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我結果?”


    “一個有趣的結果。威利斯克有的地方確實‘在’說謊。”


    “我希望你們比那次更精確。”


    “比恩的基因改動不是基於威利斯克的一個克隆體。但是他們‘確實’相關。威利斯克明顯不是比恩的父親。但是他的基因幾乎可以肯定是有一半是和威利斯克相同——叔父或者兩個堂兄妹的一個。我希望威利斯克有一個異母兄弟或者一個堂兄弟,因為那個是威利斯克改變的受精卵唯一可能的父親。”


    “你有威利斯克的親戚名單麽?我是以為你有。”


    “我們不需要考察他的家庭。而且威利斯克的媽媽沒有結婚,他用的是她的名字。”


    “因此威利斯克的父親方麵可能有別的孩子,但是你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我還以為你們什麽都知道呢。”


    “我們知道所有我們值得知道的的事情。那就是根本區別。我們隻是沒有去找威利斯克的父親。他沒有犯下任何嚴重罪行。我們不能調查所有人。”


    “另外的問題。既然你知道所有值得知道的東西,也許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一個殘廢的男孩被從我為他安排的學校帶出來了?”


    “哦,他啊。當你突然停止吹捧他的時候,我們就開始懷疑了。因此我們給他做了檢查,測試了他。他不是比恩,但是他很明確屬於這裏。”


    “而且你們從來沒有考慮過我提出的完美的理由,我說過要讓他留在戰鬥學校外麵的,不是麽?”


    “我們以為你是在擔心我們在選擇比恩之前選擇阿契裏斯,無論如何,他,畢竟太小了,所以你隻給我們提供了你喜歡的那個。”


    “你們以為!我以為你們是聰明的,而你們以為我是個白癡。現在看來情況正好相反。”


    “我不知道基督徒會發這麽大火。”


    “阿契裏斯一定到了戰鬥學校了麽?”


    “他正在第四次外科手術的恢複期。我們必須在地球上矯正他的腿。”


    “讓我給你們一個字作為忠告。‘不’要在比恩在的時候把他送到戰鬥學校去。”


    “比恩隻有六歲。對於一般的學生,這個年齡‘進入’戰鬥學校還太小了呢。”


    “如果你把阿契裏斯送進去,就把比恩帶出來。就在同時。”


    “為什麽?”


    “既然你們傻到不相信我其他的判斷都是正確的話,為什麽我給你們再次懷疑我的口實呢?我告訴你們,讓他們一起在學校裏麵隻會造成其中一個死亡的結果。”


    “哪一個?”


    “那要看誰先看到誰了。”


    “阿契裏斯說他全部都對不起比恩。他愛比恩。”


    “不管怎麽說,你們就相信他不相信我。但是不要把失敗者的屍體送回來讓我處理。你們自己處理你們的錯誤。”


    “你的論調很無情啊。”


    “我不想在任何一個男孩的墓碑前哭泣。我試圖拯救他們兩個人的生命。你們看上去堅持要他們自己去‘適者生存’就象流行的達爾文的理論那樣。”


    “安靜一點,凱羅特修女。我們會考慮你說的話的。我們不愚蠢。”


    “你們已經是傻瓜了。我現在不會對你們有過高的期望了。”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維京的戰隊已經基本成型了,比恩心裏裝滿了希望和絕望。希望,是因為維京正在建立一支幾乎有無限適應力的戰隊。絕望,是因為他根本不需要比恩的幫助。


    隻經過幾次練習,維京就選出了他的小隊長——每個都是在交換名單中的老兵。實際上,每個老兵都是小隊長或者副隊長。不止如此,和通常的情況還有不同——四個十人的小分隊——他建立了五個八人的小分隊,然後他們的練習更多的是四個人的半小分隊,一半由小隊長指揮,另一半由副隊長指揮。


    以前從來沒有人把戰隊劃分得那麽零散。而且那簡直不能想象。維京努力要每個小隊長和副隊長有足夠地機動性。他告訴他們要執行的任務,讓這些領導者自己決定如何實現。或者他聚集起三個小隊來由其中一位指揮官控製完成一項行動,維京自己指揮比較小的力量。


