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了這個階段，好像就是為了家裏的幾個孩子。
以前當兵在部隊的時候孩子不在跟前，哪裏想得到這麽多？
隻想著每個月多寄點津貼回去，讓他們吃飽穿暖上得起學，已經是頂頂好的日子了。
哪裏還想得到養孩子最操心的還不是小時候。
上學的時候操心他們的學習，不念書了還得管他們的工作，工作了還不行還得操持著著給他們說上媳婦兒。
有了媳婦兒，有了孩子，還得給他們帶孩子養孩子。
萬一家裏的孩子沒出息，老人是又得出力還得出錢。
所以李強現在最怕說起的就是孩子們的事情，晚上跟王紅兩人多討論幾句他都得睡不著。
一整天都是操不完的心。
顧清北看著李強伸手抹了把臉，隻能說他也有點怕怕的。
李強家三個，他家可是五個呢，這要是長大了，不得把家裏屋頂都給掀了。
上學工作，娶妻生子，他自己成長的都沒這麽麻煩，沒用，他爸媽操什麽心。
他家那幾個應該也能那麽自立，吧？
顧清北有點不確定，不過他也不是那麽擔心。
就算到時候他不想管，作為爺爺奶奶的顧振海和阮慧英也不會幹看著的。
顧振江跟李翠英，管他們小時候，顧振海和阮慧英管他們長大以後。
而顧清北想著他和薑夢雪兩人管好自己就行，很完美呀，哪有什麽可操心的？
顧清北在一邊氣定神閑的，麵上絲毫不見煩惱。
也就李強不知道他心裏想，不然非得啐他一口。
你這孩子是給自己生的還是給老人生的？就沒見過這麽不管事的爹。
“說真的，老二今年中考又完了，我是真的打算讓他去報名參軍。
今年下半年在家找點零工幹幹，明年上半年春季招兵的時候就給他送走。
他要是有能耐往上爬最好，沒那個能耐，當兵回來再找工作也來得及。
我當時從營長退下來，安排了現在的工作，他們哪怕就能當個排長，以後退下來當個看大門的也比現在強。”
這事兒顧清北還真不好說，要是分到他的團裏，他自然能多照應幾分。
但他接下來接管的是國家特種部隊，裏麵的所有兵，都是全國各地所有軍區挑選出來最頂尖的一批。
李紅軍就算明年進了部隊，也沒那個資格進去龍虎軍。
全國各地那麽多軍區，到時候還不知道被分到哪兒了。
“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以後這小子要是能有幸分到我的軍區，我也能照看到。”
說到這個李強才想起來，他還沒問顧清北接下來的安排。
“你這次又是要被調到哪兒？西北總部軍區？
那是你爸的大本營，你去了那兒發展肯定更好，說不定要不了幾年又得上一個台階。”
李強都不由得歎服，他是真的佩服顧清北的能力，運氣以及家世。
真是把所有好的都給占盡了。
個人能力突出，運氣極好，家世頂尖。
一個普通人哪怕能占一個，一輩子也足夠了。
“你肯定知道，龍虎軍。”
顧清北就吐露幾個字，讓李強愣在了當地。
龍虎軍成立也沒多少年，但在軍中的名聲是極其響亮的。
哪怕是李強這個已經退役的人也從其他戰友那兒聽說過。
作為軍人就沒有不向往成為其中的一員。
哪怕李強已經退伍這麽多年，也曾幻想過，要是沒有離開部隊，他也一定努力爭取進入龍虎軍。
那代表著是全國頂尖軍人，特種兵裏的特種兵。
他是萬萬沒想到顧清北會成為龍虎軍的軍長。
這代表著什麽他想也能知道。
什麽樣的人才能管住一個軍的軍王，沒點能力可搞不定。
那些人可不是你耍嘴皮子他們就能信服你。
當然當你的級別到達一定級別，再厲害的人在你麵前也得立正，稍息，聽你說話。
但這其中的意義不同，能夠接管龍虎軍，代表著以後的前途無限。
這才是李強在意的點，無限潛能，這才是顧清北的未來。
