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雪也脫了鞋子準備下水，還沒等動作就被一邊的譚紅棉拉住了。
“小江你可別去了，想也知道你那水性在普通的小河裏遊遊還行，這可是大海啊。
別最後人沒救上來，你還得讓人去救。”
江夢雪想想也是，自己狗刨式的遊泳技術還是別去添亂了。
一直望著遠處沒有注意自己身邊站了個小孩子。
感覺到自己衣擺被拉扯了幾下，低下頭發現是黨生過來了。
黨生看江夢雪注意到他，伸手指向了遠處看大石堆。
“你的朋友去了那邊，我剛才還看見她了，海裏的人不是。”
江夢雪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伸手指的方向。
才發現季雪薇像是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拎著東西往這邊跑來。
她這才鬆了口氣。
結果沒等她一口氣鬆完，那邊救援的人已經接近了浮浮沉沉的人影身邊。
“救到了救到了。”
“快快快拉回來。”
很多人已經跳到了邊上的海水裏，隨時準備著接應。
“這是發生啥事兒了？我老遠就聽見這邊嘰嘰哇哇的在喊。”
這時季雪薇也來了，她完全不知道剛才海邊上興起了找他的熱潮。
不然被那麽多人一窩蜂的叫著名字，絕對社死。
隻不過大家也沒空搭理她，都在關注著在海裏往回遊的人。
這些人都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遊泳技能自不必說。
不一會兒大家就把人抬到了岸邊。
一起跟著下水的男同誌靠近後確定了是位女同誌，就沒近距離接觸。
好在長在海邊的女同誌們也極為擅長水性。
“身體還是軟的，應該還能救。”
“快，誰個大，把人倒掛在背上甩甩。”
他們從小都是這麽幹的，把落水的人倒掛在後背上跑來跑去，這樣能把肚子裏的水甩出來。
隻要肚子裏的水出來，這人基本就能活。
眾人往自己周圍看，尋找合適的人。
“我來我來。”
這時一個大高個兒的女人站了出來，她身高一米七幾，長得很壯碩。
而落水的女性最多也就做到一米六，身形更是瘦瘦小小。
其他人拉了把手就把人掛到女人的後背上，小腿搭在身前。
就這樣把人到掛著開始跑圈。
這一招確實很管用，昏迷的人嘴裏時不時的吐口水出來。
但人一直沒醒，就這樣繞了幾圈大家也不確定這人還能不能救活了。
“這咋辦？我可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活人也得憋死了，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大高個女人也有點堅持不住，她剛也是下海救援的其中一個。
在海裏遊泳本就是個費體力的活，再這麽一番折騰，體力再強的人也受不住了。
沒辦法隻能再次把人放下來平躺在地上。
江夢雪真的很無奈，他們幾個常年做軍事訓練的人，還比不上常年打魚的人有體力。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們還在人群外圍沒擠進去呢。
他們還沒見到人，不確定還能不能救，但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
“前麵的都讓開，讓我們進去，我們是軍醫，讓我們進去。”
陳峰跟李自秋是男同誌，直接上手把前麵的男人扒拉開擠進去。
江夢雪幾人順勢跟兩人在後麵往裏擠。
無緣無故被人扒拉開，剛想發脾氣，結果就聽他們說自己是軍醫。
被拉開的人吞下想要罵人的話，也跟在後麵想要進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他們進來時也就正好看到了昏迷的人再次被放平在地麵上。
江夢雪心裏一咯噔，還以為人已經沒了。
連忙上前去查看地上的人人體生命特征。
脈搏還在跳動，心裏鬆了口氣，嚇了她一跳，還以為人沒救了呢。
“還有的救。”
譚紅棉跟季雪薇見此也連忙上前幫忙。
李自秋跟陳峰兩人作為男同誌不好上前。
雖然醫生眼裏沒有男女之分，但這個年代在鄉下還是很多人在意的。
這畢竟是位女同誌，萬一兩位男醫生上前搶救，救醒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該怎麽辦？