    一些士兵起先是搖擺不定的。當他們討論著走近宿舍的入口的時候,那些老兵討論到他們今天的練習——十個四人的小組。“每個人都知道分散力量是失敗者的戰略。”“蒼蠅”莫洛說。他指揮著a小隊。


    比恩對於這種情況感到有一點厭惡,他討厭那些階級最高的士兵在維京的背後批評他們的指揮官的策略。當然,蒼蠅也在學習。但是那是一種相當的敵對的姿態。


    “他沒有分散戰力,”比恩說,“他隻是在組織軍隊。這裏沒有那種不能被打破的規則。他的意圖是要你們的軍隊在指定的地點集中。不是要讓他們總是擠成一團。”


    “蒼蠅”瞪著比恩,“讓你們這些小家夥聽聽,並不意味著你們就能了解我們談論的內容。"


    “如果你不想相信我的話,就相信你自己想的好了。我的話不會讓你比你現在的情況更愚蠢的。”


    “蒼蠅”走向他,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抓到他鋪位的邊緣上。


    立刻,尼可拉從對麵的鋪位上向“蒼蠅”的後背衝了過去,把他的頭一直向比恩的鋪位撞過去。立刻,其他的小隊長把“蒼蠅”和尼可拉分開了——無論如何那都是可笑的打鬥,因為尼可拉並不比比恩大多少。


    “忘掉它吧,蒼蠅,”“熱湯”——韓楚,d小隊的分隊長,說,“尼可拉認為他是比恩的哥哥。”


    “一個小孩子對一個分隊長指手畫腳什麽?”蒼蠅強調。


    “你沒有服從我們的指揮官,”比恩說,“而且你完全地錯了。從你的角度看,執政的李和傑克森也都是白癡了。”


    “他還在說!”


    “你難道那麽愚蠢麽?就因為說話的人個頭小,你就不能認識到事實麽?”比恩沒有成為一個軍官的挫敗感完全地爆發了。他知道,但是他不想去控製。他們需要聽到事實。當維京在背後被詆毀的時候,需要有人來支持他。


    尼可拉正站在下鋪的上麵,這樣他就能離比恩盡可能近了,他給他們做了評斷。“繼續啊,蒼蠅,”尼可拉說,“這是‘比恩’,你還記得麽?”


    而且,讓比恩很驚訝,“蒼蠅”沉默了。直到現在,比恩才意識到他的名譽能夠帶來的力量。他可能隻是飛龍戰隊的一個普通士兵,但是他仍然是整個學校裏麵策略和軍事史學得最好的學生,而且顯然每個人——或者至少是除了維京以外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


    “我說話的時候應該更尊重你一些,”比恩說。


    “你的確應該譴責,”蒼蠅說。


    “你也一樣。”


    蒼蠅好象被一個孩子打中了要害。


    “在談論維京的時候,”比恩說,“你一點也不尊敬地說,‘每個人都知道分散戰力是失敗者的策略。’”他幾乎是完全地複述著“蒼蠅”的話。幾個孩子笑了。而且,很不情願的,“蒼蠅”也笑了。


    “ok,沒錯,”“蒼蠅”說,“我出格了。”他轉向尼可拉,“但是我仍然是一個軍官。”


    “當你把一個小孩子拉下他的鋪位的時候,你不是,”尼可拉說,“當你這樣做的時候,你是個欺淩弱小者。”


    “蒼蠅”眨眨眼。在蒼蠅決定他該如何回應之前,別人都聰明地閉上了嘴巴。“你是對的,尼可拉。你是在保護你的朋友不受欺淩弱小者的傷害。”他從尼可拉看到比恩然後再回到尼可拉。“帕沙(尼可拉的呢稱),你們這兩個家夥看上去也很象兄弟啊。”他走過他們,走向他的鋪位。其他的小隊長跟在他後麵。危機結束了。


    然後尼可拉看著比恩,“我從來沒有覺得我會和你一樣醜得和爛泥似的,”他說。


    “如果我長大了看上去和你一樣的話,我還不如現在就自殺呢,”比恩說。


    “你必須那樣和那些‘大’家夥談話麽?”


    “我可不希望你象捅蜂窩那樣攻擊他們。”


    “我猜我想騎在某個人的頭上,”尼可拉說。


    “你麽?好好先生?”


