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日的談判,長安之圍解決,這次預警及時,並沒有給李世民帶來實質的損傷,旌旗獵獵,確實有三成的實質兵力,這點兵不足以出城迎戰,隻能被動困守,迫於突厥人的高機動性,李世民選擇達成盟約而不是硬著頭出去戰鬥,太極殿內,眾多謀臣良將商議出了一個退敵之策,先與頡利打一場,再盟約,把實質的三成兵力靠前,利用快馬踏起煙塵迷惑,一碰頭就用上最凶狠的手段,弓弩,床弩,甚至於拋石機齊上陣,一下打蒙頡利,然後在外圍製造援兵快到的假象,大量捕殺對方的探子,讓其失去耳目,借此迷惑對方,達到戰略目的,外圍的戰鬥全交給李靖,讓他務必把突厥探子裝進網兜裏,渭水邊的戰鬥交給尉遲恭和程咬金,提槍架槊,務必打出大唐的士氣。


    然而事情卻出現了一點點小意外,在他們戰鬥打響之後,便橋之外卻出現了幾個刺眼的身影,就是物理意義上的刺眼,而不是礙了誰的事,心理上的刺眼。天秤座黃金聖衣,獅子座黃金聖衣,處女座黃金聖衣,金牛座黃金聖衣,出現了!閃耀的整個戰場都為之停滯下來。四座聖衣水靈靈的進了戰場中心,他們沒有騎馬,背後的推進器閃耀著點點星光,正是杜安最引以為傲的引力脈衝,拇指大小,卻能提供超過噸級的推力,當初精神觸及到這種引力現象的時候,口水流了一年多,終究憑著無限刷新的身體給做出來了。


    落於河邊,慢慢走向頡利的方向,尉遲恭迅速下令收攏隊伍回防橋梁,讓這四個高大的身影進入兩軍對峙的區域,而後麵壓陣的李世民抓著韁繩的手有些顫抖,不知他是該高興還是該苦惱,一場精心策劃的攻勢竟然被無聲無息的瓦解了,貌似好像還是自己這一方的人,到底是自己這邊的嗎?心中驚疑不定,於是招呼部將迅速靠前,下麵的護衛怎麽攔都攔不住,全都死命的圍住李世民慢慢過了橋。


    耳麥裏傳來杜安的聲音:“外放開到最大,稍後麥克風打開,念詞兒!”


    董秀秀:“好的,老師,真帥!”


    杜安:“照詞兒念,別亂想,位置合適,開始!”


    董秀秀把外放推到最大,麥克風打開,輕咳一聲,外麵傳來巨大的聲音,一個清脆的女聲,然後就是巨大的說話聲:“頡利,我的戰書收到了吧!好了,你不用回答,我已經默認你收到了,這次來呢,多給你一個選擇,避免雙方產生巨大傷亡。”


    四人座聖衣逼近頡利的戰陣,董秀秀拉下麵罩,露出一個妝容精致的女生臉龐,這個妝容是杜安指導彩蝶他們化了整整一個早晨弄出來的,讓人過目不忘,加上頭盔燈光的補彩,即便遠到模糊也能覺得必然十分美豔!


    回應董秀秀的不是善意的回答,而是一輪箭雨,大量的弓箭手集結,得令,朝著四人拋射出去,四個身影沒有絲毫移動,任由箭矢落在自己身上,對著董秀秀麵部射來的箭矢被一道巨大的天秤座的秤盤虛影擋住,崩成齏粉,屬於獅子座的怒吼傳來,朝著遠處的弓手營地砸了下去,巨大的衝擊波直接震出百十米的白地,一地紅色,沒有絲毫成型的東西,然後又了一個騰躍,落在了原來的位置,稍微落後於天秤座額地方!


    李世民的腳步為之一頓,本想上去套近乎的,這下好了,怎麽辦?怎麽辦?我也沒見過這情形啊,怎麽辦?


