一聲,王丹暴怒的聲音嚇得八歲的蔣玉平大哭起來,蔣春明忙摟著小兒子哄。


    然後看向依然處在憤怒中的王丹,“行,一會我出去給你借。”


    王丹心裏的氣這才順了些。


    蔣春明去找爹娘借錢,賀秀雲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就慣著你婆娘,現在要五塊,改明要五十,你也去借麽。”


    “娘,老四今天給清荷買了輛自行車,王丹心裏不舒服,讓她消氣就好了。”蔣春林愁眉苦臉的說道,“都是我沒用,我身為大哥,卻不如弟弟有能力。”


    賀秀雲頂到嗓子眼的火,聽到老大的話瞬間懨了。


    歎了口氣道,“下不為例!”


    老大婆娘是個什麽性格,賀秀雲心裏很清楚,要是今天老大不給她借到五塊錢,能鬧得將房頂掀翻。


    家和萬事興!


    蔣春明羞愧的說道,“謝謝娘,等我掙工公攢到錢就還給你。”


    賀秀雲讓蔣春明出去,在箱子底翻出手絹,取出五塊錢拿給他。


    王丹拿到五塊錢,臉色這才好看些,她知道這錢是蔣春明問公婆借的。


    兒子問爹娘借錢需要還麽?當然不需要!


    這錢她拿得心安理得!


    蔣家有四個兒子,她不爭別人也會爭,那她豈不吃虧了。


    ……


    沈清荷洗完澡,拿著筆和紙趴在飯桌前寫寫畫畫。


    蔣春林不知道沈清荷幹什麽,也不關心,隻要她好好跟他過日子就行。


    沈清荷知道蔣春林腦子靈光,雖然橫,但他能想到去山上采藥材去賣,就這頭腦,在這個年代比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強。


    “蔣春林,這個你會做麽?”沈清荷將畫好的鉤針拿給蔣春林看。


    她想用今天買的毛線構織出不同色的錢包,還有小掛飾,她在供銷社看了,沒有賣鉤針的。


    蔣春林拿過來看了眼,像是雨傘的形狀,問道,“這個不難做,是要用竹子做麽?”


    “粗鐵絲就行。”沈清荷想了想說道。


    蔣春林點頭,在屋裏頭翻了翻,找出小拇指粗的鋼絲,按照沈清荷畫的用鐵錘子敲敲打打,不一會兒就給她做出一套鉤針。


    沈清荷看了很滿意,毛邊也被蔣春林用砂紙打磨得光滑,不會勾到毛線和手。


    明亮的煤油燈下,一個用毛線鉤著什麽,一個編著竹籃,沒有人說話,氣氛卻不會感到尷尬別扭。


    火光跳躍,將倆人的身影投到牆上,時而兩個身影撞到一起,時而分開,靜謐而溫馨。


    沈清荷很喜歡鉤織這些小東西,她纖細嫩白的小手不停的上下翻飛,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精致的小錢包顯出雛形。


    蔣春林抬頭看了眼,驚詫的看著沈清荷。


    這個錢包他不陌生,是他幫朱巧蘭追回來的同款錢包,沒想到沈清荷看了眼就會了。


    這女子有點東西!


    沈清荷鉤了兩個錢包,還鉤了一個小熊掛件,還有一個米老鼠。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轉眼就到了深夜。


    “呀!”


    煤油燈突然熄滅,沈清荷眼前一片漆黑驚呼出聲。


    “沒煤油了,趕緊睡覺。”蔣春林視力很好,借著窗外的月光準確的將沈清荷手裏沒織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拉著她就往炕邊走。


    “再差一點就織完了。”沈清荷有些可惜。


    “明天在黑市一邊賣東西一邊織。”蔣春林不耐煩的說道。


    沈清荷眼睛一亮,想起上學時學校門口有人會在地上杵著架子,上麵掛滿各種鉤織的小物件,老板就坐在一旁一邊織小物件一邊賣。


    女孩們都喜歡這種掛飾,全都擠在跟前看,也是在那時,沈清荷被花花綠綠的掛飾吸引,在家沒事幹就織的玩。


    心情太過於激動,沈清荷睡不著,睜著大眼睛盯著房頂,想到她現在每天都有錢進賬,就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


    “大半夜的笑什麽。”


    黑暗中,蔣春林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沈清荷斂去笑意,小聲說道,“我睡不著。”


    “那做點其他事再睡。”蔣春林話落就翻身將沈清荷壓在身下,女人瑩白如玉的臉龐,在月光下泛著光,身上的香味令他身體某處不停的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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