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必再等待格拉夫上校讓安德·維京受到的傷害恢複了。維京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戰術學校的知識。而且我們立刻需要其他人來繼續。在我們帶他們來到這裏並且把他們推向模擬器之前,‘他們’必須明白那些老式艦艇能夠做什麽。而那需要時間。”


    “他們隻進行了很少的遊戲。”


    “我不會允許他們占用我所有的時間。isl離你們有兩個月的路程,而且在他們從戰術學校出來,從那裏到艦艇控製學校要四個月。那隻能在我們必須帶他們到指揮學院前給他們三個月的戰術學習。用三個月的時間把三年的課程講完。”


    “我該告訴你比恩看上去已經通過了格拉夫的最後的測驗了。”


    “測驗?當我免除了格拉夫上校的職務的時候,我覺得他的可怕的小小的測驗程序也全部結束了。”


    “我們不知道這個阿契裏斯到底有多麽危險。我們已經被警告過‘有’危險,但是……他看上去如此可愛……我不是在指責格拉夫上校,你知道,‘他’不能辦法知道。”


    “知道什麽?”


    “那個阿契裏斯是一個連續殺手。”


    “那會讓格拉夫開心的。安德的記錄上升到第二。”


    “我不是在開玩笑,長官。阿契裏斯的記錄裏有七個謀殺罪行。”


    “而且他通過了篩選?”


    “他知道如何回答心理測驗。”


    “請告訴我那七次都不是在戰鬥學校發生的吧!”


    “第八次會。但是比恩得到了他的供詞。”


    “現在比恩是牧師麽?”


    “實際上,長官,那是個巧妙的策略。他用策略戰勝了阿契裏斯——引他進入埋伏圈,招供是唯一的出路。”


    “那麽安德,那個可愛的美國中產階級之子,殺掉了想要在浴室毆打他的人。但是比恩,那個無賴的街道流浪兒,讓一個連續殺人犯受到了法律的製裁。”


    “我們認為更有意義的是,安德很善於建設隊伍,但是他和波讓是一對一近距離搏鬥。而比恩,一個在進入學校一年後還幾乎沒有朋友的孤獨的人,他集中了一隊孩子來作為他的護衛和證人來擊敗阿契裏斯。我一點也不知道格拉夫是不是預知了這些結果,但是他的這項讓每個男孩參加的測試結果違背了我們的希望,也偏離了他自己的嗜好。”


    “嗜好。安德森少校。”


    “它總會出現在我的報告中的。”


    “試著寫出整個的情況,而不要去使用‘嗜好’這個詞。”


    “是的,長官。”


    “我分配了一架禿鷹驅逐艦來帶走這個團體。”


    “你想要多少,長官?”


    “我們一次最多需要十一個人。我有了卡比、畢、還有莫木他們已經上路去戰術學校了,但是格拉夫告訴我那三個人,隻有卡比最適合和安德維京一起工作。我們需要去為安德進行跟蹤,但是那不能傷害到剩下的人,所以,這次要十個。”


    “哪十個?”


    “見鬼的我怎麽會知道?哦……比恩,他肯定是一個。而其他九個你們就想想誰能夠很好的執行比恩或者安德的命令吧,無論哪個的都可以。”


    “一個對兩個可能的指揮官都適合的列表?”


    “安德是首選。我希望他們能夠被訓練到一起,成為一個集體。”


    命令在17:00到來。比恩應該在18:00搭乘禿鷹號離開。好象他沒有任何需要收拾的行李。與安德相比,他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所以比恩去和他的戰隊話別,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麽,他要去哪裏。


    “我們隻進行了五次遊戲,”伊特說。


    “當汽車到站停下,就該上車了,啊哈?”


