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那份不吃了,我給曉輝哥吃總行吧。”祁青梅瞪著祁忠才。


    “忠才,你跟青梅喊什麽。”祁福生訓祁忠才。


    祁忠才不說話了,怏怏的垂下腦袋。


    他就看不慣祁青梅上趕子貼薑曉輝的賤樣!


    方圓百裏好後生那麽多,怎麽就鬼迷日眼非薑曉輝不可。


    他是比別人多長了張嘴,還是比別人多長了條腿。


    祁福生看向祁青梅,換上笑臉,給她碗裏夾了塊雞肉。


    “青梅,薑知青有掙工分,他咋會餓肚子,你吃你的。”


    “我不,我就要給他送一碗。”祁青梅去灶房拿了個大海碗出來,將大的,肉雞肉都挑進碗裏,然後端著就去知青點了。


    “爹,你不能再這樣慣著青梅了。”祁忠才蹙眉說道,“哪家閨女像她這樣的。”好像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


    他祁家閨女愁嫁嗎?


    隻要祁青梅願意,他家門檻都能被媒婆踏斷。


    祁福生歎了口氣,看著盆子骨頭多肉少的雞肉,“吃飯!”


    “娘!”祁忠才又看向高秋鳳。


    高秋鳳也歎了口氣,“你以為我跟你爹願意青梅這樣,可她就死心眼看上薑知青,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拿繩子將她捆在家裏吧。”


    梁露暗搓搓的想著,“薑知青一看就沒將祁青梅放在心上,這要是成了,祁青梅有的苦頭吃。”


    她倒樂意這個小姑子能嫁給薑知青,趕緊從祁家搬出去,太煩人了。


    祁青梅端著碗急匆匆來到知青點。


    知青點的人也在吃飯,屋裏熱,都坐在外麵一邊吃一邊閑聊。


    看到薑曉輝碗裏的大碴子粥,祁青梅很是心疼。


    走過去,將碗放在他麵前,柔聲說道,“曉輝哥,我家裏今天燉雞了,我給你端一碗過來,你別吃大碴子粥了。”


    其他知青相互對視一眼,都知趣的端碗進屋吃去了,將外麵的空間留給薑曉輝和祁青梅。


    說起來,他們還挺感激祁青梅的。


    祁村長看在他寶貝閨女的麵子上,給薑曉輝安排的活都是輕省活,拿最高工分。


    祁福生怕其他知青有意見,就讓幾個知青輪流跟薑曉輝搭夥幹活。


    他們幾個知青也就能跟他沾上點光。


    對於祁青梅去黑市賣東西被逮一事,他們沒感覺有啥。


    他們是沒門路,有門路也想去闖黑市,手裏有了錢,日子就能好過些。


    “我吃這個就行。”薑曉輝痛苦的說道。


    他內心裏很排斥祁青梅,也發現自己越來越迷戀沈清荷。


    自從跟蔣春林結婚後,她再沒之前唯唯諾諾的樣子,現在變得很自信,跟人說話也大大方方的,不再躲閃著別人的目光。


    哪怕有人說她以前的事,她也一笑置之。


    不跟對方打嘴仗,也不自卑。


    祁青梅可憐巴巴看著薑曉輝,“曉輝哥,你怎麽了?幾天沒見,你都不……”想我的嗎?


    最後幾個字,對著薑曉輝清冷的臉,最終沒說出口。


    這話放在現實世界沒什麽,可在這個年代,就是耍流氓。


    “我吃就行了,天快黑了,你趕緊回去吧。”薑曉輝不想再聽祁青梅囉嗦,端著雞肉進屋。


    往桌子一放,對幾個幾知青說道,“吃吧。”


    話落,幾個知青就湊上來夾雞肉吃。


    他們好久沒吃過肉了,可即使再想吃肉,姿態也不會太難看。


    祁青梅見薑曉輝跟其他幾個知青有說有笑的,對她卻是冷言冷語,他剛才都沒正眼看她一眼。


    是不是她被勞-改幾天,薑曉輝因此厭惡她了!


    咬了咬下唇,祁青梅轉身回去。


    祁福生疼閨女,將大半雞肉給她留著,隻讓孫子吃了幾塊雞肉,其他人隻能吃蘑菇。


    祁青梅吃著雞肉,卻想哭。


    她努力了這麽久,她穿進書裏,還是無法改變薑曉輝不喜歡她的事實嘛。


    “青梅,你咋了?是雞肉不好吃嗎?你想吃啥,跟爹說,爹明天去供銷社給你買。”


    祁福生見祁青梅吃的都快哭了,以為味道不對,拿筷子嚐了口雞肉,挺好吃的啊。


    “爹,你到底什麽時候讓曉輝哥去當老師。”祁青梅捏著筷子,看著祁福生問。


    一定是她做的還不夠,所以薑曉輝還沒發現她的好。


    既然他對事業有野心,那她就盡力去幫他。


    祁福生蹙眉,“青梅,這件事不是說好了嗎?你要聽爹的安排。”


    “可馬上就要開學了。”祁青梅哽咽道。


    祁福生慌了,忙哄道,“你別哭,這件事爹馬上就給你辦,行不?”


    祁青梅這才咧嘴笑了笑,繼續吃飯。


    祁福生暗歎口氣,站在院子裏抬頭望天,看到遠處有片黑雲,猜測著這片黑雲什麽時候才能移到桃園村頭頂。


    ……


    沈清荷剛躺到炕上,蔣春林就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她一怔,“我月事還沒結束。”


    “老子剛才看你內褲了,根本沒血,你早就結束了。”蔣春林冷冷的說道,“就這麽不想讓老子睡?”


    這是心裏還想著薑曉輝那個小白臉?


    那小白臉有他厲害嗎?


    沈清荷一驚,又羞又惱,他居然看她換洗下來的內褲。


    正愣神,身上的衣服就被他三兩下剝了個幹淨。


    “吾……蔣春林……”


    嘴裏的話全被蔣春林堵住,他粗糙的大掌粗礪的觸感很容易將她體內的穀欠勾了出來。


    小別勝新婚。


    這一晚,蔣春林格外的不知庵足,折騰的天快亮才放開沈清荷。


    倆人身上的汗都能搓泥,像是從水裏撈出來般。


    蔣春林去灶房燒熱水洗澡。


    沈清荷緩了緩,爬下炕,從衣櫃最裏麵摸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用水衝了下去。


    “你在幹啥?”


    沈清荷剛將藥瓶藏好,就聽到蔣春林的聲音,嚇得她抖了下。


    她轉身,淡定的對著蔣春林疑惑的眼神,“我找換洗衣服。”


    蔣春林看了眼沈清荷,沒再說什麽,將桶裏兌好的水倒進大盆裏就出去了。


    沈清荷洗完澡,再也沒力氣想其他的,沉沉的睡去。


    瓊華灑滿大地,像是給世界披了層銀霜,不亮,但足以看清附近輪廓。


    王丹躺在豬圈裏的木板上,仰頭看著頭頂的月亮,想著白天祁青梅跟她說的話,越想越不甘心。


    憑什麽她過的這樣慘,沈清荷卻過的那樣滋潤。


    要不是她,她也不會被趕出蔣家。


    想到什麽,王丹悄悄翻出豬圈從敞開的窗口爬進了屋,看到賈淑玲睡的四仰八叉,朝靠在牆邊的箱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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