如果特殊情況沒有辦法，那也就隻能上了，但在場還有另外三位女醫生，實在沒必要冒那個險。
思想還沒有開化的地方，男女之間的接觸很容易讓人傳出閑話，更何況現場還有這麽多看熱鬧的人。
作為醫生倒是無所謂，但作為女孩子，不管結沒結婚這種打擊絕對是巨大的。
李自秋生怕這些人圍在周圍影響搶救，跟陳峰兩人伸手把人群往外圍散開。
“大家都讓讓，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裏麵的人呼吸都困難，還怎麽搶救？
大家往周圍站站，給裏麵的人留下足夠的空間，謝謝大家啦。”
海邊經常發生有人落水的事情，隻不過大家都會遊泳。
像這種被淹的事情大部分都發生在出海打魚期間，體力流失過快，沒有及時爬上漁船，像這種情況最後遺體都不一定能帶回來。
但要說外地人，這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會出遠門，除非是逃難逃荒的情況。
既然靠近了才發現昏迷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
但此刻臉色蒼白，全身冰涼。
譚紅棉跪下聽了聽心跳，確定還有的救，先是心肺複蘇，又捏住鼻子做人工呼吸。
眼見的人一直沒什麽反應，譚紅棉的體力卻一直在消耗。
她抬頭一個眼神示意，江夢雪頂了上來。
她自己坐到了一邊大口的呼吸著。
江夢雪心肺複蘇後，剛準備進行人工呼吸，結果臉還沒靠近下麵的人就接連吐了好幾口水出來。
她嚇了一跳，幸虧反應及時，不然水都吐她嘴裏了。
哪怕心理素質再過硬也接受不了啊。
“醒了醒了。”
小姑娘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神從一開始的迷茫，清醒後看向圍在她周圍一圈的人。
嗓音嘶啞道：“我這是怎麽了？我...
我不是在...？？？？”
她有點想不起來她是怎麽回事了。
這時譚紅棉終於緩了口氣，上前詢問道。
“小姑娘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麽掉進海裏的？
知道自己家在哪嗎？”
小姑娘一臉聽不懂的表情。
“紅棉姐，她剛醒還沒緩過神來，現在是不是要送醫院做個檢查啥的？
萬一......”
溺水導致智力下降或者失去記憶都是有可能的。
而他們剛才聯合搶救了很長時間才把人救回來，也不確定大腦有沒有受到損傷。
所以最好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先觀察兩天看看。
而且看他現在這樣也說不出個所以人來。
看情況周圍的人也不認識她，很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飄過來的。
譚紅棉一想也是，隻不過這就不歸他們管了。
“大家有人認識這個小姑娘嗎？
有沒有人願意去報個公安說一聲，總得先把人送去醫院做個檢查。”
“已經有人去了，估計馬上就到了。”
從剛發現有人在海裏飄著就已經有人去報公安了。
這種事兒雖然不常有，但每年總會發生幾次，大家也都知道有事找公安。
譚紅棉跟江夢雪先把小姑娘扶起到遠離人群的地方，找塊石頭坐下來。
而人群也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熱鬧湊完了，他們還記得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是趕海的。
啥都沒有那一口吃的重要，至於後期如何總會有人關注著的。
“黨生，沒嚇著吧？等會兒這邊結束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剛才是跟生產隊的人一起來的，還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江夢雪也才有空跟黨生說句話。
黨生一直緊緊跟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