    董秀秀:“我代表全國婦女兒童保護協會給你最後的一個選擇,無條件釋放所有奴隸,包括單不限於中原人,西域人,歐洲人,另,賠償婦兒協會,良馬一百萬匹,壯牛一百萬頭,成羊一百萬隻,限你六個月內交付完成,若明年二月前不能交付,即視為無條件開戰,我方,即全國婦女兒童保護協會,將召集兵士踏平北方直至雪線界,西方至多瑙河界,望你方不要做無謂的抗爭,等待正義的審判……”


    頡利的隊伍騷動不已,沒人敢動,沒人敢於再進攻,聽不懂對方說了什麽,但是人家的聲音就是大,頡利可是聽的明明白白,甚至耳朵裏都帶著回音兒,眼看著這些耀陽的身影慢慢升空,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隨便一條都能要了他的老命,草原上一共就這三種可以飼養的牲口,加起來能給一百萬嗎?我能做到嗎?我要是有這麽多的牲口還給李二留什麽情麵,直接平推了他,幹嘛還要……哎,我到底惹了哪路神仙?正在惆悵不已的時候,李世民單槍匹馬的衝到了他陣前,對著突利叫罵起來,罵的那個難聽那個起勁兒啊,奈何剛才獅子座那一下把這些人都嚇尿了,沒人真敢動手,領頭的也不知道該不該下令捉拿李二,就麽任由李二囂張!即便如此,突利也不敢上前接話,任由李世民罵夠了,自己退走。


    第二日雙方交涉,象征性的退還了一些抓來的奴隸,李二心中清楚,他是真沒辦法留下這二十萬,一個他都沒怎麽聽說過的什麽會竟然有這麽厲害的人物,隨後一查,不得了,拍賣場的董主持啊,可是看她那弱不禁風的樣子,怎麽也無法跟那個耀眼的身影聯係在一起啊,記憶與現實產生了巨大的割裂感,看著退兵的頡利,又無數次的證實了那幾個身影的真實性,就這麽在迷茫與失落中迎來了第二次危機,甚至比頡利的威脅大上無數倍,至少頡利是會退的,而單雄信,劉黑闥又回來了,幾乎眨眼的時間回來了,遠方的軍報都沒來得及傳過來,直接送來了整個北方東方陷落的消息,劉黑闥閃電襲擊了各處重要關口,短短不到十日的時間裏,又回到了武德年!我特麽,特麽,這一變不是白變了?畢了狗了!看著血淋淋幾十封加急軍報,李世民抽出佩劍對著龍椅怒砍,下麵的武將一個不敢靠前,任由李世民宣泄怒火,還好,還好,不是砍我,龍椅畢竟是個死物,不知道疼,這要是砍我身上,我上哪兒說理去,哎呀,砍吧,砍吧,砍砍心裏好受點!


    宣泄完的李世民馬不停蹄的騎馬狂奔,直接帶著武將衝向五裏坡,不到中午就趕到了五裏坡商街,人流巨大,快馬也驅散不了他們,隻能慢慢開出一條道兒來,來到五裏坡的入口,李世民一下子恍惚了,抬杆的竟然是李建成,那個斷胳膊的呢,馮二奎呢?李世民一下子冷靜下來,鄧錘端著碗從小房子裏走出來,一看是穿著龍袍的李世民,趕緊扔了碗對著李世民行禮,嘴裏喊了幾句秦王,隨後趕緊改口喊陛下。李世民覺得鄧錘此刻的轉變如此的諷刺,如此的黑色幽默!


    李建成麵色平和,言語清淡,行禮說道:“二弟來了,跑的著急,有什麽急事嗎?”


    李世民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看著李建成一身短褐,白天的天氣還不冷,這麽穿也沒什麽,當初堂堂的皇太子,今日竟然落到這種模樣,做起了門童,聽著李建成平靜的話語,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趕緊應承了一聲,說道:“哦,我是來跟你說一聲,父皇很好,我雖然登了大位,但是絕沒做趕盡殺絕之事,魏征算骨頭硬的,讓人勸服了他,給了他官職!”


    李建成:“哦,沒事,沒事,父皇安好,建成心懷大慰,趕了這麽久的路,你看你一臉的灰!”李建成湊上前去,拿著自己的手帕給他擦拭了起來,這是鄭觀音給他繡的,帶著點點熏香味道。


    李世民眼眶一下滿是淚水,李建成來不及擦,大滴大滴的掉落在胸前的龍紋上。


    李建成安慰道:“二郎,別難過,大哥覺得這樣挺好的,什麽權啊名啊,不如一家人好好的,好了好了,大哥請你吃羊肉喝黃酒,走走走,別難過了!”拉著李世民慢慢走向美食街,往最裏麵走去,坐在最靠近煮羊的檔口旁,對著檔口裏喊了一聲:“博雅,上好的羊排羊腿,這些兄弟都一樣!叫一壇黃酒來,幫我溫上!”