    “我最近感覺不那麽好。”他爬上比恩旁邊的鋪位,他們就可以更自在地說話了。“我打心眼裏不想在這裏,比恩。我不屬於這支戰隊。”


    “你的意思是?”


    “我沒有做好被晉升的準備。我隻是很平常的人。也許還不夠那個格。而且這個戰隊即使不全都是由英雄組成的,這些家夥也很棒。每個人都比我學得更快。每個人都‘明白’是怎麽會事了。我還站在那裏思索。”


    “因為你幹得比別努力。”


    “我‘的確’幹得更努力。你——立刻就什麽都掌握了,所有的事情,你什麽都明白。雖然我不笨,但是我還是不明白。我也會掌握的,隻是……慢一拍。”


    “對不起,”比恩說。


    “‘你’在為什麽道歉呢?那又不是‘你的’錯誤。”


    是的,那是我的錯誤,尼可拉。“這麽說,你在告訴我,你更希望不成為安德·維京的戰隊中的成員麽?”


    尼可拉微微笑了一下,“不過已經是了,不是麽?”


    “你將會做好你的工作的。你是個好士兵。你將會看到。當我們參加戰鬥的時候,你會做得和任何人一樣好。”


    “啊,也許吧。他們總是能夠冰凍我,把我到處扔。好象一個大炮彈。”


    “你沒有那麽大塊。”


    “和你比起來任何人都是大塊頭。我注意過——你總是把一半的食物送給別人。”


    “他們給我的分量太多了。”


    “我要去學習了。”尼可拉跳到對麵他自己的鋪位上。


    比恩每次想到把尼可拉放到這樣一種境地就會覺得不舒服。但是當他們開始勝利的時候,很多飛龍戰隊以外的孩子寧願去和他換位置的。實際上,讓尼可拉有一點奇怪的是,他本來不象別人那樣有資格的。畢竟,差別不是那麽顯著。也許有很多孩子和尼可拉的感覺是一樣的。但是比恩沒有真的讓他安心。實際上,他可能加重了尼可拉的自卑感。


    我是一個多麽敏感的朋友啊。


    沒有必要再次拜訪威利斯克,畢竟在頭次從他那裏得到了那樣一個謊言。所有關於副本的談話,還有他是原本——現在不能那麽平靜了。他是個殺人犯,謊言之父的仆人。他不會做任何有益於凱羅特修女的事情。要了解一個從威利斯克的小型屠殺中逃脫的孩子的將來,很大程度上還是要倚賴這樣一個人的話的。


    另外,威利斯克肯定接觸過他的異母兄弟——否則他能夠獲得包含有他的dna片段的受精卵麽?所以凱羅特修女能夠跟隨威利斯克的蹤跡或者重現他的研究過程。


    她很快就了解到威利斯克是一個住在匈牙利布達配斯的一個羅馬尼亞女人的私生子。一點檢查——而且很好地使用了她的完全權限——從她那裏得到了父親的名字,一個希臘血統的聯盟官員,他最近被提拔到海格曼的參謀機構中。那會有一點妨礙,但是凱羅特修女不必要和祖父交談。他隻需要知道他是誰,好去找到他的三個婚生子的姓名就可以了。女兒已經被排除掉,因為確定的父輩是一個男人。在對兩個兒子的檢查中,她決定先去拜訪已婚的那一個。


    他們住在克裏特島,朱裏安在那裏開了一家軟件公司,他們唯一的客戶就是國際防禦聯盟。很明顯那不是一個巧合,但是瀆職以及貿易關照等等聯盟的地方病相比,偏袒還是值得尊敬的。但是既然國際艦隊(i.f.)早已收回對於預算的控製權,不讓聯盟再接觸它,那麽說起來那樣的腐敗基本上是無害的。這樣文官和武官就比執政官有多得多的金錢可以供支配,那使他們,就象大標題說的,實權的無力化和運動的獨立化。


    正是因為朱裏安·戴爾菲科利用他父親的政治關係建立了他的事業,這件事情並不意味著他的公司的產品不合適或者他本人不誠實。無論如何,在全世界要取得生意上的成功必須依賴於誠實。