他都有點慶幸，他的所有的戰友當中，竟然能出現顧清北這樣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當初他安排薑夢然進了鐵路局，無形中甩不掉的關係啊。
李強啥也沒說，豎起兩個大拇指，一切盡在不言中。
“田星河那小子最近出車還沒回來，不然我就叫那兩口子一塊來吃飯了。”
“等過幾天我會離開的時候，帶家裏幾個孩子一塊去他們小姨家拜訪，他們結婚幾年了，我們也沒去過呢。”
李強點點頭：“他們家也在咱們家屬院附近，不過還得往最裏頭。
他家的房子可比我們這邊大多了，你這小姨子找的家庭不錯。
除了她那大伯哥不咋地，其他還都挺好。”
顧清北對田星河家那邊的情況倒不算了解，偶爾會從江夢雪那聽到幾句，但也不多。
疑惑的問道：“她那大伯哥怎麽了？”
李強挑了挑眉：“你真不知道啊？你那小姨子沒說？”
顧清北是真疑惑了，難不成是自己媳婦忘了跟他說了？
“我是真不知道，估計我媳婦兒也忘了說。”
李強看了眼外麵，壓低聲音說道：“田星河有個大哥叫田星揚，不是談了個對象，上門當女婿了嗎，這事你總得知道吧？”
顧清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李強發了個花生米扔嘴裏，不屑的說道：“就去年，田星揚回來過一次，聽說是想帶老婆孩子回來，但被田家拒絕了。
反正後來在家鬧了一通，田家父母始終不鬆口讓他回來，最後還是離開了。
好像是他嶽父那邊外頭有個兒子上門了，是他嶽父以前在鄉下娶的媳婦兒生的。
隻不過他嶽父後來離開家鄉再也沒回去過，也不知道這件事。
當初人家招上門女婿就是因為沒兒子，這兒子都上門了，他是便宜女婿，肯定就不受待見了。
但田家早就看清楚這兒子是個白眼狼真麵目，結婚這麽多年沒寫過信寄過東西，更別提說回來看父母一眼。
現在在嶽家待不下去知道回來了，為的什麽誰不知道啊？
聽說田星河直接把他大哥打了出去，他爹媽也沒攔著。”
田星揚當初就是看中了嶽家條件好，能給他安排工作，而且以後家產都是他們的。
哪曾想半路跳出個親兒子，所有的都泡湯了。
人家那是原配生的兒子，繼承老子的東西合理合法。
關鍵是人家嶽父願意啊，嶽母在家怎麽鬧都沒用，再嚴重一點，萬一嶽父要離婚跟原配複合，這邊啥都沒有。
可別提夫妻財產一人一半這事兒，現在的法律沒那麽嚴明，隻要他嶽父願意，家裏可以沒有一分錢。
人家親兒子本就向著親媽，萬一這時候他們再鬧起來，誰都得不到好處，家裏一針一線他們都得不到。
所以田星揚才想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以後在嶽父麵前還能有點麵子情，總不會連親閨女都不管。
但田家這邊也算是鐵了心了，就是不接納。
當初既然已經斷絕關係，連報紙都登了，田家二老不需要他養老，現在也沒必要回來攀關係。
當初田星揚離開的時候就鬧得挺大，那段時間田家都是低氣壓，鐵路局的人誰不知道啊？
去年他回來的時候，大家更是都看見了，自然也格外關注田家發生的事情。
當天上午發生的事，下午就傳遍了家屬院，田星揚都快成為大家嘴裏的笑話了。
不過這事兒江夢雪是真不知道，江夢然每次寫信都報喜不報憂，這事兒從來沒提過。
也正是因為這事兒跟田星河，江夢然兩口子沒啥關係，再說田星揚都被趕出去了，以後也影響不到他們，所以李強才會在顧清北麵前說，總歸不是啥大事。
顧清北打算回去問問自己媳婦，要是小妹在婆家受委屈了，娘家這邊肯定不會不管，但也要江夢然願意讓娘家撐腰。
這件事兒既然江夢然沒提，肯定是沒影響到他們。
本來田家情況挺簡單，田星河就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哥哥做上門女婿去了，姐姐嫁出去了，家裏就剩他一個。