    “啊,”伊特說。


    “還有什麽人?”阿布問。


    “他們不告訴我。隻說是……戰術學院。”


    “我們甚至不知道它在哪裏。”


    “太空中的什麽地方,”伊特說。


    “不,是真的麽?”這很沒有說服力,但是他們笑了。說再見並不特別困難。他們同在野兔戰隊的日子隻有8天。


    “很抱歉我們沒有為你贏得任何戰鬥,”伊特說。


    “我們本來可以贏的,如果我想贏的話,”比恩說。


    他們看著他,就象在看一個瘋子。


    “我就是計劃讓大家放棄排名,停止關注輸贏的那個人。如果我贏了,而且每次都贏,那麽別人會怎麽看待我呢?”


    “那看上去就象你確實很注意排名了,”伊特說。


    “那不是真正煩擾我們的,”另一個小隊長說,“你是不是在告訴我你就是把我們配置到‘失敗’的位置?”


    “不,我在告訴你,我更關心的是別的東西。我們能從互相對抗中學到什麽?什麽也沒有。我們永遠不會和人類的孩子進行戰鬥。我們要去對抗蟲族。所以我們需要學習什麽?如何去協調我們的攻擊,如何去互相作出響應,如何感受戰鬥進程,為所有的事情負責,即使你沒有得到指令。‘那些’就是我來訓練你們這些家夥的辦法。如果我們‘贏了’,如果我們進入並且用‘我的’策略來掃蕩了他們所有的人,那樣能夠教給‘你們’什麽?你們已經和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合作過了。你們需要做的就是要互相配合。所以我把你們放到艱苦的環境中,最後我們終於發現該如何互相保全。讓它有效。”


    “我們還沒有做得足夠好到取得勝利。”


    “那不是我的標準。你們讓這個想法生效。當蟲族再次到來的時候,他們會讓所有的事情變糟。在通常的戰爭摩擦之外,他們會要做一些我們不會想到的東西,因為他們不是人類,他們的思考方式和我們不一樣。如此計劃去攻擊,對他們來說有什麽好處?我們試,我們做我們能做的,但是真正有用的是當指揮部被擊潰的時候,你們該怎麽做。如果這裏隻有你和你的編隊,你和你的運輸機,你和你的被損傷的打擊力量,隻有五套武器在八艘戰艦上的時候。你們該如何互相幫助?你們要怎麽來進行?那就是我在做的事情。然後我回到軍官食堂告訴他們我從中學到的。你們這些家夥展示給我看的東西。我也從他們那裏學到了東西。我告訴你們所有我從他們那裏學到的,不是麽?”


    “啊,你本來可以告訴我們是在訓練我們什麽的。”伊特說。他們都憤恨地靜靜看著。


    “我不必要‘告訴’你。你一直在學。”


    “至少你可以告訴我們不勝利也沒有關係。”


    “但是你們應該去‘努力爭取’勝利。我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它隻有在你們自己進行評估的時候才有作用。就象當蟲族到來的時候。那就真正有用了。那是當你真正聰明,當失敗意味著你和你所關心的人,整個人類,都會死亡的時候。我沒有想過我們會在一起很久。所以我要最好地利用時間,為你們,也是為我。你們這些家夥都已經預備好接受軍隊的命令了。”


    “那你怎麽樣呢?比恩,”阿布問。他正在笑,但是隻有一點。“你準備好指揮一支艦隊了麽?”


    “我不知道。那取決於他們是不是想贏了。”比恩笑了。


    “那就是問題,比恩,”阿布說,“沒有士兵喜歡失敗。”


    “而且‘那’,”比恩說,“就是為什麽失敗是比成功更有力的老師。”


    他們聽他的話。他們思考他的話。有些人點頭。


    “‘如果’你還活著的話,”比恩加上一句。然後向他們微笑。


    他們也微笑回應。


    “在這個星期中,我給了你們我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東西,”比恩說,“而且從你們那裏學到了以我的聰明能夠學到的東西。感謝你們。”他立正,向他們行禮。


    他們回禮。


    他離開了。


    然後去了老鼠戰隊的宿舍。


    “尼可拉剛剛得到了他的命令,”一個小隊長告訴他。


    比恩有一會在懷疑是不是尼可拉將和他一起去戰術學校。他頭一個想法就是這個,即使他沒有準備好。他的第二個想法是,我希望他能夠去。他的第三個想法是,我不是那種先想到他不應該被晉升的朋友。


    “什麽命令?”比恩問。


    “他得到了一支戰隊。見鬼,他甚至還不是小隊長。上個星期才到這裏。”


    “哪支戰隊?”


