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錢炎是沒指望玄靈會回複自己的。


    可是玄靈卻擰著眉,一臉糾結和嫌棄的說道:


    “臭。”


    或許是語言匱乏,她一時之間沒想到別的形容詞。


    隻捂著鼻子,說了一個字。


    錢炎:???


    臭?


    哪裏臭了?


    這玩意燉湯那麽香,怎麽會臭?


    “你確定你聞到的味道是臭的?”錢炎狐疑的問道。


    玄靈用力點點頭,似乎是擔心錢炎不信,還捂著鼻子,認真說道:


    “很臭。”


    錢炎:“……”


    趙凡:“……”


    好家夥!


    這麽誇張嗎?


    趙凡原本還準備拔一丟丟比較小的須須放進鍋裏呢,聽到玄靈這話,他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倒是商陸娃娃,十分上道的將頭往他手裏湊了湊。


    意思是,要拔趕緊拔。


    它好似壓根不介意被拔自己頭上的須須似得。


    “要不,師兄,還是算了吧!”


    錢炎雖然不理解為什麽玄靈會這麽說,但她這神情確實讓人有點讓人下不去手了。


    趙凡趕緊將手從商陸娃娃的頭上放下來,若無其事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罷了。”


    其實他還是挺想試試拔點放菜裏是什麽感覺的,隻是總感覺之前的湯喝了,好似並沒有提升多少靈力。


    但想到這‘人參娃娃’補氣血的,或許是要在受傷的時候服用才更有效果吧。


    這麽一想,倒是覺得自己之前應該是有點浪費了。


    三兩下做好膳食,雖然都不是什麽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忙活了一整天。


    每個菜都放了靈草粉,錢炎還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


    “別說,這放了靈草粉,味道確實挺不一樣的。”


    雖然錢炎也不知道哪裏不一樣。


    可能是其中也包含了自己的勞動成果。


    倒是玄靈,趙凡給什麽就吃什麽,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怎麽樣?好吃嗎?”


    錢炎對著玄靈問道。


    玄靈先是看了看埋頭在盆裏幹飯的商陸娃娃,這才遲疑的說道:


    “不知道。”


    她沒有吃過東西,不知道這個味道如何。


    所以也很誠實的回答了錢炎的問道。


    趙凡倒是沒覺得有什麽,錢炎卻覺得許是自己的表達不是很清楚。


    “師弟,她之前沒怎麽吃過東西,如何能判斷得出好與不好。”


    趙凡和玄靈畢竟簽訂了契約,自然也是能感覺到幾分玄靈心裏的迷茫。


    而且她似乎對‘人參娃娃’格外的警惕,時不時就要看一眼它。


    看了之後還要往後挪一下,似乎生怕沾染上了什麽。


    這讓趙凡心裏有些疑惑。


    就算屬性相克,也沒有必要避成這樣吧。


    那眼神,反倒像是有點忌憚,也有點……嫌棄。


    趙凡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感覺到玄靈會有這樣的情緒,但總覺得玄靈的態度有些耐人尋味。


    一下子對‘人參娃娃’就有了點疑心。


    是不是他忽略點什麽呢?


    他一邊往嘴裏扒靈米,一邊又不動神色的觀察起了‘人參娃娃’起來。


    它似乎格外喜歡趙凡做的食物,畢竟都是用富含靈氣的食物做的。


    所以趙凡專門弄了個小盆子給它裝了些靈食,沒想到這貨倒是不客氣。


    埋頭就幹,吃的格外香。


    壓根不管其他人是怎麽想的。


    -


    越是仔細觀察,趙凡倒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似乎、大概、有可能、也許……


    這個人參娃娃和人參貌似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呢。


    他突然就想起之前在外門學習的時候,就有長老說人參和另一種靈藥生得格外相似。


    若是不仔細看,很有可能會弄混淆兩者。


    但若是沒有把握,切不可盲目使用。


    因為那種和人參相似的靈藥似乎帶有毒性。


    一想到這裏,趙凡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毒性?


    莫非,玄靈便是發現了這一點,這才頗為嫌棄‘人參娃娃’?


    想到這裏,趙凡的眼神莫名有些複雜。


    突然就覺得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有點明白了。


    難怪當時喝了湯沒有感覺修為的增長,也沒有覺得提升靈力。


    難怪喝了覺得頭暈乎乎的。


    原來不是不受補,而是被毒倒了。


    趙凡:“……”


    突然就有點吃不下了。


    看著吃的正香的師弟。


    對了,好似就是師弟信誓旦旦的說他在家見過人參,十分篤定這就是‘人參娃娃’,這才讓他也跟著相信的。


    如今想來,這貨貌似也有些不靠譜。


    “師弟,不如我們明天再去尋些人參吧。”


    錢炎一愣,有些不太明白:


    “怎麽了?”


    說完指了指埋頭幹飯的‘人參娃娃’不解的問道:


    “這麽大一個還不夠嗎?”


    趙凡:“……”


    夠毒死好幾個咱倆了。


    -


    “這個年份太長,我倆不受補,既然這裏有‘人參娃娃’,想必附近應該還有不少人參存在。”


    趙凡盡量說的委婉。


    錢炎倒是無所謂的點點頭:


    “也行,反正是曆練,天材地寶也能幫助我們修行。”


    這話一說出來,趙凡嘴角抽了抽。


    有些天材地寶怕是要命的。


    “也好,師弟在家裏應該見過人參,想來比我熟悉,明天就靠師弟了。”


    趙凡故意這麽說著。


    錢炎微微一頓,眼神有些飄忽,表情也有些僵:


    “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熟悉,不一定真能找到。”


    趙凡:“……”


    這還有啥不明白的。


    之前師弟該不是在吹牛逼吧。


    “師弟之前不是說在族中見過嗎?”


    趙凡的眼神格外認真又清澈,錢炎更不敢和他對視了。


    他能說自己其實也隻是大概見過人參嗎?


    反正人參又不難認。


    不都是長那樣嗎?


    “見過是見過,但我也沒有親手挖過。”


    錢炎嘴硬道。


    “那我們明日再去看看。”


    說到這裏,趙凡的話音一轉,突然說道:


    “不過外門長老之前說過,有一種靈藥生的和人參極為相似。但這靈藥有劇毒,若是不小心服用恐會丟了性命,還是要仔細辨認才行。”


    說完,又看了看吃得飽飽扶著自己肚子的‘人參娃娃’。


    錢炎又不是傻子,一聽這話,當場愣住。


    而後看向旁邊躺平的‘人參娃娃’,吞了吞口水:


    “那師兄,這……是人參嗎?”


    趙凡神色淡淡的看過來,一時之間,也有些一言難盡。


    錢炎隻覺得大師兄的沉默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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