家庭人口簡單，生活也簡單，平時也沒啥婆媳矛盾。
要是田家父母真的心軟了，田興揚帶著一家子回來，到時候矛盾肯定不少。
好在田家父母還算清醒。
好了，快別聊了，把飯菜端上桌就吃飯了。”
王紅端著拌好的豬頭肉放到堂屋的八仙桌上。
江夢雪也緊跟其後，把熱好的餅放到一邊。
王紅也不知道是在哪兒買了一隻大公雞，滿滿盛了一大盆。
裏麵放了豆角茄子，各種蔬菜，就這一道菜也夠這麽多人吃了。
更別說還另外炒了幾個小菜，這夥食在過年的時候也不差了。
“今天沒準備什麽，顧老弟跟弟妹可別介意。”
王紅坐下後招呼兩人動筷子。
“瞧嫂子說的，這年景，也就過年能吃這麽好。”
其實事實恰恰相反。
顧家的夥食不管在哪兒都是絕對不差的。
雖然大家都說越窮越光榮，也反對奢侈，反對大魚大肉。
但實際生活當中，有肉看大家吃不吃。
顧清北的工資不低，別說養五個孩子，再多來五個也養得起。
所以國家的夥食基本上每天都有肉，供銷社裏買不到的時候家裏也有臘肉風幹肉，再不濟還有雞蛋呢。
總之在夥食上從來沒虧過嘴。
這事兒大家也不能說什麽，又不是奢侈的，每天大魚大肉的吃，家裏幾個孩子，隻要不浪費，能吃進肚子裏就不能說奢侈。
條件允許，總不能讓孩子整天啃青草吧。
所以為了外麵不會瘋言瘋語，家裏所有人的衣服除了壞到不能穿了，基本很少做新衣服。
幾個孩子也隻有衣服小的不能穿了才會做新的，更多的也是大的換下來小的穿。
在外麵每個人身上都打著補丁，誰也不會說你日子過得奢侈。
再說顧家除了跟陸家住隔壁，跟其他人家都是隔了些距離的，每天就算做飯也不會飄那麽遠。
王紅自然也知道江夢雪是在說客氣話。
光看江夢雪跟顧清北的氣色就知道日子過得不差。
但好聽話，誰都愛聽。
他們家的條件不能跟顧家比，今天這桌菜也是她費心思準備的，還跑去菜場花了三塊五買了隻雞。
三塊五可是他們家一個禮拜的花銷。
今天這一桌子菜擱她家吃半個月了，所以江夢雪這麽捧場，她也是開心的。
李家兩個小孩，李紅軍，李紅旗，現在這麽一看年齡都不小了。
李紅軍看起來也有十六七歲了。
江夢雪還記得幾年前看見他們的時候還是個皮小子呢，沒想到時間這麽快都長成大人了。
“紅軍年紀也不小了，還在上學嗎？”
李紅軍被說的臉頰通紅，埋著頭吃菜，都不好意思抬頭了。
王紅看他那個樣子，一臉恨鐵不成鋼。
“上啥上啊，考試就沒及格過，去年複讀了一年，今年還那樣。
老師都上家來說，讓我們別浪費那錢了，還不如回家找點事做呢。”
江夢雪看李紅軍一個大小夥被說的那麽不好意思，連忙解圍道。
“嫂子別這麽說，每個人的長處都不一樣，有的人適合走學習的路子，但有的人天生武力好也不一定。
每個人都有長處嘛，不一定非得是學習不是。”
顧清北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嫂子，強哥不是說要送紅軍去當兵，說不定以後也是個出息的，也不一定非得在學習上。
不過想要一直發展下去，學習是一定要堅持的，我當年初中都沒念完就去當兵了，進了部隊不還是要被安排學習各種知識。
不認識字，沒有學問的，一輩子隻能是個小兵，總不能上級領導給你布置的任務寫在紙上，你連看都看不懂吧。
更何況現在有些的新型武器，佩戴的說明書你連字兒都不認識，那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李強看著兒子一臉星星眼，也知道他對當兵很有興趣。
他自己因傷退役一直是心中的遺憾，如果兒子能繼承自己的使命，進入部隊也是個好選擇。
“聽見沒有？不是進了部隊就不用學習了。
當兵還得時常寫報告呢。