    “野兔。”那個小隊長又看看比恩的製服,“哦,我才他正在替代‘你’呢。”


    比恩笑了,然後回到他剛剛離開的宿舍去。


    門開著,尼可拉正坐在裏麵,神情失落。


    “我可以進來麽?”


    尼可拉抬頭,笑了。“告訴我你回到這裏是來帶走你的戰隊。”


    “我已經為你做了暗示了。爭取勝利。他們認為那很重要。”


    “我真不能相信,你五次都失敗了。”


    “你知道,對於學校來說,人人維持傳統的事情不會再維持下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


    “尼可拉,我希望你能夠和我一起。”


    “發生什麽了,比恩?是不是那件事?蟲族來了,是麽?”


    “我不知道。”


    “說吧,你能夠把事情推算出來的。”


    “如果蟲族真的來了,他們會把所有你們這些家夥留在這裏,在太空站裏麽?或者把你們送回地球?或者把你們疏散到暗淡的小行星?我不知道。有情況表明最後的時刻的確逼近了。其他的情況看上去好象這裏周圍的任何地方都不會發生什麽重要的變故。”


    “因此也許他們正要發射龐大的艦隊去對抗蟲族的世界,你的那些家夥可能要在航行中長大了。”


    “也許,”比恩說,“但是發射‘那支’艦隊的時間就是在第二次入侵之後。”


    “那,如果他們知道現在‘還’沒有找到蟲族的世界呢?”


    那冷酷地讓比恩停了下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比恩說,“我的意思是,他們肯定曾經送信號返回。我們要做的就是追蹤其方向。跟著光線,你知道。那是在指南裏講過的。”


    “如果他們不用光線進行溝通呢?”


    “光線可能要用一年的時間走一光年,但是那仍然比其他的東西速度更快。”


    “我們知道別的方法,”尼可拉說。比恩隻是看著他。


    “哦,我知道,那很蠢。所有的物理法則和所有那些。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一直在思考,那就是所有。我們從不考慮法則外的事情隻是因為它們似乎不可能被打破。”


    比恩笑了,“長官!尼可拉,看來在我們對麵睡的時候,原應該你多說我少答的。”


    “恩,你知道我不是天才。”


    “在這裏的都是天才,尼可拉。”


    “我是被拋棄的那個。”


    “這麽說吧!尼可拉,你可能不是拿破侖。也許你隻是艾森豪威爾。不要希望我會為你哭泣。”


    尼可拉開始笑了。


    “我會想念你的,比恩。”


    “謝謝你陪我麵對阿契裏斯,尼可拉。”


    “那個家夥讓我做噩夢。”


    “我也是。”


    “我很高興你也讓別人一起來幹。伊特、阿布、‘瘋子’湯姆,我覺得我們用了六個人,甚至更多,而且阿契裏斯就掛在一根線上。看到象他那樣的家夥,我們才真正明白為什麽古人要發明吊刑。”


    “也許有一天,”比恩說,“你會需要我,就象我曾需要你一樣。我會陪你的。”


    “很抱歉沒有加入你的小隊,比恩。”


    “你是對的,”比恩說,“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要你加入,我覺得我需要一個朋友在身邊。但是我首先也應該‘是’個朋友,該知道‘你’到底需要什麽的。”


    “我不會再讓你失望的。”


    比恩伸出雙臂,抱住了尼可拉,尼可拉也擁抱了他。


    比恩還記得離開地球的時候,他擁抱著凱羅特修女,他分析認為,那是她的需要,認為對我沒有損失,所以我才給她一個擁抱。


    我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了。


    也許那是因為我可以為頗克做任何事情。我讓殺害她的人認了罪,雖然這個幫助也許太晚了。我讓他付出了代價,即使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


