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春林得意的笑,“還記得我跟你去北京那次嗎?”


    “記得!”沈清荷點頭,不明白跟去北京有什麽關係。


    蔣春林眼睛發光的看著沈清荷,“我出去逛的時候,認識一位大哥,比我大五歲,跑汽車長途的,他說他有渠道,隻要我有貨,他就能賣出去。


    我今天早上將你做好的衣服拿了幾件,下班後拿給他看,他很滿意,說是很好賣,有多少他要多少。”


    沈清荷眼睛瞪大,從蔣春林懷裏起來去翻衣櫃,果然,裏麵她多做出的幾套新衣服沒有了。


    這貨,真是悶聲幹大事!


    “你說的那個大哥可靠嗎?”沈清荷問道。


    她看小說時,是知道這個年代跑貨車司機的,來回都會捎帶些貨私賣。


    “可靠,我考察他很久了。”蔣春林說道,“我在北京認識他後,他每次經過咱們這,都會聯係我,我們都會吃頓飯閑諞。


    他也帶我去他車廂裏看過,裏麵確實有貨,五花八門的什麽東西都有。”


    要不是想著在光華服裝廠學經驗,以後幫沈清荷,他都想辭職闖黑市。


    他可以從這人手裏進貨,也可以從別處進貨倒騰給他。


    左右不會虧,比他在光華服裝廠賺的多。


    不過現在也好,他兼職倒騰些東西也是可以的。


    除了沈清荷做的衣服,糧食也很好賣。


    沈清荷伸手捏他臉,“你呀,偷偷摸摸幹這麽大的事,居然瞞著我。”


    “我這不是怕有風險嘛,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騙子,我得考察踏實了才能給你說。”蔣春林抓住沈清荷的手,親了下,一臉求表揚的看著她。


    沈清荷失笑,怎麽越來越像個孩子了。


    不過,她沒有吝嗇,吧唧在蔣春林臉上親了口。


    “我老公棒棒噠!”


    “老公?棒棒噠?”蔣春林一臉懵。


    沈清荷笑的前仰後合,好一會才止住笑。


    給他科普現代用語,“老公呢,就是丈夫愛人的意思,棒棒噠,就是你很厲害的意思!”


    “我喜歡老公這個稱呼,再叫一聲聽聽!”蔣春林摟著沈清荷的腰,眼神炙熱的看著他。


    沈清荷被蠱惑,軟糯的叫道,“老公!”


    蔣春林像是全身被電過般,麻酥酥的,一把將沈清荷扛起朝裏屋走去。


    一番雲雨後,沈清荷酸軟的靠在蔣春林懷裏。


    “那個人走了嗎?”


    蔣春林愣了幾秒,才知道沈清荷說的是貨車司機。


    “他明天早上就走,你現在手上有多餘的衣服嗎?”


    “沒有!”沈清荷搖頭,“不過我打算讓二嫂和三嫂幫我做衣服,我給她們提成。”


    蔣春林沒有意見,他在沈清荷額頭上親了下,“都聽你的,這樣你也不用那麽累,等那個貨車司機下次來的時候,我介紹你們認識。”


    “好,有空我也會多做衣服,等他來時賣給他。”


    “財迷!”蔣春林伸手輕刮了下沈清荷的鼻子。


    她是他見過的,最愛掙錢的女人。


    沈清荷窩在蔣春林懷裏咯咯笑,“有錢才能買好吃的,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蔣春林想想也是,以前家裏窮,一年到頭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肉,還不能敞開肚皮吃。


    現在好了,他跟沈清荷都賺錢,想什麽時候吃肉就什麽時候吃肉。


    過日子不用再摳摳搜搜。


    倆人相擁著說了會話,慢慢進入夢鄉。


    ……


    沈清荷走在一片樹林中,白霧茫茫,有些看不清楚腳下的路。


    她走的小心翼翼,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裏。


    “蔣春林,你在哪裏?”


    沈清荷一邊走一邊喊,看到前麵有道光,她朝著光走去。


    然後,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背對著她。


    沈清荷心跳如鼓,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她雙手拽著自己的衣擺,看著那道背影,顫著聲叫道,“爺爺!”


    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慢慢轉過身,慈祥的看著沈清荷。


    “清荷。”


    “爺爺!”沈清荷沒想到真是爺爺,她朝爺爺飛奔過去。


    爺爺穩穩的接住她,輕輕摸著她的頭發,“清荷,爺爺很欣慰,你找到愛你的人,也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爺爺,您都知道?”沈清荷抬頭看著爺爺,滿眸震驚。


    沈毅笑的爽朗,“什麽事能瞞得過爺爺。”


    爺爺笑了,沈清荷卻哭了。


    她抱著爺爺哭道,“爺爺,對不起,我不該衝動,不該被氣憤衝昏頭腦,我更不該去找祁青梅,要不然,我也不會被她推下樓梯,我們也不會分開。”


    “傻丫頭,你沒有做錯,做錯事的是她,你自責什麽。”


    沈毅給沈清荷擦眼淚,“知道你在這邊過的好,爺爺就放心了。”


    “爺爺?”沈清荷不解的看著爺爺。


    沈毅笑道,“爺爺老了,該走了,來跟你道個別,清荷,你不要傷心,人或早或晚都會死,看到你過的幸福,爺爺就可以放心的去找你爸爸媽媽了。”


    “爺爺,不要,我不要您離開我,我不要……”沈清荷抱著爺爺大哭。


    “清荷,清荷……”


    沈清荷被蔣春林推醒,人還是懵的,她扭頭看著蔣春林,很是傷心。


    蔣春林將沈清荷攬在懷裏,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做惡夢了。”


    “我夢到爺爺了。”沈清荷哽咽道,聲音裏有不舍及難過。


    蔣春林怔了下,“我記得你生下來就沒見過你爺爺,你想哪門子的爺爺?”


    “你怎麽知道?”沈清荷抬頭問。


    窗外的瓊華鋪灑進來,蔣春林這才發現沈清荷一臉的淚。


    他為她拭去,“剛巧知道。”


    沈清荷將頭埋進蔣春林懷裏,她還處於想爺爺的悲痛中,沒心情問他怎麽知道的。


    感覺到胸口潮潮的,蔣春林拍著沈清荷的屁股,嘴裏念叨著,“娃娃乖,娃娃長大穿花鞋……”


    沈清荷瞬間笑噴,“你念的是什麽呀?”


    “玉陽小時候哭的時候,我哄過,就是這樣哄的。”蔣春林一本正經的說道。


    沈清荷笑的肚子都疼了,也從想爺爺的悲傷情緒中走出來。


    她靠在蔣春林懷裏,難過的說道,“蔣春林,我沒娘家了,隻有你了,你可要一輩子對我好呀。”


    “嗯,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蔣春林抱緊沈清荷,看到她笑了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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