你見哪個將軍是大字不識的？不想當將軍的兵，就不是個好兵。
你總不想當個幾年大頭兵就被退回來吧？那你還不如你老子當年呢，老子好歹混了個連長當當。”
以前當兵在部隊的時候孩子不在跟前，哪裏想得到這麽多？
隻想著每個月多寄點津貼回去，讓他們吃飽穿暖上得起學，已經是頂頂好的日子了。
哪裏還想得到養孩子最操心的還不是小時候。
上學的時候操心他們的學習，不念書了還得管他們的工作，工作了還不行還得操持著著給他們說上媳婦兒。
有了媳婦兒，有了孩子，還得給他們帶孩子養孩子。
萬一家裏的孩子沒出息，老人是又得出力還得出錢。
所以李強現在最怕說起的就是孩子們的事情，晚上跟王紅兩人多討論幾句他都得睡不著。
一整天都是操不完的心。
顧清北看著李強伸手抹了把臉，隻能說他也有點怕怕的。
李強家三個，他家可是五個呢，這要是長大了，不得把家裏屋頂都給掀了。
上學工作，娶妻生子，他自己成長的都沒這麽麻煩，沒用，他爸媽操什麽心。
他家那幾個應該也能那麽自立，吧？
顧清北有點不確定，不過他也不是那麽擔心。
就算到時候他不想管，作為爺爺奶奶的顧振海和阮慧英也不會幹看著的。
顧振江跟李翠英，管他們小時候，顧振海和阮慧英管他們長大以後。
而顧清北想著他和薑夢雪兩人管好自己就行，很完美呀，哪有什麽可操心的？
顧清北在一邊氣定神閑的，麵上絲毫不見煩惱。
也就李強不知道他心裏想，不然非得啐他一口。
你這孩子是給自己生的還是給老人生的？就沒見過這麽不管事的爹。
“說真的，老二今年中考又完了，我是真的打算讓他去報名參軍。
今年下半年在家找點零工幹幹，明年上半年春季招兵的時候就給他送走。
他要是有能耐往上爬最好，沒那個能耐，當兵回來再找工作也來得及。
我當時從營長退下來，安排了現在的工作，他們哪怕就能當個排長，以後退下來當個看大門的也比現在強。”
這事兒顧清北還真不好說，要是分到他的團裏，他自然能多照應幾分。
但他接下來接管的是國家特種部隊，裏麵的所有兵，都是全國各地所有軍區挑選出來最頂尖的一批。
李紅軍就算明年進了部隊，也沒那個資格進去龍虎軍。
全國各地那麽多軍區，到時候還不知道被分到哪兒了。
“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以後這小子要是能有幸分到我的軍區，我也能照看到。”
說到這個李強才想起來，他還沒問顧清北接下來的安排。
“你這次又是要被調到哪兒？西北總部軍區？
那是你爸的大本營，你去了那兒發展肯定更好，說不定要不了幾年又得上一個台階。”
李強都不由得歎服，他是真的佩服顧清北的能力，運氣以及家世。
真是把所有好的都給占盡了。
個人能力突出，運氣極好，家世頂尖。
一個普通人哪怕能占一個，一輩子也足夠了。
“你肯定知道，龍虎軍。”
顧清北就吐露幾個字，讓李強愣在了當地。
龍虎軍成立也沒多少年，但在軍中的名聲是極其響亮的。
哪怕是李強這個已經退役的人也從其他戰友那兒聽說過。
作為軍人就沒有不向往成為其中的一員。
哪怕李強已經退伍這麽多年，也曾幻想過，要是沒有離開部隊，他也一定努力爭取進入龍虎軍。
那代表著是全國頂尖軍人，特種兵裏的特種兵。
他是萬萬沒想到顧清北會成為龍虎軍的軍長。
這代表著什麽他想也能知道。
什麽樣的人才能管住一個軍的軍王，沒點能力可搞不定。
那些人可不是你耍嘴皮子他們就能信服你。
當然當你的級別到達一定級別，再厲害的人在你麵前也得立正，稍息，聽你說話。
但這其中的意義不同，能夠接管龍虎軍，代表著以後的前途無限。
這才是李強在意的點，無限潛能，這才是顧清北的未來。