    “去見你的士兵吧!尼可拉。”比恩說,“我該登上太空船了。”


    他看著尼可拉走出宿舍,他的心裏的遺憾刺痛著他,他知道,可能,他永遠也不會再有機會見到他的朋友了。


    迪馬克就站在安德森少校的宿舍裏麵。


    “迪馬克上尉,我注意到格拉夫上校完全在縱容你去訴苦,去抗拒他的命令,而且我也考慮,迪馬克也許是對的,但是,如果‘我’是指揮官的話,我無法忍受這種不敬的情況。我會把那種人趕出去,並在檔案裏寫上四十次‘不順從’的評語。我想,你在開始訴苦之前,我應該告訴你這些情況。”


    迪馬克眨著眼睛。


    “開始吧,我在等這聽。”


    “那個問題訴苦的成分不多。”


    “那就問吧。”


    “我覺得您應該選擇一個能夠和安德以及比恩‘同時’平等相處的隊伍。”


    “‘平等’這個字眼在這裏永遠不能使用,直到我取消這個指令。但是就算能,你就想不到那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嗎?我可以選擇出四十個聰明的孩子,他們可以驕傲並且熱心於去為安德魯·維京服務。有多少人可以有‘平等’的熱心去給比恩服務呢?”


    迪馬克無話可答。


    “用我的分析方法,我選擇送出去成為毀滅者的學生,都是從感情上和安德·維京最親近,也最願意回應他的指令的人,他們也同樣是學校內最優秀的十二個指揮官。同時,這些士兵對比恩也沒有特殊的憎恨。這樣,如果他們發現是比恩在指揮他們的話,他們也許會為他盡力工作的。”


    “如果他們知道是他而不是安德·維京的話,他們永遠不會原諒他的。”


    “我想那對比恩來說將會是一個挑戰,我還能選擇什麽別人麽?尼可拉是比恩的朋友,但是那比他能夠達到的程度更艱深。也許有一天他能夠作好去戰鬥學院的準備,然後去指揮學院,但是現在他還不行。另外,比恩還有別的朋友麽?”


    “他受到很多人的尊敬。”


    “而且全都又失去了,就在他五場遊戲全部失敗以後。”


    “我曾經向你解釋過他為什麽——”


    “個性是不需要人解釋的,迪馬克上尉!現在需要的是勝利!安德·維京被勝利的火焰包裹著。比恩的能力卻在沒有任何麻煩的情況下連續失敗,五次。”


    “那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困擾。他從別人那裏學習他需要學習的東西。”


    “迪馬克上尉,我覺得我正在落入當初格拉夫上校曾落入的同樣的圈套。你已經超過了作為教育者的限度,你在開始進行辯護。你將被解除作為比恩的教官的職務,實際上那個還沒有被通告實施。如果比恩真那麽優秀,他會自己找到如何和他們共處的方法。”


    “遵命,長官,”迪馬克說。


    “如果這個也能算是安慰的話,請記住‘瘋子’湯姆曾是比恩帶去聽阿契裏斯招供的人之一。‘瘋子’湯姆也被派‘去’了。那也能暗示著他們越了解比恩,他們就越能和他真誠相對。”


    “謝謝,長官。”


    “比恩不再是你的責任了,迪馬克上尉。在他那裏你做得很好。我為此向你致敬。現在……回去工作吧。”


    迪馬克行禮。


    安德森還禮。


    然後,迪馬克離開。


    禿鷹號驅逐艦上的機組人員不知道該拿這些孩子怎麽辦。他們都知道戰鬥學校,而且所有的艦長和飛行員都是戰鬥學校的畢業生。但是在敷衍地交談了幾句類似——你在哪支戰隊啊?哦,在我們那時候野鼠戰隊最好,飛龍是完全是一個失敗者,有什麽變化,有什麽沒有變樣——除了這些,簡直沒有什麽可談的。


