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冒險將它徹底抹去,還不如讓他自生自滅。”


    許太平點了點頭。


    就在這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那血骨兵殘軀的邊上。


    眾人依言,沒有理會,依次從他身旁走過。


    而許太平,或許是因為之前蓮瞳的那番話,讓他意識到此行絕不會這般順遂的緣故,他忍不住又仔細觀察那血骨兵一眼。


    一眼看去時,一如雲鶴真君所說的那般,這具血骨兵的殘軀並無任何異常之處。


    甚至許太平在他身上,連一絲氣息波動都感應不到。


    這完全就是一具死物。


    可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一隻躲藏在葫蘆中的小平安,忽然向許太平傳音道:


    “大哥、大哥,這骨頭在說話!”


    許太平心頭一震,當即放慢腳步,同時在心中向平安詢問道:


    “平安,它在說什麽?”


    平安回答道:


    “他不停的在重複著幾句話。”


    平安繼續道:


    “冉將軍,旗在人在、旗亡人亡,吾等不敢忘、不敢忘!”


    “踏海重現日,吾等歸家時。”


    “旗呢?”


    “我們的旗呢?”


    許太平聞言,心中很是疑惑道:


    “旗?什麽旗?”


    這時,前方的青瞳邪君忽然催促了許太平一聲:


    “小子,磨蹭些什麽呢,快跟上!”


    許太平抬頭一看,發現青瞳邪君等人,此時已經站在了橋邊上。


    許太平當即快步跟上。


    在向幾人告罪幾聲之後,許太平一麵與眾人一同過橋,一麵小聲向雲鶴真君詢問道:


    “雲鶴前輩,這結界內,是否還有當年那支大軍的遺物?”


    這群人之中,雲鶴真君脾氣最溫和,知道的也最多。


    “那支大軍的遺物?”


    雲鶴真君認真回想了一下,隨後似是回想起來了什麽一般,笑看向一旁的許太平道:


    “現在還留在這裏的遺物,就隻剩下這支軍隊曾經的統帥冉老將軍,刻在一塊巨石上一篇祭文了。”


    遺珠樓主這時也回頭道:


    “說是祭文,其實更像是墓碑,上麵刻著的全是兵士的姓名。”


    雲鶴真君點頭道:


    “沒錯那巨石上刻著的姓名,足有三萬八千多個。”


    “所以我們懷疑,冉老將軍應當是自知此戰絕無生還機會,便提前將他們的姓名刻在了石頭上。”


    聽到這話,許太平卻是皺起了眉,暗道:


    “這好像跟那血骨兵口中的旗,沒什麽關係啊。”


    而就在他心中滿是困惑之時,一直話都不是很多的樓大長老,忽然開口道:


    “我記得,那石頭邊上,不是還立著一根旗杆嗎?


    聞言,許太平心頭一震。


    雲鶴真君似也回想了起來,當即點頭道:


    “沒錯,那石碑旁邊還有一根旗杆,那旗杆時至今日都不曾腐朽,想來當初應當是用來當做那大軍軍旗的。”


    遺珠樓主道:


    “的確有一根旗杆插在那裏,我記得那旗杆上海刻著‘踏海’二字,想來應當是這支大軍的名號。”


    “這應當是當年枯石海未曾幹涸之時,海邊某個常年與龍族交戰的某個大國的一支軍隊。”


    “不過時日太久,我後來查過很多典籍,都不曾查到過。”


    三人的對話,與小平安在那血骨兵身上的聽到的心聲,全部對起來了。


    “踏海旗,那血骨兵要找的旗,應該就是踏海旗。”


    “而這支軍隊,應當就叫踏海軍。”


    許太平在努力心緒平複下來之後,不動聲色地繼續向雲鶴真君詢問道:


    “雲鶴前輩,知道那旗杆如今在哪嗎?”


    聞言,隻見雲鶴真君抬手朝東麵那山坡上一指,然後笑道:


    “不就在那嗎?”


    許太平順著雲鶴真君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那片生滿了玉骨草的山坡上,果然豎著一塊巨石,而那巨石的旁邊,一根孤零零的旗杆隱約可見。


    不過馬上,許太平便又很是疑惑地向雲鶴真君詢問道:


    “為何這麽多年過去了,都沒人將那旗杆拿走?”


    許太平馬上又補充道:


    “或許那旗杆和石碑之中,還有別的隱秘也說不一定。”


    雲鶴真君無奈一笑道:


    “我們不是沒嚐試過,但每次我們接近那個地方,就一定會引來玄晶骨級別的魔物所率的大軍,沒有一次例外。”


    “風險大,回報小,後來逐漸的便沒人再提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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