他都有點慶幸，他的所有的戰友當中，竟然能出現顧清北這樣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當初他安排薑夢然進了鐵路局，無形中甩不掉的關係啊。
李強啥也沒說，豎起兩個大拇指，一切盡在不言中。
“田星河那小子最近出車還沒回來，不然我就叫那兩口子一塊來吃飯了。”
“等過幾天我會離開的時候，帶家裏幾個孩子一塊去他們小姨家拜訪，他們結婚幾年了，我們也沒去過呢。”
李強點點頭：“他們家也在咱們家屬院附近，不過還得往最裏頭。
他家的房子可比我們這邊大多了，你這小姨子找的家庭不錯。
除了她那大伯哥不咋地，其他還都挺好。”
顧清北對田星河家那邊的情況倒不算了解，偶爾會從江夢雪那聽到幾句，但也不多。
疑惑的問道：“她那大伯哥怎麽了？”
李強挑了挑眉：“你真不知道啊？你那小姨子沒說？”
顧清北是真疑惑了，難不成是自己媳婦忘了跟他說了？
“我是真不知道，估計我媳婦兒也忘了說。”
李強看了眼外麵，壓低聲音說道：“田星河有個大哥叫田星揚，不是談了個對象，上門當女婿了嗎，這事你總得知道吧？”
顧清北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李強發了個花生米扔嘴裏，不屑的說道：“就去年，田星揚回來過一次，聽說是想帶老婆孩子回來，但被田家拒絕了。
反正後來在家鬧了一通，田家父母始終不鬆口讓他回來，最後還是離開了。
好像是他嶽父那邊外頭有個兒子上門了，是他嶽父以前在鄉下娶的媳婦兒生的。
隻不過他嶽父後來離開家鄉再也沒回去過，也不知道這件事。
當初人家招上門女婿就是因為沒兒子，這兒子都上門了，他是便宜女婿，肯定就不受待見了。
但田家早就看清楚這兒子是個白眼狼真麵目，結婚這麽多年沒寫過信寄過東西，更別提說回來看父母一眼。
現在在嶽家待不下去知道回來了，為的什麽誰不知道啊？
聽說田星河直接把他大哥打了出去，他爹媽也沒攔著。”
田星揚當初就是看中了嶽家條件好，能給他安排工作，而且以後家產都是他們的。
哪曾想半路跳出個親兒子，所有的都泡湯了。
人家那是原配生的兒子，繼承老子的東西合理合法。
關鍵是人家嶽父願意啊，嶽母在家怎麽鬧都沒用，再嚴重一點，萬一嶽父要離婚跟原配複合，這邊啥都沒有。
可別提夫妻財產一人一半這事兒，現在的法律沒那麽嚴明，隻要他嶽父願意，家裏可以沒有一分錢。
人家親兒子本就向著親媽，萬一這時候他們再鬧起來，誰都得不到好處，家裏一針一線他們都得不到。
所以田星揚才想帶著老婆孩子回來，以後在嶽父麵前還能有點麵子情，總不會連親閨女都不管。
但田家這邊也算是鐵了心了，就是不接納。
當初既然已經斷絕關係，連報紙都登了，田家二老不需要他養老，現在也沒必要回來攀關係。
當初田星揚離開的時候就鬧得挺大，那段時間田家都是低氣壓，鐵路局的人誰不知道啊？
去年他回來的時候，大家更是都看見了，自然也格外關注田家發生的事情。
當天上午發生的事，下午就傳遍了家屬院，田星揚都快成為大家嘴裏的笑話了。
不過這事兒江夢雪是真不知道，江夢然每次寫信都報喜不報憂，這事兒從來沒提過。
也正是因為這事兒跟田星河，江夢然兩口子沒啥關係，再說田星揚都被趕出去了，以後也影響不到他們，所以李強才會在顧清北麵前說，總歸不是啥大事。
顧清北打算回去問問自己媳婦，要是小妹在婆家受委屈了，娘家這邊肯定不會不管，但也要江夢然願意讓娘家撐腰。
這件事兒既然江夢然沒提，肯定是沒影響到他們。
本來田家情況挺簡單，田星河就一個哥哥一個姐姐。
哥哥做上門女婿去了，姐姐嫁出去了，家裏就剩他一個。
家庭人口簡單，生活也簡單，平時也沒啥婆媳矛盾。
要是田家父母真的心軟了，田興揚帶著一家子回來，到時候矛盾肯定不少。
