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蔣春牽著沈清荷進屋,扶著她坐下來,急切的看向趙和平。


    趙和平爽朗大笑,“就是你想的。”


    蔣春林眼睛一亮,“趙叔,你幫我媳婦把把脈,看她胎像如何?”


    趙和平點點頭,看向沈清荷。


    剛才在門口隻是匆匆瞥了一眼,這會一看,趙和平臉色有些沉重。


    蔣春林跟沈清荷看著他的表情,心都提了起來。


    “趙叔……”


    “別說話,我先給你媳婦把脈。”趙和平打斷蔣春林的話。


    沈清荷忙將自己的胳膊遞過去。


    趙和平看了眼她,手輕輕搭在她手腕處。


    “脈像很穩。”趙和平收回手,說道。


    蔣春林蹙眉,他剛才的表情可不像是很穩的樣子。


    “趙叔,你剛才曬在門口的藥材,有一味我不認識,你能給我講講嗎?”


    趙和平看了眼蔣春林,立馬明白他的心思,好笑的往外走。


    “趙叔。”


    蔣春林跟出來,快速說道,“清荷她到底有沒有事?”


    “我剛才不是說了,她胎像很穩。”趙和平看著蔣春林笑道。


    “可你剛才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像是很好的樣子。”蔣春林眉心擰的都能夾死隻蒼蠅,慎重的說道,“趙叔,有什麽話你直接跟我說,不用顧忌。”


    “小蔣,我知道你很愛你媳婦。”趙和平拍了拍蔣春林的肩膀,“放心,她很好。”


    蔣春林仔細看著趙和平,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這才放心。


    “你幫把我沒曬的藥材攤好,我跟你媳婦說幾句話。”趙和平說完就抬腳朝屋裏走。


    “趙叔。”蔣春林喊住趙和平。


    趙和平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蔣春林,“放心,我說了她沒事就是沒事,怎麽,讓你幫我做點事都不樂意了?”


    “我現在就曬。”


    蔣春林蹙眉,趙叔跟沈清荷是第一次見麵。


    什麽話,他需要跟沈清荷單獨講,還不能讓他聽。


    蔣春林很尊重趙和平,就沒有再跟上去。


    “趙叔!”沈清荷看到趙和平進來,忙站了起來。


    “坐!”趙和平笑著抬手壓了壓,示意沈清荷坐下,自己在她對麵坐下。


    沈清荷慢慢坐下,忐忑的看著趙和平。


    “趙叔,我的孩子是有什麽問題嗎?”


    “你的孩子很好,沒問題。”趙和平端起茶杯輕啜了口,這才抬眸看向沈清荷。


    沈清荷疑惑的看著趙和平,既然孩子很好,那他為何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趙和平沒有看沈清荷,淡淡的說道,“小蔣跟我是忘年交,我很喜歡這孩子,我這輩子跟子嗣無緣,我將他當成親生兒子對待。


    我不管你是從哪裏來的,我希望你能真心待他,不要傷害他。


    他看著大大咧咧,甚至村裏人都怕他,還叫他村霸,但他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沈清荷心裏咯噔了下,身子都僵住。


    趙和平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看出什麽了嗎?


    “別緊張,我知道你是個好同誌,就是……”趙和平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看不透沈清荷的命格,跟常人有些不一樣。


    “趙叔,你放心,我不會傷害蔣春林的。


    他待我好,我也會待他好!”


    趙和平意外的看了眼沈清荷,這姑娘說話有意思。


    他等我好,我也會待他好!


    意思她對蔣春林好的前提,是要他先對她好。


    要是不好,就會立刻離開。


    倒是一個難得通透的姑娘。


    “好,叔相信你,更相信蔣春林。”趙和平起身,去了裏屋。


    不一會兒,他拿著一塊玉佩出來,遞給沈清荷。


    “小沈同誌,這是我給你的見麵禮。”


    玉佩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


    沈清荷忙擺手,“趙叔,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


    “我剛才說了,我把小蔣當成親兒子對待,你是他媳婦,我自然也不會薄待你。


    這塊玉佩是我早年前在五台山寺廟,一位老師傅給我的,開過光保平安的,收下吧。”


    趙和平又將玉佩往前遞了遞。


    沈清荷鄭重的收下,“趙叔,我以後跟蔣春林會一起孝順你的。”


    趙和平咧嘴笑了笑,“行啊!”