    呼延博雅:“大成哥來了,哎喲,陛下呀,稀客稀客,我得趕緊給您弄吃的,不給您見禮了,上好的羊肉馬上就來!生子,去喊酒,熱水盆和銅壺備上,動作麻利點,別出錯!”


    冒著熱氣的羊肉端上來,一個熱水盆放在一邊,一托盤的黃澄澄的銅壺就位,尉遲恭熟練的打開黃酒,將銅壺灌滿,放在熱水盆裏,當年他們跟秦王這兒喝酒的時間全是如此操作,沒有絲毫生疏的意思!就數自己來的少,這次得著機會,一定表現表現!


    李世民收拾心情,接過李建成遞過來的剔骨刀,拿起一塊羊排啃了起來,一大碟韭菜花送到麵前,蘸了一下,還是當年的味道,新鮮,上頭!吃了兩口,心中饑餓感消散一些,問道:“大哥打算一直在這抬那個木排嗎?”


    李建成:“也不是,明年我得去西北,哦,你別擔心,不是去打仗,是做後勤,我嶽母,就是王嶽英,她要領軍打下西北之地,我這個做女婿怎麽能讓她孤身去征戰呢,我得給他做好後勤,糧食,兵器,以及城鎮建設,還有一個大項目需要幫著弄一下,暫時沒我的活兒,隻好幫小馮看大門!親眼看看街上的芸芸眾生!挺好的!”


    李世民:“四弟去嗎?”


    李建成:“去的,元吉懂一些突厥語,負責馴化他們!”


    李世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由不得他不信,詫異的重複道:“馴化?牛羊一般馴化?”


    李建成:“是的,徹底改變他們的精神麵貌,才能解決邊患問題,以後突厥也是咱們中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算自己人!”


    李世民再次被這個新穎的觀點打懵,突厥什麽時候成自己人了,於是問道:“突厥人野性難馴,真能成自己人?”


    李建成:“二郎也不算心慈手軟之輩,當然知道應當如何去做的!”


    李世民驚疑不定起來,試著說道:“殺到馴服為止?”


    李建成淡淡的點頭,給李世民酒杯滿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隨意的放下,繼續吃起肉來。


    這一頓酒把李世民直接喝斷片了,再次醒來已經是晚飯時間,迷蒙的揉了揉雙眼,一個熟悉的身影待在床邊,正在整理衣架上的衣服,下意識的喊了一句:“觀音婢?!”


    長孫無垢轉過身,燦然一笑,到門口倒了些熱水,投了熱手巾幫李世民擦拭麵容雙手,身上的衣服沒有衣服,隻有一條鬆解開的襠布,感受著溫熱,慢慢蘇醒過來!有點無力的伸了一下懶腰,感覺襠布被扯動,知道是自己媳婦,索性懶得動彈,任由對方擺弄。一條嶄新的內褲套身上,李世民下意識的摸了摸,感覺還挺舒服的。


    長孫無垢:“醒了起身吧!”


    溫柔的話語蘊藉著李世民幹涸的內心,不情願的扭了幾圈,坐起身,迷茫的看著四周,問道:“此處陳設特異,不是立政殿?”


    長孫無垢:“寧姐家隔壁,秀秀給安排的,說可以留著常來住!”


    李世民:“何故追這裏來?”


    長孫無垢:“程知節讓奴婢通稟,說你在太極殿發脾氣了,父皇剛讓出來,你就如此敗壞,讓他老人家知曉了,要生氣的!”


    李世民:“哎呀,氣暈了,劉黑闥回來了,短短幾天,連下數十城,軍報寫的,沒法看,沒法看呐……”


    長孫無垢:“我去太極殿看過那些急奏,二郎沒發覺問題嗎?”


    李世民:“什麽問題?”


    長孫無垢:“劉黑闥占的都是舊山河,關口,城防,與曾經的地界一模一樣!單雄信壓著洛陽界與劉差不多!”


    李世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很有一種人家來拿回自家東西的感覺,這可如何是好?難道就這麽白白拱手,一聲不吭的讓了?真去打嗎?突厥這幫狗東西整這出,能去打嗎,可,不打的話,我甘心嗎?我的麵子掛的住嗎?長孫無垢沒給他沉思的機會,把他擺弄起來,幫著穿上禮服。


    李世民:“什麽時候做的,看著針腳細密,頗費些功夫吧!”


