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你沒事吧?春林捶你哪了,你快跟娘說說。”賀秀雲上下打量著沈清荷,一臉焦急。


    她現在真的是把沈清荷當成閨女一樣。


    長的心疼,會賺錢,對她和老頭子都好,這樣的兒媳婦上哪找去。


    “娘,我沒事,他沒打我。”


    沈清荷委屈的聲音都變調了,她現在不想生孩子,難道有錯嗎?


    她剛穿進書裏,就被下藥送到蔣家抵帳,跟一個陌生男人入洞房。


    這段時間她努力去適應這個時代,如果說她一出生就是這個時代的人,她不會有任何感覺。


    可她在現實中體驗過好的生活,現在到這啥啥都不方便的時代,洗個澡隻能在盆子裏洗。


    她的委屈,又有誰懂?


    “咋還哭了?”賀秀雲伸手給沈清荷擦眼淚,心疼的說道。


    沈清荷委屈的撅著嘴,眼淚像是小珍珠一樣滾落下來。


    對上賀秀雲關切的眼神,她想到了爺爺,再也忍不住抱住賀秀雲嚎啕大哭起來。


    賀秀雲眼睛也跟著紅了,輕輕拍著沈清荷的後背,心裏將蔣春林罵了八百遍。


    ……


    趙和平正準備吃飯,剛把豬肉燉粉條盛進盤子裏,饃還沒拿到手上,就看到蔣春林走了進來。


    好笑道,“你是聞著味來的,我剛把肉燉好。”


    蔣春林走過來,將手裏的一隻野雞扔到地上,看了眼豬肉燉粉條,直接拿起筷子吃起來。


    趙和平,“……”


    好吧,看在你帶了一隻野雞來的份上,豬肉就給你吃了。


    見蔣春林一臉愁容,隻是埋頭吃飯。


    趙平和也不說話,兩人頭對著頭一個吃的比一個香。


    吃完後,蔣春林點燃一支煙,一臉愁容的吸著。


    “這是跟你婆娘吵架啦?”趙和平猜測道。


    蔣春林眉毛動了動,迷茫的看著趙和平,“她說她跟我精神不熟?”


    趙和平,“……”


    想了半天,趙和平才理解蔣春林的意思。


    “她是想說,她在精神上無法跟你共鳴。”


    蔣春林更加迷茫,“老子給她洗衣服,燒洗澡水,她想幹啥我從不阻攔,她還想咋?


    娶婆娘,不就是伺候男人,給男人生娃,都是我伺候她了。”


    說到後麵,蔣春林有些委屈,“她現在還不想給我生娃。”


    還是第一次看到蔣春林這一麵,趙和平看的想笑,忍住了。


    他低頭咳了咳,才忍住沒笑出來。


    “趙叔,你想笑就笑,別以為偷偷笑我就看不見。”蔣春林沒好氣的說道。


    趙和平也不忍了,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了,這才問蔣春林,“那你現在想咋做?”


    “不知道。”蔣春林垂下腦袋,第一次感覺到無力。


    從小到大,要是看誰不順眼,他會把對方捶服。


    想做什麽事,他就會死嗑,直到嗑會為止。


    他總不能去把沈清荷捶服吧,不給她生娃就捶,捶怕了自然就會給她生。


    想到她那細胳膊細腿,他也舍不得。


    “你愛你媳婦!”趙和平總結道。


    蔣春林一臉驚恐的看著趙和平,“什麽愛不愛的,她就是我用賬抵回來的婆娘,伺候我給我生娃的。”


    “結果呢,變成你伺候她了。”趙和平一針見血說道,“你自己剛才也說了,現在是你在伺候她,舍不得她累一下,你說你這不是愛她是什麽。”


    蔣春林沉默了。


    他也不懂愛。


    但他就是看不得沈清荷受苦,他要是會做衣服,都替她做了。


    隻想將人扛到炕上,供著。


    “我沒見過你媳婦,但聽說過她的事,是個了不起的女同誌。”趙和平說道。


    蔣春林想起沈清荷做的漂亮衣服,還有鉤織出漂亮的毛線掛飾,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揚,一臉自豪的模樣。


    “既然這麽稀罕她,就按她的意思過日子,反正你們還年輕,再過幾年要娃有啥不行的。”


    趙和平沒眼見蔣春林不自知的嘚瑟樣。


    蔣春林嘴角拉平,看了眼趙和平。


    ……


    蔣春林出去後,沈清荷抱著賀秀雲哭了一場,感覺情緒好多了。


    賀秀雲問沈清荷,是不是蔣春林委屈她了。


    沈清荷沒辦法說自己是想爺爺了,隻能搖頭。


    見沈清荷不願意說,賀秀雲也不問了。


    拉著她去灶房吃飯。


    沈清荷喝了碗雞湯,吃了幾口涼拌野菜就沒再吃了。


    也沒心情做衣服,躺在炕上發呆。


    “清荷這是咋了,看著精神不振的樣子。”蔣建國問賀秀雲。


    賀秀雲瞪了眼蔣建國,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你生的好兒子。”


    蔣建國,小聲嘟囔“……也是你兒子。”


    賀秀雲眼刀子飛過來,蔣建國不敢再吭聲了。


    沈清荷麵對牆躺著,聽到有動靜,她身體僵了下沒動。


    “起來,吃藥。”


    蔣春林端著茶缸子站在炕邊,看著沈清荷纖瘦的背影,冷冰冰的說道。


    沈清荷轉身,就看到蔣春林手心裏的藥,避孕藥。


    她瞪大眼睛,身子往後躲了躲,“你是不是找了同樣形狀的藥,想毒死我?”


    蔣春林,“……”


    “老子想弄死你,還需要用毒藥?”


    就這細胳膊細腿樣,他幾拳頭就將人捶服了。


    沈清荷坐起身,仔細看著蔣春林手心裏的藥,跟她吃的避孕藥一模一樣。


    蔣春林無語,將口袋裏的藥瓶扔到沈清荷身上。


    “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吃。”


    沈清荷拿著藥瓶看了會,又看了會蔣春林,不解的問道。


    “你同意先不生孩子?”


    “你不是說跟老子精神上熟,那就等精神熟了再生娃。”蔣春林說道。


    沈清荷抿唇,然後拿起藥吃了。


    “春林,你出來!”賀秀雲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蔣春林蹙眉,對沈清荷叮囑道,“你吃避孕藥的事不要告訴娘和爹,我們倆知道就行。”


    沈清荷愣愣的點了點頭。


    蔣春林走出去,看著賀秀雲問,“咋了?”


    “你說咋了?”賀秀雲罵道,“你為啥捶清荷?”


    “我沒有。”蔣春林抿了抿唇,“隻是吵架。”


    “凳子都踢到她腳邊了,再差一點就砸到她身上,你說這是吵架?”賀秀雲質問道。


    蔣春林,“……”


    “不小心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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