“我自己來的，但是我們大隊也有別的小朋友跟家裏一起來，我跟他們一起回去。”
其實是因為他知道他家跟海軍基地是相反的方向。
江夢雪如果送他的話得多走不少路。
反正他從小在這一片長大，附近的小孩都是自己出來玩自己回去的，從來沒有大人接送，所以他也不在意。
江夢雪想到別的小孩都是跟家裏大人一起來的。
家長肯定也不放心，這麽點的小孩，自己一個人跑海邊來玩。
雖然這裏的孩子從小就會遊泳，但是大海無情，一個浪翻過來大人都扛不住，更何況這麽點的孩子呢。
但從海邊回到海軍基地，走路來說的話確實是不近的距離。
而黨生他們家的那個生產隊，她都還沒聽過，不知道在不在他們後續名單裏。
很快就有附近的社員帶著派出所的同誌過來了。
小姑娘雖然清醒了很多，但還是不能說清楚自己的來曆。
陳鋒上前把這裏的情況跟派出所的同誌溝通，一旁另一個公安同誌做著筆錄。
“好了，大致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
這姑娘我們現在帶走，送她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如果後麵有什麽進展，我們會再次上門告知。
當然，如果後續有什麽問題，也希望你們能夠積極配合。”
“當然，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們，我們一定會配合，知道的事會全數告知。”
看著公安同誌們帶著小女孩離開，他們也打算走了。
趕海也趕得差不多了，現在也確實沒剛開始的那種心情。
江夢雪再次低頭看向黨生。
隻見他又從自己隨身的小筐裏拿出一隻大螃蟹。
“又捉了一隻，給你。”
江夢雪沒想到他這麽厲害，短短的時間竟然又捉了一隻，而且還不比先前的那隻小。
想到之前兩人之間的約定，也就沒有拒絕。
把他拉到了一邊，從自己的籃子裏遞給了他一個竹筒。
“給你的報酬，回去做了吃。
以後有機會咱們會再見的。”
竹筒裏是她裝的一點小米，拿回去煮粥再適合不過。
小家夥看起來還沒有五六歲的樣子，但她知道實際年齡肯定要大一點。
這麽小的孩子，失去家人以後還不知道怎麽過的，就怕饑一頓飽一頓，腸胃都弄壞了。
黨生一臉不舍的看著江夢雪跟隨隊伍離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跟江夢雪親近。
實際上自從爺爺去世以後跟誰都不親近。
不管是爺爺的幾個兄弟家裏，還是幾個叔伯家裏都不願接受他。
他也是自從爺爺去世後，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商量他的歸處，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
隻不過是你倆結婚好幾年沒生孩子，聽別人說抱個養子就可以招來自己的親生孩子。
他對小時候沒有什麽記憶，隻知道他從剛出生就被抱在家裏，三歲的時候養母懷孕了。
結果沒過多久讓赴出海遇難，再也沒回來。
養母生下孩子後就帶著孩子走了，聽說是她娘家那邊給她找了戶人家改嫁去了，閨女也帶去了。
而他這個沒有血緣，也沒多少感情的樣子，自然就被拋下了。
他並不怨恨，他本就不是親生的，爺爺能留下他已經是極大的恩情。
但畢竟不是家裏都親生孩子，而他住的房子是父親跟爺爺留下的，爺爺的另外幾個兒子就想把他趕出去。
好在最後大隊長爺爺出麵，既然已經抱養了回來，就已經跟親生的沒差別。
老子去世，家產自然要留給兒子，任何人沒有資格去搶。
其實這番話對於這些頑固的人並沒有什麽用，他們要的是財，怎麽可能願意讓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搶走呢。
最後大隊長也沒辦法了，隻能說道：“你們兄弟的情況你們自己也清楚，多年沒有孩子。
也是抱養了這個孩子以後才有了親生的閨女，但現在閨女也被她親媽帶走了。
難不成你們想自己的親兄弟無後？逢年過節連個祭奠的人都沒有？
你們就不怕黨生他爹晚上去找你們？”
也就這話放出來以後他們這才罷手。
本就不占理的事情，又是自己都親兄弟，隻要有一個人退縮了，另外幾個人也沒法堅持。
就這樣黨生才能保住自己最後的容身之所。
不然的話他就隻能出去睡橋洞了。