    看到蔣春林在門口探頭探腦,趙和平嫌棄的說道,“進來吧,我又不是老虎,難道會吃人不成。”


    蔣春林伸手耙了耙頭發,不好意思的走進來,眼睛一直看著沈清荷。


    沈清荷笑著朝他輕輕搖頭,揚了揚手裏的玉佩。


    蔣春林吃驚,這塊玉佩他見過。


    趙叔說是寶貝,他怎麽將他的寶貝給沈清荷了。


    趙和平看穿蔣春林的想法,淡淡道,“再寶貝,也隻是一個東西,人不能被東西所左右。”


    沈清荷看了眼趙和平,這是個高人啊。


    ……


    從趙和平家出來,蔣春林繼續牽著沈清荷走。


    走了會,沈清荷忍無可忍,“蔣春林,你還能再慢點嗎?”


    都能看清腳下的螞蟻了。


    “不能快,你肚子裏可揣著我娃。”蔣春林牽著沈清荷,繼續慢吞吞往家走。


    沈清荷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你現在是雙身子,走太快會累著。”蔣春林補充道。


    沈清荷心裏一暖,她剛才還以為他隻在乎寶寶呢。


    “沈清荷,你懷孕了?”薑曉輝剛從旁邊的路口走過來,聽到兩人的對話,驚愕的看著沈清荷。


    “我婆娘懷孕難道不正常?”不等沈清荷說話,蔣春林攬著沈清荷的肩膀,挑釁的看著薑曉輝,“你是想說我不行,還是想說我婆娘不想給我生娃?”


    “我不是這意思。”薑曉輝聲音低沉道,“恭喜!”


    說完,他也不管蔣春林跟沈清荷是什麽反應,越過他們走了。


    剛走了兩步,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腳。


    薑曉輝沒防備,直接撲到地上,下巴剛好磕到一塊小石頭上,疼的他全身都抖了下。


    “薑曉輝,你還是個男人嗎?你馬上就要跟祁青梅結婚,心裏卻還惦記我婆娘,是不是我這段時間沒捶你,你皮鬆了我得給你緊緊。”


    蔣春林一腳踩在薑曉輝背上,壓著他起不來。


    薑曉輝索性破罐子破摔,他趴在地上苦澀的笑了下。


    “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廂情願。”


    更何況,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麽資格喜歡沈清荷。


    他隻恨,在人生路上,在他還不懂情愛的時候,錯過了她。


    在他懂時,卻不得不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為妻。


    ***********************************************************************


    蔣春林一怔,腳從薑曉輝背上拿開。


    罵道,“知道就好,再勾搭我婆娘,老子見你一次捶你一次!”


    薑曉輝從地上爬起來,白色的襯衣上全是土,下巴被小石子硌破皮,有血滲出。


    但他身上儒雅的氣質,哪怕這副樣子也不見狼狽。


    薑曉輝看向蔣春林,“我對沈清荷現在沒有想法,因為我配不上她,難道跟她做朋友也不行嗎?”


    “不行!”


    不等蔣春林發火,沈清荷搶先說道。


    她淡漠的看著薑曉輝,“以後你離我遠點。”


    不管是現實中還是在書裏,隻因為薑曉輝對她的一廂情願,祁青梅就要視她為眼中釘。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跟薑曉輝有任何關係。


    祁青梅大張旗鼓帶著村裏人去捉朱銀玲的奸,她總感覺這件事跟她有關。


    但有什麽關係,她又說不上來。


    朱銀玲的嘴巴就是個大漏勺,祁青梅利用她來黑她都來不及,為何想要將她摁死?!


    沈清荷沒想明白,也不想去想了,天大的事現在也沒她肚子裏的寶寶重要。


    沈清荷看向蔣春林,柔聲說道,“我餓了。”


    “你想吃什麽,我回去給你做。”蔣春林瞪了眼薑曉輝,牽起沈清荷的手往回走。


    “油潑麵!”沈清荷笑道,“你擀的麵條很有筋道。”


    “沒問題,我回去就給你做,想吃糖醋排骨嗎?”蔣春林依舊走的很慢,沈清荷也就隨他去了。


    薑曉輝看著慢慢走遠的兩人,低眸看了眼擦破皮的手掌心,鑽心的疼卻不及他對生活失望的痛。


    想到什麽,他轉身朝朱銀玲家走去。


    “銀玲,你咋這麽能耐呢,我看村長近來對你可好了,給你分派的活都是輕省活。”


    “你可別胡說,村長一視同仁,他給我安排輕省活,那是因為看到我孤兒寡母的可憐。”


    “你老實說,那天晚上你到底幹嘛去了?”