    長孫無垢:“不費什麽功夫,我帶了你的尺寸,去彩蝶的工坊做的,下工不到一個時辰,打版費事了些!”


    李世民:“打版是什麽?”


    長孫無垢:“在紙上畫版型和色彩設計,然後在模特上用布料釘實際去比對,要求不多的話,還是挺快的,我看他們給娃娃做衫子,拿了剪刀直接裁,縫紉機上三下兩下就弄好了,剪一剪線頭,直接給孩子套上,新奇的很!”


    李世民:“什麽是縫紉機?”


    長孫無垢:“代替手縫針線的機器,針腳細密均勻,比手快多了,腳下一蹬,幾十針眨眼就好,行了,別管這麽多女人事,桌上是碗稀粥,半碟鹹菜,嚐嚐人家醃製的鴨蛋,不錯呢!”


    李世民打開蓋子,發現這個桌子是特製的,下麵有個小暖爐,可以把中間的瓷盤加熱,一碗粥放在這裏竟然依舊溫熱!醉酒後沒什麽胃口,稀粥確實合適,嚐一下鴨蛋,以前真沒吃過這種東西呢!


    長孫無垢:“用過粥,咱們去聽音樂會,他們都去的,穿好衣服,梳好妝容!”


    李世民:“是那種戲嗎?確實不錯!”


    長孫無垢:“不是,也叫梁祝,人家叫音樂劇不是戲劇,我也說不清,看了自然知道!”到外間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說道:“時間快到了,咱們動作快些,別誤了時辰!”


    李世民三口兩口吃完,配合的穿好衣服,站在一個巨大的穿衣鏡前,比劃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帥的姿勢,伸手摸了摸鏡子,突然有些恍惚,這還是曾經那個叱吒風雲的秦王李世民嗎?怎麽變得如此陌生?


    長孫無垢穿了長裙,小披肩帶了些流蘇,光潔的胳膊帶了一隻白玉絞絲鐲,纏繞在一起的三根晃動的時候會發出點點悅耳的叮叮聲,走起路來噠噠噠噠,李世民倒是喜歡這個調調,不過看著胳膊問出了一個長孫無垢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問題:“你這赤身裸體的,怎麽出去?”


    長孫無垢:“我何時赤身裸體了?”


    李世民:“胳膊露在外麵啊,不能換件嗎?”


    長孫無垢:“這不是宮裏,沒這麽多規矩,走吧!”


    朝著一處輝煌的建築走去,曾經他遠遠的看到過一個大框架,此後沒再關注這個建築的消息,人群緩慢的朝著大廳走去,大廳的燈籠是一種特別明亮,琉璃罩著的掛燈,巨大的廳門開著,所有人都穿著精致的衣服,各不相同,帶著笑容走進長長的走廊。李世民新奇的觀察著四周,不管牆麵地麵都是光亮的石頭砌成,牆上掛著巨大的畫,每一幅畫都有兩個掛燈照著,李世民對著一副人物肖像看了許久,正是那幅來自於小雲手繪,刻畫婦兒協會成立的群體像,站在中間,胳膊自然的搭在董秀秀肩膀上,另一隻手作了個就是他的姿勢,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口白牙格外的喜人,每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如此自然,張揚,喜悅,李世民心中的浪濤不停翻湧,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量,慢慢的跟著長孫無垢走進了大廳,一個得有十丈高的巨大廳堂,頂上不知道怎麽掛上這麽多的燈,照的整個大廳明亮如晝,略微高出一些的肯定就是戲台了,後麵的座椅慢慢變高。


    許久,眾人坐定,燈光昏暗下來,台上聚光燈跟隨著台口的董秀秀慢慢移動到中央,手裏扯著一根長長的繩子,一席拖地長裙,顯得格外漂亮。


    董秀秀:“梁山伯與祝英台歌劇,今天正式搬上舞台,希望大家喜歡,今天的主唱是冼夫人,主小提琴手是他兒子,陳青,因為引進了鋼琴,我們對鋼琴的使用尚未成熟,隻能請大家多擔待一些!”


    前排的年輕人大聲叫著好,用力的鼓掌,熱情仿佛能充滿這個空曠的空間!


    董秀秀:“請欣賞第一節,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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