也正因為這一點，黨生對大隊長一家極為感謝，跟大隊長的孫子星星也玩的很好。
看江夢雪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人影，黨生才去找星星打算一起回家。
“小江你可別去了，想也知道你那水性在普通的小河裏遊遊還行，這可是大海啊。
別最後人沒救上來，你還得讓人去救。”
江夢雪想想也是，自己狗刨式的遊泳技術還是別去添亂了。
一直望著遠處沒有注意自己身邊站了個小孩子。
感覺到自己衣擺被拉扯了幾下，低下頭發現是黨生過來了。
黨生看江夢雪注意到他，伸手指向了遠處看大石堆。
“你的朋友去了那邊，我剛才還看見她了，海裏的人不是。”
江夢雪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伸手指的方向。
才發現季雪薇像是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拎著東西往這邊跑來。
她這才鬆了口氣。
結果沒等她一口氣鬆完，那邊救援的人已經接近了浮浮沉沉的人影身邊。
“救到了救到了。”
“快快快拉回來。”
很多人已經跳到了邊上的海水裏，隨時準備著接應。
“這是發生啥事兒了？我老遠就聽見這邊嘰嘰哇哇的在喊。”
這時季雪薇也來了，她完全不知道剛才海邊上興起了找他的熱潮。
不然被那麽多人一窩蜂的叫著名字，絕對社死。
隻不過大家也沒空搭理她，都在關注著在海裏往回遊的人。
這些人都是從小在海邊長大的，遊泳技能自不必說。
不一會兒大家就把人抬到了岸邊。
一起跟著下水的男同誌靠近後確定了是位女同誌，就沒近距離接觸。
好在長在海邊的女同誌們也極為擅長水性。
“身體還是軟的，應該還能救。”
“快，誰個大，把人倒掛在背上甩甩。”
他們從小都是這麽幹的，把落水的人倒掛在後背上跑來跑去，這樣能把肚子裏的水甩出來。
隻要肚子裏的水出來，這人基本就能活。
眾人往自己周圍看，尋找合適的人。
“我來我來。”
這時一個大高個兒的女人站了出來，她身高一米七幾，長得很壯碩。
而落水的女性最多也就做到一米六，身形更是瘦瘦小小。
其他人拉了把手就把人掛到女人的後背上，小腿搭在身前。
就這樣把人到掛著開始跑圈。
這一招確實很管用，昏迷的人嘴裏時不時的吐口水出來。
但人一直沒醒，就這樣繞了幾圈大家也不確定這人還能不能救活了。
“這咋辦？我可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活人也得憋死了，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大高個女人也有點堅持不住，她剛也是下海救援的其中一個。
在海裏遊泳本就是個費體力的活，再這麽一番折騰，體力再強的人也受不住了。
沒辦法隻能再次把人放下來平躺在地上。
江夢雪真的很無奈，他們幾個常年做軍事訓練的人，還比不上常年打魚的人有體力。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們還在人群外圍沒擠進去呢。
他們還沒見到人，不確定還能不能救，但隻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
“前麵的都讓開，讓我們進去，我們是軍醫，讓我們進去。”
陳峰跟李自秋是男同誌，直接上手把前麵的男人扒拉開擠進去。
江夢雪幾人順勢跟兩人在後麵往裏擠。
無緣無故被人扒拉開，剛想發脾氣，結果就聽他們說自己是軍醫。
被拉開的人吞下想要罵人的話，也跟在後麵想要進去看看是個什麽情況。
他們進來時也就正好看到了昏迷的人再次被放平在地麵上。
江夢雪心裏一咯噔，還以為人已經沒了。
連忙上前去查看地上的人人體生命特征。
脈搏還在跳動，心裏鬆了口氣，嚇了她一跳，還以為人沒救了呢。
“還有的救。”
譚紅棉跟季雪薇見此也連忙上前幫忙。
李自秋跟陳峰兩人作為男同誌不好上前。
雖然醫生眼裏沒有男女之分，但這個年代在鄉下還是很多人在意的。
這畢竟是位女同誌，萬一兩位男醫生上前搶救，救醒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該怎麽辦？
如果特殊情況沒有辦法，那也就隻能上了，但在場還有另外三位女醫生，實在沒必要冒那個險。