    “扯豬草啊,你那天不也去了,我是提著一籠子豬草出來的。”


    朱銀玲正坐在門口的石頭上跟幾個村裏婆娘閑諞。


    寡婦門前是非多。


    她家門口平時連蒼蠅都不願意來,如今都往她家跑,無非是想打聽那天晚上跟她鬼混的男人是誰。


    她朱銀玲愛往人堆裏紮,愛扯是非,但也要看是什麽是非。


    不能說的,她絕對不會說。


    “喲,薑老師怎麽過來了?”一位頭上戴著棗紅色頭巾的女人,最先看到薑曉輝,驚訝的問道。


    薑曉輝溫和的笑了笑,和眾人都打了招呼,然後看向朱銀玲。


    “朱嬸子,青梅上次借你的鞋樣想再借的看看,她讓我過來取。”


    什麽鬼鞋樣,祁青梅是那做鞋的人嘛。


    朱銀玲心裏腹誹,麵上笑的和善。


    “好呀,你跟我進屋拿。”


    朱銀玲知道薑曉輝來找她肯定有事,說完就率先朝屋裏走去。


    薑曉輝跟了進去。


    朱銀玲從裏屋拿出個小竹筐子,裏麵放著她納鞋用的所有工具。


    屋門敞開著,她將竹筐子放在堂屋方桌上,對薑曉輝說道,“薑老師,坐下說吧。”


    薑曉輝坐在另一邊。


    朱銀玲瞥了眼屋外幾個朝屋裏看的長舌婦,笑著問道,“薑老師,你找我是有事嗎?”


    “嗯,有事。”薑曉輝直接問道,“那天跟你鬼混的男人是誰?”


    朱銀玲臉色一變,她沒想到薑曉輝是來問她這事的,而且問的這樣直接,讓她一點防備也沒有。


    她不自在的笑了笑,眼睛看向屋外,朝外麵的人笑了笑。


    然後扭頭看向薑曉輝,低聲說道,“那天村裏很多人都看到了,我是去扯豬草,不是跟男人鬼混。”


    “是誰?”薑曉輝手在竹筐裏翻,借拿鞋樣的動作,在竹筐裏放了一張大團結。


    朱銀玲眼皮一跳,依舊說道,“沒有男人。”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薑曉輝又往竹筐裏放了一張大團結。


    看著兩張嶄新的大團結,朱銀玲心跳加快,她雙手膠在一起,盯著大團結,咬牙說道,“沒有男人,我就是去扯豬草的。”


    “朱嬸子,我如今是老師,老師就要有為人師表的樣子,我說了不會告訴別人就不會說。”


    薑曉輝又往竹筐裏放了一張大團結。


    不等朱銀玲說話,繼續說道,“隻有這些,你要是不說就算了,我遲早會知道。”


    等了五秒,薑曉輝見朱銀玲沒有開口,就伸手去拿三張大團結。


    “我說!”


    朱銀玲一把將三張大團結夾在鞋樣裏,緊緊抓在手裏。


    然後將另一張鞋樣推到薑曉輝麵前,“祁福天!”


    薑曉輝愣了下,抿緊唇拿著鞋樣走了。


    “薑老師,你回去告訴青梅,她還想要什麽鞋樣隨時再來拿。”


    朱銀玲追到門口,笑著對薑曉輝的背影喊道。


    “看樣子薑老師跟青梅娃關係挺好的,還給她跑腿。”


    “這是沒結婚前,男人都是兩麵派,沒得到時讓咋樣就咋樣,結婚了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婚前看著好,以後誰知道是咋樣。”


    “說的是,我家那死鬼,結婚前對我可好了,現在,哼……我恨不得半夜趁他睡著掐死他。”


    幾個婆娘笑作一團。


    朱銀玲也跟著笑了笑,進屋將錢放好。


    ……


    祁福天這幾天都是借酒澆愁,每天晚上在宿醉中睡過去,第二天醒來就去供銷社買些酒和花生米,回來後繼續醉生夢死。


    這天他睡醒都下午了,洗把臉,搖搖晃晃的去供銷社買酒和花生米。


    回來時天都快黑了,快走到家門口時,他被一塊石頭絆的差點摔倒。


    一雙有力的胳膊及時拉住他。


    他扭頭看向來人,愣住,“薑老師?”


    “祁叔,你這是怎麽了?一身酒味?”薑曉輝扶穩祁福天,鬆開他問道。


    祁福天一臉喪氣,頹廢的說道,“像我這種無婆娘無兒女的人,早就該死了,可閻王爺不收啊!”


    “祁叔,你快別這樣說,不管怎麽樣都要好好活著。”


    祁福天看著薑曉輝笑,“你說的對,不管怎麽樣,我都要好好活著,因為……”


    因為什麽,祁福天沒有再說下去。


    他步伐淩亂的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開門。


    薑曉輝跟在身後,“祁叔,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我陪你喝吧。”


    “好!”祁福天笑嗬嗬的說道。


    兩人進門看到屋裏坐著的人,都愣在原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七零新婚夜,冷厲糙漢很上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紅塵易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紅塵易老並收藏穿書七零新婚夜,冷厲糙漢很上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