    凱羅特修女發現她不需要使用她的完全權限去和朱裏安及他的妻子伊蓮娜會麵。她給他們打電話說他希望能夠談談一件關於i.f.的事情,他們立刻對她開放了他們的時間表。她抵達了科諾斯然後立刻被車接到了他們處在能夠俯瞰愛琴海的斷崖上的家。他們看上去精神緊張——實際上,伊蓮娜有一點發狂,汗濕了一條手帕。


    “您好,”她說,在接受他們熱情招待的水果和乳酪之後。“請告訴我為什麽你們要如此慌張。我的事情應該不會讓你們如此驚慌啊。”


    他們兩個人麵麵相覷,伊蓮娜看上去有一點激動,“那麽說我們的兒子平安無事?”


    過了一會,凱羅特修女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比恩的事情了——但是他們怎麽會知道呢?


    “您的兒子?”


    “那麽他一切安好了!”伊蓮娜放鬆地哭了起來,她的丈夫就跪在她旁邊,她俯在他身上啜泣起來。


    “您看,讓他服役對我們來說是多麽困難,”朱裏安說,“所以當一個宗教界人士打電話來告訴我們,她需要和我們談一些有關i.f.的事情的時候,我們以為——我們一下就跳起來了,因為那個結論——”


    “哦,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也有個兒子在軍隊,否則我應該從開始就很注意不給你們造成那種……但是我擔心我是不是要被指控欺詐了。我需要向您了解的問題是個人性質的,太私人化了,你們可能會拒絕回答的。但是那‘的確是’一個對於i.f.很重要的問題。你們的誠實的回答不會有任何個人隱私被暴露的危險。我保證。”


    “如果我們可以的話,我們會回答的,”伊蓮娜說。


    “你們說你們有一個兒子。這增加了一個可能性——因為那能會困擾你們,就是你們不可能有這種情況……你的孕育兒子的環境是不是有受精卵被克隆的可能性呢?”


    “哦,是的,”伊蓮娜說,“那不是個秘密。我的一側輸卵管有問題,另一側又發生了一次宮外孕,那讓我不可能正常懷孕。我們想要一個孩子,所以他們取出我的幾個卵子,用我丈夫的精液受精,他們他們複製了我們選擇的那個。我們當時準備了四個克隆體,每個製作了六個副本。兩個是女孩兩個是男孩。到現在為止我們隻使用了一個。他是一個那麽——那麽特別的男孩,我們不想去轉移我們的注意力。現在,他的教育已經不掌握在我們手裏了,但是無論如何,我們曾經想過要去生一個女兒,現在是時候了。”她微笑著伸出手去抓住了朱裏安的手。他也向她微笑。


    與威利斯克居然有如此的差別。很難相信他們之間有任何共同的遺傳基因。


    “你說過每個受精卵有四個副本是麽?”凱羅特修女說。


    “六個,包括最初的一個,”朱裏安說,“這樣我們就可以選擇他們中最好的一個植入受孕。”


    “一共是二十四個受精卵。隻有一個被孕育麽?”


    “是的,我們非常幸運,頭一個就成功了。”


    “還剩下二十三個。”


    “是的,就是那樣。”


    “戴爾菲科先生,剩下的二十三個受精卵都被保存起來等待培植麽?”


    “當然了。”


    凱羅特修女想了一會,“你最近什麽時候查看過?”


    “就是上星期,”朱裏安說,“當我們開始談到想要另一個孩子的時候。醫生對我們保證那些受精卵不會有任何麻煩,他們隻要觀察一個小時就可以被培植了。”


    “那麽實際上醫生做了檢查麽?”


