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在這一刻感到了一瞬間的輕鬆,感覺精神壓力都小了不少,以至於他現在可以胡思亂想自己那些批事。


    “好想畢業以後就買一棟這樣的房子…”


    “那也不對啊!我連大學都還沒上呢!”


    “哦……我現在回去的辦法都還沒著落呢…尋思這些幹什麽…”


    派克突然坐起來,想到鎮長說過的一個重點!


    一千馬克下落不明!好家夥!找到以後就是一筆巨大的啟動資金!


    他立馬動身在房間內尋找,敲敲牆壁和地板試圖尋找隱藏的空檔,他開啟陰影視覺,找尋其中的蛛絲馬跡,但是唯有地下室的一處書架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發亮指紋。


    而且是每一本書上都有,如果不是是為了混淆視聽的話,那就是上一任夜巡官是真的閑。


    派克打著提燈,倚靠昏黃的光芒在書架上尋找著什麽線索。


    他的目光鎖定在一本倒置的書本上,派克將其取出。


    “《槲寄生情人》……聽著不像正經書啊?”


    派克摸著那如同皮革質感一樣的封皮,打開了這本像是有線索的書籍。


    他快速翻閱頁碼,那書中夾藏著一張薄薄的紙片。


    看起來年份很久遠,是主人早早便寫好的辭職信,大致意思是要向鎮長申請退位,然後前往地下去找尋新的出路。


    可惜,這個倒黴蛋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已經攢夠了去新地方闖蕩的資本,卻失去了享受的機會。


    但是卻便宜了派克。


    反正上一任夜巡官應該不會把錢藏的太遠,如果是派克害怕有人知道他有一筆數額不小的錢的話,他會選擇把錢藏在不遠處。


    自己每天看得到,但是又有一定距離和保密程度的地方。


    “沒事沒事,一切隻是時間問題,隻要把錢找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派克將紙條塞進口袋,踩上吱嘎響的木板,那來自暗處的惡意偷偷貼在他身後,不聲不響的悄悄跟著他上了樓。


    屋內的電台需要打開發電機才能使用,包括屋裏的電燈也是。


    派克出門,到屋旁邊的柴房裏提了一桶油出來,再次回到房中。


    木屋一層是會客廳,二層就是起居室,但是就是這點特別反人類,發電機和臥室一個樓層,先不說噪音問題,那汽油分解的味道就把人熏的頭疼。


    二樓隻有兩間房間,一個大約十平米左右的臥室,另一個是拿來放那一大塊發電機的。


    派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台由鋼鐵鑄就的心髒,他將那人為製造的血液灌注其中,機械與齒輪相互咬合,它便被注入了生命。


    轟鳴聲霎時充滿了房間,機械特定的噪音不斷傳出。而那產生的廢氣便由一條金屬管道排出,保證了室內最起碼的安全問題。


    “這裏的人是怎麽做到唯心與唯物共存的?”


    派克不禁發出了疑問,他緩緩放下油桶,準備去試試那電台。


    但回頭,便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個陌生人正牢牢吊在門框上,慘白而腐爛的臉皮耷拉著,不住的往下掉著扭動的白花花的肥胖蛆蟲,那滲血的雙眼一直死死盯著他。


    那個人隻露出上半張臉,而其餘部分都隱藏在天花板上,即使那點高度根本不支持藏下一個人。


    “你想幹什麽?”


    派克手上捏著閃爍,同時用陰影視覺不斷的觀察。


    沒有藍光,排除邪魔。


    沒有屬於生物的紅色輪廓,不是生物。


    人類……


    絕對不是!


    “嘿……嘿…”


    那個怪人陰冷的怪笑著,不知它在打什麽主意。


    隨後……它猛然的縮了回去!


    派克立馬閃現出去,但是那塊地方,除了一灘濕漉漉的血跡,就什麽也沒有。


    “搞什麽了?!鬧鬼了?!”


    派克迅速衝下樓去,一把抄起蘭卡斯特,抓了一把子彈,邊跑便將其推入彈膛。


    片刻時間,他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對著那片血跡連開幾槍。


    槍聲在屋子內回蕩,彈殼掉落在地的聲響清晰可見,某人的恐懼被暫時性壓了下來。


    手中步槍還留有三發子彈,於是他慢慢朝後退,同時警戒著自己的身後,邊瞄邊退,直到他穿好自己的全套裝備,戴上那頂憋死人的頭盔。


    “麻了,我還以為終於能放鬆一下了,結果才幾十分鍾就給我整這活!”


    旁邊的電台突然發出聲響


    “派克先生?夜巡官先生?你還活著嗎?”


    派克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惦記那一千多馬克……可能早就被鎮長收入囊中了…


    要不然鎮長怎麽會知道上一任夜巡官藏著一千多馬克?


    怪不得鎮長可以這麽豪氣的答應自己入住這間房子。


    派克拉過一張木椅,以那獨特而嘶啞的聲音回答。


    “目前為止,還活著”


    “天哪,母神保佑!我在家裏都聽到了那幾陣槍響!我甚至有點擔心你挺不過去!


    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電台那頭的鎮長聽起來格外的驚喜,仿佛是在慶祝他活下來了一樣。


    “你先解釋一下,屋子裏那是什麽東西,再說說那一千多馬克上哪去了。”


    “很抱歉,派克先生,我欺騙了你,屋子裏那個就是上一任夜巡官,而那一千馬克……”


    鎮長的聲音戛然而止,電台那頭的他似乎開始打顫,不由得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


    “你…你真的是……派克先生嗎?”


    “你最好把事情都給我交代清楚!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欺騙獵人的下場!”


    派克厲聲威脅著,想讓對方正常點。


    “好好好!看來你是真的,那一千馬克現在已經被小鎮裏的人分幹淨了!一分不剩!”


    派克氣血攻心,後躺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就像被白嫖了一樣,仿佛失去了某樣東西。


    “但……但作為欺騙你的補償!一晚上五十馬克怎麽樣?”


    派克沉默不語,想著是不是報酬太高了。


    畢竟獵人協會門口站崗的那位一天也才十馬克。


    溫斯頓鎮長可能是以為自己的報價太低了,於是一咬牙。


    “一百!一百馬克!這是我們能支付的最高金額了!”


    “行了!我沒那麽貪婪!就五十馬克!順帶讓你的人來幫我把屋子裏那個“室友”給我請出去!”


    電台那頭似乎是愣住了,靜默了好許才出聲。


    “好的…沒問題…派克先生,我馬上派人過去!”


    “好,以上是我的所有請求,通話完畢。”


    “請等一下!派克先生!”


    “什麽事?”


    “您真是個好獵人!”


    電台重歸平靜,交雜著電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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