    沒有人關心這些孩子是否會成為軍隊的指揮官,孩子們根據平常的友誼自然成了幾個小集團。丁和佩查幾乎從進入戰鬥學校就是朋友,而且他們相對別人來說資曆深太多了,所以沒有人試圖去加入他們的圈子。阿萊和沈曾經是安德·維京開始所在的新兵連成員,還有瓦萊和達坡,他們是b隊和e隊的指揮官,他們大概是最崇拜安德的人了,他們聚在一起。“瘋子”湯姆、“蒼蠅”莫洛,還有“熱湯”組成了在飛龍戰隊的後期三人組。從個人能力來說,比恩不指望加入其中任何一個小組,但是他也沒有被特別排斥;至少“瘋子”湯姆,表現出對比恩的真正的尊敬,時常讓他加入交談。如果說比恩屬於一個小組的話,那就是“瘋子”湯姆的。


    唯一讓他對被分裂成幾個小團夥感到擔憂的是,這些團夥很明顯地是被人組織,而不是隨便配合起來的。他們之間的信賴早已經根深蒂固,即使不平等,那也很穩固。但是他們是為了安德而被選擇的——一個白癡都能看出來——而且在他們一起玩艦載遊戲、一起學習、一起做任何事的時候,他們都暗示著沒有比恩的位置。如果比恩試圖去宣稱他有領導才能的話,那隻能讓他和別人之間已經存在的隔閡更加擴大。


    隻有一個團體比恩根本不想加入。而且他也不能做什麽。顯然,那些大人根本不認為佩查應該為她在安德與波讓的決戰前夜在走廊中做的,幾乎出賣安德的事情而負責。但是比恩有很多懷疑。佩查是最好的指揮官之一,她聰明,能夠看到比較多的情況,她怎麽可能被波讓愚弄呢?當然她不會希望安德被傷害。但是她也很粗心,最糟糕的也不過是在玩什麽比恩不明白的遊戲罷了。所以他不會消除對她的懷疑。這樣不信任別人不是好事,但是他就是懷疑她。


    四個月的航程,比恩幾乎全部是在飛船圖書館中度過的。既然現在他們已經離開了戰鬥學校,他有理由相信他們沒有被密切監視。驅逐艦沒有那種裝備。這樣他就不必在選擇他的閱讀材料時還要留心教官們會知道他選什麽。


    他沒有閱讀軍事史或者任何理論書籍。他曾閱讀過所有主流作家和多數二流作家的作品,那些主戰役前後和戰役中的相關作品。他把它們記在腦子裏,一旦需要就可立刻使用。他的記憶中缺少都是那些整體概念。整個世界是怎麽運轉的,政治、社會、經濟還有曆史。在不戰爭的時候他們做什麽。戰爭是如何開始和結束的。勝利和失敗是對他們有什麽影響。同盟是如何形成和被打破的。


    而且,所有信息中最重要,也最難找到的是:現在的世界是在向哪個方向發展。驅逐艦艦載的圖書館裏隻有那些流行的信息,那些在他們最後停泊在星際發射站——isl——那裏可以下載文件目錄——在那裏下載的官方文件。比恩可以提出更多的資料請求,但是那些請求會使圖書館計算機提交正式請求而且用到可以被查證的通訊帶寬。那會被人注意到,然後人們就會疑慮為什麽這個孩子在學習根本與他無關的東西。


    然而,根據他在艦上能夠找到的資料,他還是有可能拚出地球上的基本局勢,也可以做出某些結論來的。在第一次入侵以前的幾年中,不同的權利集團依托不同的地理位置被組建,通過使用一些恐怖主義手段、“外科手術”般的攻擊、軍事行動限製、經濟製裁、聯合抵製、禁運等等,他們來通過上述手段來獲取利益或者給某些國家或意識形態的組織來發出嚴重警告。當蟲族出現的時候,中國正開始成為地球上的優勢力量,經濟上、軍事上正通過民主政治最終結合起來。北美和歐洲的角色是中國的“老大哥”,但是經濟的平衡最後還是改變了。