    “我不知道,”朱裏安說。


    伊蓮娜開始有一點緊張,“你聽說了什麽啊?”她問。


    “沒什麽,”凱羅特修女說,“我正在找尋一個特定孩子的基因的來源。我僅僅需要確定你們的受精卵是不是那個來源。”


    “他們當然不是。除了我們的兒子之外。”


    “請不要驚慌。但是我還是希望知道你們的醫生的名字,還有保管你們受精卵的設備在那裏。如果你們打電話給那位醫生,讓他去,本人去到設備哪裏,堅持要他們親自看看那些受精卵。”


    “他們隻能在顯微鏡下看到,”朱裏安說。


    “看看他們是不是被搞混了,”凱羅特修女說。


    他們兩人又開始憂鬱了,特別是他們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他們也得不到說明。朱裏安剛把醫生的姓名和醫院的名字給了凱羅特修女,修女就立刻走到走廊上,她看著愛琴海上斑斑帆影,她的視線把她帶到了在雅典的i.f.總部。


    那也許會花上幾個小時,不管是她的電話還是朱裏安得到答案,於是她和朱裏安和伊蓮娜英勇地決定不去關注它。他們帶她到他們家附近散步,那裏的景色即古老又現代,有著綠色的大自然,沙漠和海洋。幹爽的空氣就好象不遠處海洋的微風一樣新鮮,凱羅特修女很高興聽到朱裏安談論他的公司,聽伊蓮娜說起她的教師工作。他們那些對於世界的想法,通過政府的腐敗墮落她意識到不管他是怎麽得到合同的,朱裏安是一個嚴肅而專注的軟件的創作者,伊蓮娜是一位熱心投入她本身的工作的教師。“從剛開始教育我們的兒子,我就知道他有多麽非凡,”伊蓮娜告訴她。“但是知道他的學前測試的成績的時候,我們才頭一次意識到他的天賦是多麽適合i.f.的要求。”


    警報響起。凱羅特修女原來設想他們的兒子已經是個成人了。畢竟他們不是年輕的一對。“你們的兒子多大了?”


    “現在有八歲了,”朱裏安說,“他們給我寄過一張照片。就象一個穿著製服的小男子漢。他們不讓寫信過去。”


    他們的孩子就在戰鬥學校。他們看上去年過四十,但是他們可能很晚才打算建立一個家庭,然後他們進行了無益的嚐試,最後通過宮外孕發現伊蓮娜不能再妊娠了。他們的孩子隻比比恩大兩歲。


    那是不是意味著格拉夫可以比較比恩與戴爾菲科家的男孩的基因然後看看他們是不是來自一個受精卵。這裏將會有一個參照,可以比較在安東的鑰匙被旋轉後,比恩將會變成什麽樣子,另一個則作為對比,就是那個基因沒有被改變的。


    現在她想的是,“當然”任何任何比恩的同胞兄弟都會擁有讓i.f.注意的能力。安東的鑰匙使一個孩子成為綜合的專家;那些i.f.要找尋的技能被特殊的混合起來,實際上是沒有什麽影響的。無論需要的技能是什麽,比恩都會掌握;基因的優化不過是允許他能夠得到更加超乎尋常到似乎是騙人的智力來加強他已經擁有的能力。


    “如果”比恩確實是他們的孩子。那麽就和那二十三個受精卵以及威利斯克在“幹淨的房間”培育的二十三個孩子相一致了——她還能得到什麽其他的結論呢?


    很快就有回應了,頭一個是給凱羅特修女的,稍後到達的是給戴爾菲科的。i.f.的審查員已經和醫生一起去過診所了,而且他們一同發現那些受精卵已經行蹤不明了。


    那是個讓戴爾菲科幾乎不能承受的重大消息,凱羅特修女小心地在外麵等候,伊蓮娜和朱裏安自己呆了一會。但是他們很快邀請她進來。“你能告訴我們多少?”朱裏安問,“你來這裏是因為你懷疑我們的寶寶被帶走了,告訴我,他們出生了沒有?”


    凱羅特修女真想用軍事秘密來支吾他們,但是實際上裏麵沒有軍事機密——威利斯科的犯罪是政府機構的問題,而且……不讓他們知道不是更好麽?


    “朱裏安,伊蓮娜,實驗室發生了事故,他們也許都死去了。什麽都沒有確定。如果你把它當作一個事故那樣可能會好一點,不是麽?為什麽要把那些加入你已經的損失中去負荷呢?”


    伊蓮娜嚴厲地看著她。“你‘是否能夠’告訴我,凱羅特修女,你真的愛上帝麽?”


    “受精卵都被一個罪犯偷走了……非法地通過妊娠而被生到世界上。當罪行正要被揭露的時候,他用藥使他們安樂死了。他們不該承受這一切的。”


    “這個人會被審判麽?”


