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你丟了錢不能就賴我啊,我沒拿。”朱銀鈴打定主意不承認,反正祁福生又沒看到她偷錢。


    他沒證據。


    沒證據就不能誣蔑她!


    祁福生氣的渾身哆嗦,“朱銀鈴,你要是不把錢還給我,我現在就去報警。”


    朱銀鈴嚇的臉色白了下。


    腦中飛快的回想了她偷錢的過程,祁福生進屋了,高秋鳳是個傻子。


    他隻是猜測,並沒有實證。


    朱銀鈴跳著腳罵道,“我說沒拿就是沒拿,你不能仗著你是村長就隨便誣蔑好人,你要去報警就去報好了。


    警察也不能隨便冤枉人!”


    祁福生,“……”


    他確實沒親眼看到朱銀鈴拿了那一百塊錢,可這錢肯定是她拿的。


    “祁福生,聽到沒有,我婆娘說沒有拿,你趕緊回家再找找,別冤枉了人。”祁福天揚了揚手裏的棍子。


    祁福生看著這不要臉的兩口子,隻能先走了。


    他沒錯過朱銀鈴剛才驚慌失措的眼神,錢肯定是她偷的。


    可他沒證據,就算報警,這錢能找回來麽。


    祁福生抬頭望著滿天繁星,想哭!


    “你給老子進來!”


    祁福生走後,祁福天一把扯著朱銀鈴進屋,關上門,手指著她的臉問道,“把錢拿出來!”


    “我沒拿。”朱銀鈴有些慌。


    她現在才知道祁福天為何一輩子不結婚,也明白他為何跟祁福生一輩子不對付。


    都是因為高秋鳳。


    他現在問她要錢,不就是聽祁福生說這錢是要給高秋鳳看病的。


    可她不能承認,她隻認定一點,除了高秋鳳這個傻子,沒人看到她拿錢,她不承認,別人就拿她沒辦法!


    “你年輕的時候就跟老子鑽玉米地,你撅個屁股,老子也知道你是想放屁還是想拉屎。


    那錢是給秋鳳看病的,不能花,趕緊給老子拿出來。”


    朱銀鈴絕望的看著祁福天。


    她原本以為他心裏多少有點她的,可現在她卻明白,他心裏根本沒有她。


    是了,要是有她早就跟她結婚了。


    要不是因為他們在辦事被警察捉住,他未必會願意跟她結婚。


    可這重要麽?


    一點也不重要!


    隻要她有男人,隻要她兒子能娶到婆娘。


    她這輩子就活的值了!


    “是,錢是我拿的,但已經花了。”


    朱銀鈴知道隻要她一天不承認,祁福天就會每天逼問她錢的下落。


    她幹脆承認。


    反正錢她花了,愛咋的咋的。


    “你花哪了?”祁福天提著朱銀鈴的衣領,不敢置信的瞪著她,說話的時候唾沫星子噴到她的臉上。


    朱銀玲梗著脖子,無畏的看著祁福天。


    “薑坤相看了個對象,女方要一百塊錢彩禮,我把錢已經給女方爹娘了。”


    啪的一聲!


    朱銀鈴話剛落,祁福天就重重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他娘的可真管花啊,你兒子有婆娘了,那秋鳳的病咋辦?”


    “秋鳳秋鳳,你眼裏隻有秋鳳,我現在是你婆娘,薑坤是你兒子,你有為我們想過嗎?”


    祁福天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直接將朱銀鈴扇到了地上。


    她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叫,“人家秋鳳心裏壓根沒有你,你一廂情願個什麽勁。”


    “你給老子閉嘴!”朱銀鈴的話簡直觸到了祁福天埋在心裏這麽多年的痛楚。


    再加上她偷了給高秋鳳治病的錢,整個人失去了理智。


    他一腳一腳往朱銀鈴身上踹,嘴裏罵個不停。


    朱銀鈴被打的頭昏腦脹,她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任由祁福天的腳落在她的身上。


    就算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祁福天的力氣很大,她根本無力反抗。


    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反正錢她用了,她一點也不後悔。


    以後她兒子有婆娘了,再以後她會有孫子。


    祁福天打累了就出門了。


    朱銀鈴不知道他大晚上的跑去了哪裏,她慢慢坐起身,滿臉是血的笑著,笑容有些瘮人!


    祁福天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才從外麵回來,臉色有些慘白。


    他直接去了祁福生家,將一卷有零有整的錢放在桌子上。


    “這是給秋鳳看病的錢。”


    祁福生驚愕著祁福天,“你婆娘把錢花的隻有這些了?”


    “我會想辦法將錢湊齊。”祁福天說完就轉身走了。


    祁福生拿著錢氣的罵道。


    “狗娘養的兩口子,什麽錢都敢花!”


    回頭看到高秋鳳正衝著他傻笑,祁福生也笑了。


    輕聲哄道,“秋鳳不怕,我會盡快湊齊錢帶你去看病。”


    “爹!”祁忠才走進來,看了眼高秋鳳,很是心疼。


    他從口袋裏掏出五十幾塊錢,放在桌子上。


    “我隻有這些錢,你拿去給娘看病吧。”


    祁福生看著唯一的兒子,愧疚道,“忠才,你怨爹嗎?”


    祁青梅不是他閨女的事已經傳開了,祁福天還算要臉,沒有說是他閨女。


    村裏人都說他是棒槌,把別人的閨女當成寶,卻把自己的親兒子當成草。


    “不管怎麽說,青梅也是娘的閨女,那就是我妹子。”祁忠才悶聲說完就抬腳走了。


    祁福生渾濁的眼睛泛著淚光。


    “梁露,謝謝你!”祁忠才回到隔壁,對正在洗衣服的梁露說道。


    梁露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笑著說道,“謝啥,給娘看病的錢,我為啥舍不得。”


    祁忠才將梁露拉起來,“你歇著,我來洗。”


    梁露抿唇笑了笑,轉身去灶房做飯。


    朱銀鈴見祁福天回來,嚇的身子一縮。


    祁福天很累,沒精力再捶朱銀鈴,進屋倒頭就睡。


    醒來後就滿村找人借錢。


    終於,祁福生湊夠了一百塊錢,他安排好隊上的事,帶著高秋鳳去了省城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後,醫生建議他把病人送到精神病院治療。


    祁福生第一次聽說還有精神病院,滿心歡喜的帶著高秋鳳去了。


    以為隻要有醫院收高秋鳳,她的病就能治好。


    結果她看到精神病院那些瘋子,嚇的趕緊領著高秋鳳回家。


    大巴車上,社福生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高秋鳳,低聲喃喃。


    “秋鳳,咱們不去那可怕的地方,就算你的病治不好也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你變成什麽樣子我也不會嫌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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