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秀雲看著三人一臉的懵,瞪了眼蔣建國。


    蔣建國一腦袋的??


    “清荷,娘知道你善良,你帶著紅梅跟粉霞一起,老二和老三家的日子比之前好過多了,老大家也是,都跟著你沾光。”


    沈清荷這才明白賀秀雲什麽意思,笑著說道,“娘,咱們是一家人,雖然分家了,但還是親戚呢。


    而且,二嫂跟三嫂從我這拿貨源,我也賺她們錢啊。”


    沈清荷晃了晃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的好心也是要有報酬的,不然我的善良會生氣的!”


    眾人都笑了起來。


    看著沈清荷這俏皮樣,蔣春林是真稀罕,要不是娘跟爹在,他一定嘬她一口。


    賀秀雲看了眼蔣春林正寵溺的看著沈清荷,清了清嗓子,又將祁福生來的事給蔣春林說了一遍。


    蔣建國蹙眉,“村長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他三番五次的請我們去參加他閨女跟薑知青的訂婚,是啥意思啊。”


    他跟賀秀雲想法一樣,村長這樣做絕對不是在巴結他們家。


    賀秀雲瞥了眼蔣建國,“村長要請的是春林跟清荷,我們就是捎帶的,你以為人家是要請你啊。”


    蔣建國不自在的咂吧了下嘴,“春林是我娃。”


    賀秀雲沒忍住笑了出來,打趣道,“是,誰都知道春林是你的種。”


    蔣建國嘿嘿笑起來。


    小時候最怕老四長歪,他也的確長歪了,成了遠近聞名一言不合就開捶的村霸。


    如今結婚後收了性子,倒看著越來越像個正常人了。


    現在倒比他上麵三個哥哥有出息。


    蔣建國表示很欣慰!


    沈清荷著急做衣服,三兩口將碗裏的涼麵刨進嘴裏,又喝了碗綠豆湯,就回屋做衣服去了。


    “春林,你等等,娘有話跟你說。”


    見蔣春林也跟著放下筷子,賀秀雲急忙說道,又衝蔣建國使了個眼色。


    蔣建國,“……”


    得,他在這個家就是個透明人,老的小的有事都隻是通知他。


    “娘,咋了?”蔣春林見賀秀雲好像說不出口的樣子,蹙眉問道。


    賀秀雲尷尬的笑了笑,“春林,你跟清荷……這麽久了,她咋還沒動靜?”


    按說蔣春林經常折騰,有時動靜還不小,她在隔壁都能隱約聽到。


    可沈清荷卻沒懷上,這讓她有些費解。


    蔣春林身子一僵,沒想到他娘會問他這事。


    要是直接說避孕,他娘肯定會問沈清荷,畢竟從結婚那天,他娘就一直盯著沈清荷的肚子,盼望著抱孫女。


    他故作為難的伸手撓了撓頭,“娘,這事不好開口!”


    “咋了?”賀秀雲心裏咯噔一下,“是不是清荷身體有毛病,她看著太瘦了,我每天上工腦子都想著做啥吃的讓她能吃胖一些,


    她吃的倒不少,身上卻沒長肉。豬圈裏的豬我隨便喂都長膘,她這我精心喂著咋不長膘呢。”


    蔣春林一臉黑線,“娘,這能一樣嘛。”


    賀秀雲也感覺拿豬跟沈清荷比有些不合適,再說也沒那麽漂亮的豬啊。


    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說道,“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清荷就算是豬,那也是最俊的小豬崽!”


    蔣春林,“……”


    有點跑題了。


    賀秀雲清了清嗓子,“要不,明天你帶她去縣醫院查查,上次你爹帶你查過……”


    “娘,她沒問題,是我的問題。”蔣春林不耐煩的說完就起身走了。


    他怕再說下去,他娘又說母豬下豬崽下一窩,沈清荷這隻最漂亮的豬崽卻沒動靜。


    賀秀雲一臉憂愁的回到睡屋。


    蔣建國正蹲在炕角抽煙,看到她愁眉苦臉的,不解的問,“又咋了?”


    “你說咋了,還不是你的種子有問題。”賀秀雲沒好氣的說道。


    “種子?”蔣建國一臉迷糊,是他婆娘進化了,還是他老化了,怎麽淨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賀秀雲歎了口氣,“還不是春林,跟清荷結婚時間也不短了,可清荷的肚子一點動靜也沒有。”


    蔣建國這下明白“種子”的意思,一張老臉黑紅黑紅的,小聲嘟囔,“這跟我有什麽關係,我讓你生了四個娃,我種子可沒問題。”


    “誰說沒問題。”賀秀雲抬手捶了下蔣建國的胳膊,“生了春林後我也沒動靜了,不是你種子問題是什麽問題,連帶的讓春林種子也不好。”


    蔣建國,“……”


    他很想問賀秀雲,生春林的時候她都三十多了,她還能生嗎?


    怕挨捶,話在舌尖滾了滾,沒敢說。


    賀秀雲坐在炕沿,自言自語道,“清荷雖然瘦,身體看著倒挺好,平時也沒啥馬達。


    唉,田再好,種子不好也結不了果子啊。”


    說完,賀秀雲瞪了眼蔣建國。


    篤定蔣建國生老四的時候,不是優良品種,然後遺傳給蔣春林,讓她現在都抱不上孫女。


    蔣建國,“……”


    沈清荷先將王桂梅和羅愛蘭給她的訂單全部剪裁出來,然後坐在縫紉機前做衣服。


    一通忙活,不知不覺就十點了。


    蔣春林坐在沈清荷旁邊編小竹筐,自從知道沈清荷讓老大編小竹筐插花後,他再也不編大竹筐了。


    編好幾個小的就拿給三嫂,嗯,三嫂賣了錢還給他提成。


    蔣春林給沈清荷倒了杯水,從她身邊走過,看了眼她手腕上的表,十點一刻。


    他蹙了蹙眉,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拎著大盆子進來,又提著一桶熱水進來。


    沈清荷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在催她睡覺。


    坐在縫紉機前沒動,小聲說道,“要不,你先睡,我這會還不困。”


    “縫紉機聲音那麽響,你當我是豬。”話落,想到賀秀雲白天將沈清荷比作最漂亮的豬崽,有些想笑。


    沈清荷看了眼縫紉機,想著明天還要去參加祁青梅跟薑曉輝的訂婚宴,指不定祁青梅會鬧什麽幺蛾子,不如早點睡養精蓄銳。


    “清荷。”


    沈清荷剛躺到炕上,就被蔣春林壓在身下。


    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語氣就知道他想幹什麽。


    她故意問道,“幹嘛?忙了一天不累啊。”


    蔣春林將頭埋在沈清荷脖子裏,半晌才說道,“不累。”


    他想問沈清荷什麽時候願意給他生娃,最終沒問。


    沈清荷蹙了蹙秀眉,總感覺蔣春林想說的不是這個,還不等她想出所以然來,人已經被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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