    “他已經被審判了,並且被判終身監禁。”凱羅特修女說。


    “已經?”朱裏安問,“我們的寶寶被偷多久了?”


    “超過七年。”


    “哦!”伊蓮娜哭了,“當我們的寶寶……當他們死亡的時候……”


    “他們還都是嬰兒。不到一歲。”


    “但是為什麽是‘我們’的寶寶?他為什麽要偷他們?他是要把他們麽賣給別人麽?他是……”


    “那有關係麽?他的計劃根本沒有結果,”凱羅特修女說。威利斯克的實驗的性質“的確是”一個秘密。


    “那個凶手叫什麽?”朱裏安問。當看到她躊躇的時候,他堅持了。“他的名字大概在公開記錄上吧,不是麽?”


    “在鹿特丹的犯罪法庭,”凱羅特修女說,“威利斯克。”


    朱裏安好象讓人當胸打了一拳——但是立刻又控製住了自己。伊蓮娜沒有看到這些。


    他知道他父親的情婦的事情,凱羅特修女想。他必然了解一部分的動機。婚生子的孩子被私生子綁架,用來做實驗,最後被殺——而且那些婚生子的孩子丟失居然七年都沒有發現。無疑地,沒有父親隻能空想的痛苦感覺抓住了威利斯克,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報複。對於朱裏安來說,那也意味著,他父親的一時衝動,造成了今天的損失,造成了朱裏安和他妻子的痛苦。父之罪,罪延四代……(聖經內容,原文為拉丁文)


    但是聖經說過他們的第三代第四代也會憎恨我麽?朱裏安和伊蓮娜不恨上帝。他們的無罪的寶寶也一樣。


    從感情上來說這和希律王在伯利恒屠殺嬰兒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仁慈就是信賴仁慈的上帝,他會將那些被殺的嬰兒的靈魂納入他的心懷,而且他最後給父母的心靈帶來安慰。


    “請吧,”凱羅特修女說,“我不能讓你不去哀悼你們死去的孩子,雖然你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但是,你們還有值得歡喜的,你們還擁有一個孩子。”


    “他離我們一百萬英裏!”伊蓮娜哭了。


    “我不是可以猜想……你們知不知道戰鬥學院是不是可能讓一個孩子回家拜訪一下,”朱裏安說,“他的名字是尼可拉·戴爾菲科。當然在哪個環境下……”


    “我很難過我無能為力,”凱羅特修女說。讓他們想起他們的孩子其實不是一個好主意,當他們實際上不擁有他。“我很抱歉我的來訪給你們帶來了如此可怕的消息。”


    “但是你知道了你要知道的東西,”朱裏安說。


    “是的,”凱羅特修女說。


    然後朱裏安好象想起了什麽,雖然他沒有在他妻子麵前說一個字。“你現在是不是要返回飛機場呢?”


    “是的,汽車還在等候。士兵總是比出租車司機的耐心好一些。”


    “我陪你過去吧,”朱裏安說。


    “不要,朱裏安,”伊蓮娜說,“不要留下我一個。”


    “隻一小會,我親愛的。即使是現在,我們也不能忘記禮貌。”他握著妻子的手,握了一會,然後引導凱羅特修女到門口,並且給她開門。


    當他們走向汽車的時候,朱裏安談到了他剛剛想到的事情。“既然我父親的私生子已經在監獄了,你不會僅僅因為他的罪行來找我們的。”


    “不是,”她說。


    “我們的一個孩子還活著,”他說。


    “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因為那不在我的權利範圍內,”凱羅特修女說,“但是我首先忠於上帝,而不是i.f。所以我告訴你,如果那二十二個死在威利斯克手裏的孩子的確是你的,那麽第二十三個可能是活著的。那可能是基因測驗中殘留下來的。”


    “但是還沒有告訴我們,”朱裏安說。


    “到現在還不行,”凱羅特修女說,“也不會很快。也許永遠不行。但是如果我的能力許可的話,你們麵見你們第二個兒子的日子總會到來的。”


    “那麽他……你認識他麽?”