思想還沒有開化的地方，男女之間的接觸很容易讓人傳出閑話，更何況現場還有這麽多看熱鬧的人。
作為醫生倒是無所謂，但作為女孩子，不管結沒結婚這種打擊絕對是巨大的。
李自秋生怕這些人圍在周圍影響搶救，跟陳峰兩人伸手把人群往外圍散開。
“大家都讓讓，所有人都圍在一起，裏麵的人呼吸都困難，還怎麽搶救？
大家往周圍站站，給裏麵的人留下足夠的空間，謝謝大家啦。”
海邊經常發生有人落水的事情，隻不過大家都會遊泳。
像這種被淹的事情大部分都發生在出海打魚期間，體力流失過快，沒有及時爬上漁船，像這種情況最後遺體都不一定能帶回來。
但要說外地人，這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會出遠門，除非是逃難逃荒的情況。
既然靠近了才發現昏迷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
但此刻臉色蒼白，全身冰涼。
譚紅棉跪下聽了聽心跳，確定還有的救，先是心肺複蘇，又捏住鼻子做人工呼吸。
眼見的人一直沒什麽反應，譚紅棉的體力卻一直在消耗。
她抬頭一個眼神示意，江夢雪頂了上來。
她自己坐到了一邊大口的呼吸著。
江夢雪心肺複蘇後，剛準備進行人工呼吸，結果臉還沒靠近下麵的人就接連吐了好幾口水出來。
她嚇了一跳，幸虧反應及時，不然水都吐她嘴裏了。
哪怕心理素質再過硬也接受不了啊。
“醒了醒了。”
小姑娘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神從一開始的迷茫，清醒後看向圍在她周圍一圈的人。
嗓音嘶啞道：“我這是怎麽了？我...
我不是在...？？？？”
她有點想不起來她是怎麽回事了。
這時譚紅棉終於緩了口氣，上前詢問道。
“小姑娘還記不記得你是怎麽掉進海裏的？
知道自己家在哪嗎？”
小姑娘一臉聽不懂的表情。
“紅棉姐，她剛醒還沒緩過神來，現在是不是要送醫院做個檢查啥的？
萬一......”
溺水導致智力下降或者失去記憶都是有可能的。
而他們剛才聯合搶救了很長時間才把人救回來，也不確定大腦有沒有受到損傷。
所以最好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先觀察兩天看看。
而且看他現在這樣也說不出個所以人來。
看情況周圍的人也不認識她，很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飄過來的。
譚紅棉一想也是，隻不過這就不歸他們管了。
“大家有人認識這個小姑娘嗎？
有沒有人願意去報個公安說一聲，總得先把人送去醫院做個檢查。”
“已經有人去了，估計馬上就到了。”
從剛發現有人在海裏飄著就已經有人去報公安了。
這種事兒雖然不常有，但每年總會發生幾次，大家也都知道有事找公安。
譚紅棉跟江夢雪先把小姑娘扶起到遠離人群的地方，找塊石頭坐下來。
而人群也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熱鬧湊完了，他們還記得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是趕海的。
啥都沒有那一口吃的重要，至於後期如何總會有人關注著的。
“黨生，沒嚇著吧？等會兒這邊結束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剛才是跟生產隊的人一起來的，還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江夢雪也才有空跟黨生說句話。
黨生一直緊緊跟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
“我自己來的，但是我們大隊也有別的小朋友跟家裏一起來，我跟他們一起回去。”
其實是因為他知道他家跟海軍基地是相反的方向。
江夢雪如果送他的話得多走不少路。
反正他從小在這一片長大，附近的小孩都是自己出來玩自己回去的，從來沒有大人接送，所以他也不在意。
江夢雪想到別的小孩都是跟家裏大人一起來的。
家長肯定也不放心，這麽點的小孩，自己一個人跑海邊來玩。