    那就是比恩看到推動曆史的力量顯然是複興的俄羅斯帝國。中國人隻是認為中國才是宇宙的中心,而俄國人,他們被一群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和軍閥領導著,感覺到曆史是在騙取他們的合法土地,他們占據那裏一個又一個世紀,現在該是結束的時候了。因此俄國被迫建立新華沙公約,包括了邊界曾經屬於蘇聯的部分鄰國——超出那個範圍的希臘這次也是同盟,並且還脅迫土耳其保持中立。歐洲處在被壓製的邊緣,俄國在夢想把霸權從太平洋一直延伸到大西洋,最後聯結起來。


    然後蟻族來了,破壞了整個中國,留下了一億的屍體。幾乎在一夜之間,陸基軍隊被看成毫無意義,國際之間的競爭被控製了。


    但那隻是表麵現象。實際上,俄羅斯使用了他們的文官統治來建立貫穿整個艦隊的官僚網絡。每件事都是為了適合在蟲族被擋住以後——或以前的巨大權利遊戲,如果他們認為那是他們的優勢的話。奇妙的是,那些俄羅斯人寧可公開他們的意圖——他們總是這樣。他們沒有精明的天才,但是他們總是通過驚人地頑強來建立一切。他們可以為任何事情花十年去談判。同時,他們幾乎滲透了整個艦隊。那些忠誠於將軍的步兵力量被隔離,不能到達需要的地方,因為沒有船會去承載他們。


    顯然,在蟲族戰爭結束後,俄羅斯可以在一小時內準備好支配艦隊的計劃,並籍此來控製世界。那是他們的命運。北美和以往一樣自鳴得意,確信命運會想他們希望的方向發展。隻有極少數煽動者看到了危險所在。中國和穆斯林世界都對這種危險非常警覺,即使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冒著有可能會打破抵禦蟲族的聯盟的危險來采取行動。


    比恩學的越多,越希望他不必去戰術學校。這場戰爭將屬於安德和他的朋友。雖然比恩和他們一樣喜愛安德,而且會高興地和他們一起為擊敗蟲族服務,但實際上他們根本不需要他。需要他的是下一場戰爭,其目的是支配世界的戰爭,那令他心馳神往。俄羅斯是“可以”被阻止的,如果準備方案正確的話。


    但是隨後,他問自己:他們“應該”被阻止麽?快速、血腥、但有效的出擊可以讓世界被領導在一個單一政府之下——那意味著人類之間戰爭的結束,不是麽?而且在那樣一個和平的思潮中,所有的國家都放棄戰爭不是更好麽?


    於是,比恩就在製訂他用來製止俄羅斯的計劃同時,試著評估世界性的俄羅斯帝國會是什麽局麵。


    他最後的結論是,那不會持久。因為俄羅斯的國家精神,也養育了令人驚訝的腐敗天才,那種對個人權利的理性讓腐敗成為一種生活方式。他們的傳統製度根本不能勝任世界政府的責任。中國的機構和價值觀才是最有活力的。但是即使是中國,對於超越國家利益的真正的世界政府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替代品。錯誤建立的世界政府會被自己的重量壓垮。


    比恩渴望能和別人談論這些事情——和尼可拉,甚至教官。他的思路總是在原地打轉,這讓他的思維緩慢了——沒有外界的衝擊是很難自由地破壞現有假設的。一個人的時候,想的隻能是自己的問題;那很少有人對自己本身的意見感到驚訝。但是他還是進展著,很慢,就在航行期間,還有以後在戰鬥學校的幾個月。


    使用不同的艦艇進行短程航行以及詳細巡航戰術真的讓人厭煩。比恩很厭惡,它們似乎隻是給那些年紀大的人設計的,那對他來說幾乎毫無意義——你們為什麽要在飛船上訓練那些實際上不會被用在戰鬥中的指揮官呢?但是那些教官們對他的意見報以輕蔑的態度,他們說飛船就是飛船,在長期的航行中,最新的船必須被派到太陽係的最外側服務。訓練孩子們一點也不多餘。