    “如果他是你的兒子,”她說,“那麽是的,我認識他。他的生活曾經很艱難,但是他的心地很好,他是個值得任何父母驕傲的孩子。請不要再問了。我已經說得太多了。”


    “我可以告訴我的妻子麽?”朱裏安問,“哪種情況對她更糟呢?知道還是不知道。”


    “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你’更希望知道。”


    朱裏安點頭,“我知道你隻是帶來消息的人,而不是帶來損失的人。但是你的拜訪不會留下愉快的記憶。然而我希望你知道,我明白在做這種悲慘的工作的時候你實在是非常友善。”


    她點頭,“在如此艱難的一個小時裏麵,你表現出了無窮的親切。”


    朱裏安為她打開車門。她坐進汽車,把腿收進去。但是在他為她關上車門前,她最後想起了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朱裏安,我知道你們正打算要一個女兒。但是你們如果有了另一個兒子在人間的話,你們會讓他叫什麽名字呢?”


    “我們的頭生子是用我的父親的名字來命名的,叫尼可拉,”他說,“但是伊蓮娜希望用我的名字來命名第二個兒子。”


    “朱裏安·戴爾菲科,”凱羅特修女說,“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兒子,我希望他有一天會驕傲於接受他父親的名字的。”


    “他現在用的是什麽名字呢?”朱裏安問。


    “我當然不能說。”


    “但是……不是威利斯克,決不能。”


    “不,我也同樣關注著,他不會聽到這個名字的。上帝保佑你,朱裏安·戴爾菲科。我會為你和你的妻子祈禱的。”


    “請也一同為我們孩子的靈魂祈禱,修女。”


    “我了解,我在做,我也這樣想。”


    安德森少校看著坐在他對麵的男孩,“其實那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尼可拉。”


    “我想也許我有麻煩了。”


    “不,不,我們隻是注意到你好象是比恩的一個很特別的朋友。他沒有幾個朋友。”


    “那沒用的,迪馬克在太空梭時已經讓他成為別人的目標。現在安德來了,他在做同樣的事情。我想比恩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但是象他那樣聰明的孩子總會被其他的孩子排擠的。”


    “但是你不在其中?”


    “我?他在排擠我。”


    “但是你仍然是他的朋友。”


    “哦,我不是故意的。我在新兵連的鋪位在他對麵。”


    “你是換到那個鋪位的。”


    “我麽?哦。是的。”


    “在你知道比恩到底多聰明之前,你就那樣做了。”


    “迪馬克告訴過我們,在整個太空梭中比恩得到的是最高分。”


    “那你為什麽想接近他呢?”


    尼可拉聳聳肩。


    “那是一種友好的行為,”安德森少校說,“也許我隻是一個憤世嫉俗的老家夥,但是當我看到這樣一種無法解釋的行為的時候,我也會好奇的。”


    “他看上去真的很象我小時侯的樣子。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我看到他我就想,他看上去就和尼可拉還是小寶貝的時候一樣可愛。我媽媽總是指著我小時侯的照片這樣對我說。我從沒有想過他們就是‘我’。我是已經是大尼可拉了。那是可愛小寶貝尼可拉。我過去一直假裝他就是我的小兄弟,而且我們碰巧叫一樣的名字。大尼可拉和‘可愛小寶貝尼可拉’。”


    “我看到你感到慚愧,但是你不必這樣做。這是一個孩子很自然的表現。”


    “我想有一個兄弟。”


    “很多有兄弟的人希望他們沒有。”


    “但是這兄弟是我自己創造的,我們一直相處地很好。”尼可拉嘲笑著這種荒謬的想法。


    “他給我提出建議。幫我做功課。我們一起做練習。他幾乎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比我強。隻是我比較大一些,我想,我對他的喜愛超過了他對我的喜愛。”


    “也許是真的,尼可拉。但是我們能夠說的是,比起別人來,他更喜歡你。他隻是……就是這樣,他在交友這個方麵可能不象你那樣有能力。我希望我問的問題不會影響你對比恩的感覺和行為。我們不指定哪些人要交朋友,但是我希望你能保持和比恩的友誼。”


    “我不是他的朋友,”尼可拉說。


    “哦?”


    “我告訴你。我是他兄弟。”尼可拉笑了。“你一旦有一個兄弟,你不會輕易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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