雖然這裏的孩子從小就會遊泳，但是大海無情，一個浪翻過來大人都扛不住，更何況這麽點的孩子呢。
但從海邊回到海軍基地，走路來說的話確實是不近的距離。
而黨生他們家的那個生產隊，她都還沒聽過，不知道在不在他們後續名單裏。
很快就有附近的社員帶著派出所的同誌過來了。
小姑娘雖然清醒了很多，但還是不能說清楚自己的來曆。
陳鋒上前把這裏的情況跟派出所的同誌溝通，一旁另一個公安同誌做著筆錄。
“好了，大致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
這姑娘我們現在帶走，送她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如果後麵有什麽進展，我們會再次上門告知。
當然，如果後續有什麽問題，也希望你們能夠積極配合。”
“當然，我們都是為人民服務，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們，我們一定會配合，知道的事會全數告知。”
看著公安同誌們帶著小女孩離開，他們也打算走了。
趕海也趕得差不多了，現在也確實沒剛開始的那種心情。
江夢雪再次低頭看向黨生。
隻見他又從自己隨身的小筐裏拿出一隻大螃蟹。
“又捉了一隻，給你。”
江夢雪沒想到他這麽厲害，短短的時間竟然又捉了一隻，而且還不比先前的那隻小。
想到之前兩人之間的約定，也就沒有拒絕。
把他拉到了一邊，從自己的籃子裏遞給了他一個竹筒。
“給你的報酬，回去做了吃。
以後有機會咱們會再見的。”
竹筒裏是她裝的一點小米，拿回去煮粥再適合不過。
小家夥看起來還沒有五六歲的樣子，但她知道實際年齡肯定要大一點。
這麽小的孩子，失去家人以後還不知道怎麽過的，就怕饑一頓飽一頓，腸胃都弄壞了。
黨生一臉不舍的看著江夢雪跟隨隊伍離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跟江夢雪親近。
實際上自從爺爺去世以後跟誰都不親近。
不管是爺爺的幾個兄弟家裏，還是幾個叔伯家裏都不願接受他。
他也是自從爺爺去世後，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商量他的歸處，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
隻不過是你倆結婚好幾年沒生孩子，聽別人說抱個養子就可以招來自己的親生孩子。
他對小時候沒有什麽記憶，隻知道他從剛出生就被抱在家裏，三歲的時候養母懷孕了。
結果沒過多久讓赴出海遇難，再也沒回來。
養母生下孩子後就帶著孩子走了，聽說是她娘家那邊給她找了戶人家改嫁去了，閨女也帶去了。
而他這個沒有血緣，也沒多少感情的樣子，自然就被拋下了。
他並不怨恨，他本就不是親生的，爺爺能留下他已經是極大的恩情。
但畢竟不是家裏都親生孩子，而他住的房子是父親跟爺爺留下的，爺爺的另外幾個兒子就想把他趕出去。
好在最後大隊長爺爺出麵，既然已經抱養了回來，就已經跟親生的沒差別。
老子去世，家產自然要留給兒子，任何人沒有資格去搶。
其實這番話對於這些頑固的人並沒有什麽用，他們要的是財，怎麽可能願意讓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搶走呢。
最後大隊長也沒辦法了，隻能說道：“你們兄弟的情況你們自己也清楚，多年沒有孩子。
也是抱養了這個孩子以後才有了親生的閨女，但現在閨女也被她親媽帶走了。
難不成你們想自己的親兄弟無後？逢年過節連個祭奠的人都沒有？
你們就不怕黨生他爹晚上去找你們？”
也就這話放出來以後他們這才罷手。
本就不占理的事情，又是自己都親兄弟，隻要有一個人退縮了，另外幾個人也沒法堅持。
就這樣黨生才能保住自己最後的容身之所。
不然的話他就隻能出去睡橋洞了。
也正因為這一點，黨生對大隊長一家極為感謝，跟大隊長的孫子星星也玩的很好。
看江夢雪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人影，黨生才去找星星打算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