好在田家父母還算清醒。
好了，快別聊了，把飯菜端上桌就吃飯了。”
王紅端著拌好的豬頭肉放到堂屋的八仙桌上。
江夢雪也緊跟其後，把熱好的餅放到一邊。
王紅也不知道是在哪兒買了一隻大公雞，滿滿盛了一大盆。
裏麵放了豆角茄子，各種蔬菜，就這一道菜也夠這麽多人吃了。
更別說還另外炒了幾個小菜，這夥食在過年的時候也不差了。
“今天沒準備什麽，顧老弟跟弟妹可別介意。”
王紅坐下後招呼兩人動筷子。
“瞧嫂子說的，這年景，也就過年能吃這麽好。”
其實事實恰恰相反。
顧家的夥食不管在哪兒都是絕對不差的。
雖然大家都說越窮越光榮，也反對奢侈，反對大魚大肉。
但實際生活當中，有肉看大家吃不吃。
顧清北的工資不低，別說養五個孩子，再多來五個也養得起。
所以國家的夥食基本上每天都有肉，供銷社裏買不到的時候家裏也有臘肉風幹肉，再不濟還有雞蛋呢。
總之在夥食上從來沒虧過嘴。
這事兒大家也不能說什麽，又不是奢侈的，每天大魚大肉的吃，家裏幾個孩子，隻要不浪費，能吃進肚子裏就不能說奢侈。
條件允許，總不能讓孩子整天啃青草吧。
所以為了外麵不會瘋言瘋語，家裏所有人的衣服除了壞到不能穿了，基本很少做新衣服。
幾個孩子也隻有衣服小的不能穿了才會做新的，更多的也是大的換下來小的穿。
在外麵每個人身上都打著補丁，誰也不會說你日子過得奢侈。
再說顧家除了跟陸家住隔壁，跟其他人家都是隔了些距離的，每天就算做飯也不會飄那麽遠。
王紅自然也知道江夢雪是在說客氣話。
光看江夢雪跟顧清北的氣色就知道日子過得不差。
但好聽話，誰都愛聽。
他們家的條件不能跟顧家比，今天這桌菜也是她費心思準備的，還跑去菜場花了三塊五買了隻雞。
三塊五可是他們家一個禮拜的花銷。
今天這一桌子菜擱她家吃半個月了，所以江夢雪這麽捧場，她也是開心的。
李家兩個小孩，李紅軍，李紅旗，現在這麽一看年齡都不小了。
李紅軍看起來也有十六七歲了。
江夢雪還記得幾年前看見他們的時候還是個皮小子呢，沒想到時間這麽快都長成大人了。
“紅軍年紀也不小了，還在上學嗎？”
李紅軍被說的臉頰通紅，埋著頭吃菜，都不好意思抬頭了。
王紅看他那個樣子，一臉恨鐵不成鋼。
“上啥上啊，考試就沒及格過，去年複讀了一年，今年還那樣。
老師都上家來說，讓我們別浪費那錢了，還不如回家找點事做呢。”
江夢雪看李紅軍一個大小夥被說的那麽不好意思，連忙解圍道。
“嫂子別這麽說，每個人的長處都不一樣，有的人適合走學習的路子，但有的人天生武力好也不一定。
每個人都有長處嘛，不一定非得是學習不是。”
顧清北也在一旁說道：“就是嫂子，強哥不是說要送紅軍去當兵，說不定以後也是個出息的，也不一定非得在學習上。
不過想要一直發展下去，學習是一定要堅持的，我當年初中都沒念完就去當兵了，進了部隊不還是要被安排學習各種知識。
不認識字，沒有學問的，一輩子隻能是個小兵，總不能上級領導給你布置的任務寫在紙上，你連看都看不懂吧。
更何況現在有些的新型武器，佩戴的說明書你連字兒都不認識，那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李強看著兒子一臉星星眼，也知道他對當兵很有興趣。
他自己因傷退役一直是心中的遺憾，如果兒子能繼承自己的使命，進入部隊也是個好選擇。
“聽見沒有？不是進了部隊就不用學習了。
當兵還得時常寫報告呢。
你見哪個將軍是大字不識的？不想當將軍的兵，就不是個好兵。
你總不想當個幾年大頭兵就被退回來吧？那你還不如你老子當年呢，老子好歹混了個連長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