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一路上沒遇到危險吧?”


    "你再不回來,我都要派人去尋你了。”


    許太平進入帳中,獨孤青霄和黃雀當即迎了上去,兩人皆是一臉的關切。


    “一路上都很順利。”


    許太平衝二人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看向那假冒許太衝的忘憂穀弟子,麵色古井無波地詢問道:


    “二師兄、黃雀大哥,這位是?”


    他並未急著點破那忘憂穀呂丘的身份。


    “你就是許太平?”


    不等黃雀跟獨孤青霄回答,那假冒許太衝的忘憂穀弟子呂丘,忽然有些驚訝地望向許太平。


    “沒想到啊,居然能在這裏見到我們的金麟魁首。”


    在略一愣神後,那忘憂穀弟子衝許太平戲謔一笑。


    雖然五方天地內隱世宗門的弟子,不能參加金鱗會,但對於金鱗會的關注卻一點也不比普通宗門少。


    因為在他們看來,唯有能夠登上金鱗榜的弟子,才值得成為他們日後的對手。


    所以許多隱世宗門年輕一輩的子弟,都認識許太平。


    “太平,這位假冒了大梁幸存百姓的身份,前來刺殺小公主,我們懷疑他是那三名縱火忘憂穀弟子的其中一人。”


    黃雀皺眉冷冷看向那忘憂穀呂丘。


    “懷疑?”呂丘聞言狡黠一笑,“青霄兄,沒有證據的懷疑,那叫汙蔑。”


    說著他抬起手輕輕點了點麵前懸浮著的那道符籙。


    隻聽“砰”的一聲,那道符籙陡然炸裂開來,化作一團金光。


    “弟子呂丘,因穀內任務下山行走,不想被九府跟青玄宗弟子誣陷不得脫身,還請諸位長老接應。”


    呂丘光明正大地請忘憂穀幫忙,絲毫不懼暴露真實身份。


    “幾位,我已傳訊忘憂穀,想必很快九府府主和你們青玄宗的掌門,便會收到我忘憂穀的傳訊。”


    “特別是你青玄宗,若不想撕破臉皮,繼得罪無麵樓後又得罪隱世宗門忘憂穀,我勸你們還是將路讓開。”


    見三人一聲不吭,呂丘又是戲謔一笑。


    “呂丘,別以為搬出忘憂穀,便能為所欲為。”


    黃雀狠狠地瞪了那呂丘一眼。


    在聽到這呂丘親口承認,他就是忘憂穀的弟子後,黃雀已經百分百肯定,此人定是忘憂穀縱火的三人之一。


    一時間心頭怒意滔天。


    但憤怒歸憤怒,若拿不出證據證明這呂丘曾在大梁國作惡,他的確拿他沒什麽辦法。


    若是處以私刑,不但起不到震懾五方天地內其他意圖前來真武天作惡的修士,還會得罪身為隱世宗門的忘憂穀。


    如此一來,無論是對九府還是青玄,都不是一個好結果。


    “黃雀大哥,九府如今能在這大梁國廢墟,向外界傳訊?”


    一直沉默著的許太平,這時忽然開口道。


    因為看得那忘憂穀呂丘在向忘憂穀傳訊,故而他才有此問。


    “已經可以了。”黃雀點頭。


    九府數百名行走和幾十位來自各大宗門的陣師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在這片廢墟上用靈石和金精錢布設下來傳訊陣法,終於在昨日完成。


    “不過一日隻能傳訊一次,再多就要請示府主了。”


    因為真武結界的緣故,這傳訊大陣須得消耗大量金精錢,就算是黃雀也隻有一天傳訊一次的權利。


    “一次就夠了。”


    許太平點了點頭。


    其實關於這傳訊陣法一事,在準備來大梁國時,黃雀便向他提過,剛剛隻不過是再確認一下。


    “太平,你打算做什麽?”


    獨孤青霄看出許太平似乎在謀劃著什麽,當即有些好奇地上前詢問道。


    “既然縱火之人找到了,那我們自然要給他應有的懲罰,同時昭告天下。”


    許太平手按在刀柄上,神色很是嚴肅地看向那呂丘,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從他身上飄散開來。


    “太平,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沒有確鑿證據便擅自對這呂丘動私行,對你,對青玄,甚至對九府都沒有好處。”


    雖然此刻黃雀同樣對那呂丘滿心怒火,但在感受到許太平身上的殺意之後,還是出聲勸阻道。


    一旁的獨孤青霄沉默不語。


    跟黃雀不同,他更加了解許太平,知道他不會行那魯莽之舉,所以決定在一旁靜觀其變。


    “許太平,你好大的口氣啊。”


    呂丘雙手環胸,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衝許太平冷冷一笑。


    “今日若不是你方人多,就憑你一個被碎了靈骨,修為永遠也突破不了化境的廢物,根本進不了小爺的身……”


    “啪!”


    呂丘的“身”字才出口,許太平便如同瞬移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跟前,並且一耳光重重抽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


    “噌!……”


    呂丘剛想還擊,但才剛剛抬手捏了一個印訣,許太平手中斷水刀便切開他的護體罡氣,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許太平如今的武道修為,在這真武結界之中,隻要不遇上先前宋天樞他們那種老怪物,他可以說是無敵。


    “許太平,我已經向忘憂穀傳訊,如今日我死在真武天、死在你青玄宗許太平的手上。”


    “那你許太平,青玄宗,還有九府便等著承受忘憂穀的怒火吧!”


    呂丘有些惱羞成怒地對許太平威脅道。


    “私刑?”


    許太平冷笑,隨後伸手“哧啦”一聲,生生地將許太衝的麵皮從呂丘臉上撕下。


    “呃……”


    呂丘吃痛,悶哼一聲,一雙滿是怨毒的眸子狠狠瞪著許太平,好似隨時都要噴出火來一般。


    “殺你這種惡徒,當然要光明正大的殺,要當著你們忘憂穀所有弟子的麵殺。”


    許太平像是沒看到那呂丘的目光一般,一邊麵無表情地說著,一邊伸手掏出一塊月影石遞向一旁的二師兄道:


    “二師兄,這塊月影是你先幫我收著,等會用得上。”


    “好。”獨孤青霄伸手接過那塊月影石,什麽也沒問。


    而正當一旁黃雀滿臉困惑時,許太平忽然轉頭衝他道:


    “黃雀大哥,開啟傳訊大陣,幫我向五方天地喊話,我要處決這名縱火者。”


    一聽這話,黃雀先是一怔,繼而用力搖頭道:


    “太平,不能開這種玩笑,你我是騙不了五方天地這些修士!”


    “放心。”許太平衝黃雀笑了笑,隨後看了眼獨孤青霄手中的月影石道:


    “這呂丘縱火行凶的證據,就在二師兄手中。”


    聞言,黃雀與那呂丘的目光,齊齊看向了獨孤青霄手中那塊月影石。


    “不可能,絕不可能!”


    呂丘無比堅信,自己與兩位師兄這次出手非常幹淨,除了這位已經癡傻了的小公主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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