    他們隻被教導了很少的駕駛技術,因為他們不是訓練來駕駛飛船的,隻是在戰鬥中指揮他們。他們必須明白武器是怎麽工作的,飛船是怎麽移動的,他們可以期待什麽,他們的局限性是什麽。很多都是機械的學習……但那正好是比恩即便睡著也可以完成的事情,他能夠回憶起他認真或者不認真地看過或者聽過的任何事。


    於是在整個戰術學校,他做得和任何人一樣好,但是他真正的精力還是集中在地球上的實際政治局勢這個問題上。由於戰術學校在isl,所以這裏的圖書館的資料在不斷更新,不止是有限的飛船上的圖書館裏包含的那些授權資料。頭一次,比恩開始閱讀地球上政治思想家的作品。他讀了那些俄羅斯的資料,驚訝於他們赤裸裸地追逐權利的野心,但是那些中國人,他們沒有做任何努力支持其他國家的任何抵抗行動。


    對於中國人來說,一旦什麽事情在被中國知道了,那麽相關的人也就都知道了。而且歐洲——美國聯盟看上去是被有計劃的蒙蔽著和控製著,那對比恩來說看上去是無藥可救的情況。雖然還有一些人很清醒,在試圖建立一個聯盟。


    兩個流行的演說家得到了比恩的特殊注意。德摩斯蒂尼頭一眼看上去是煽動群眾的人,用仇視和偏見來影響別人。但是他在領導流行趨勢這方麵也取得了相當的成功。比恩不知道生活在德摩斯蒂尼領導下的政府是否比生活在俄羅斯領導下的政府更好,但是德摩斯蒂尼至少在競爭著。另一個讓比恩注意的評論家是洛克,一個崇高的、有思想的人,他在胡說什麽世界和平啊,改造同盟啊——但是他顯然會為此滿足,洛克實際上看上去和德摩斯蒂尼是在做同樣的工作,讓人們同意俄羅斯精力充沛到足以“領導”世界,但是還沒有準備好用“有益”的方式來進行。在一定程度上,好象是德摩斯蒂尼和洛克正在一起進行研究,閱讀同樣的原資料,學習同樣的通訊信息,但是然後他們針對的是完全不同的目標聽眾群體。


    有一陣子,比恩甚至懷疑洛克和德摩斯蒂尼是一個人的可能性。但不是,他們的寫作風格完全不同,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思考和分析方式也是不同的。比恩不認為有人能聰明到可以假造這種情況。


    無論他們是誰,這兩個評論者都似乎是最了解準確形勢的人,於是比恩開始去想象,去嚐試把他對於處理“後蟻族”世界的策略寫成一封給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信件。一封私人信件。一封匿名信件。因為他的觀察資料會被人發現,而這兩個人看上去處在能讓比恩的主意得到完成的最有利的局麵。


    借助長久以來的習慣,比恩用了一些時間在圖書館裏看其他的軍官們登錄網絡,很快他就有了六個可用的帳號。然後他把他的信寫為六個部分,每個部分用一個不同的帳號發出,然後在一分鍾之內把每個部分發到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個人信箱中。他在圖書館裏最繁忙的一個小時內做了這些事情,確定他是在自己的宿舍內用自己的小型電腦登錄到網絡中去,表麵上,他是在玩遊戲。他拿不準他們是否會去計算他的擊鍵數量,然後意識到他在那段時間實際上沒有用他的小型電腦做任何事情。而且如果他們追蹤那封信到他頭上可就太糟糕了。最可能的情況是,洛克和德摩斯蒂尼不會去試圖追蹤他——在他的信裏他要求他們不要那麽做。他們可以相信他也可以不相信;他們可以同意他的想法也可以不同意;超過這些他就什麽也不能做了。他已經為他們拚合出真正的危險何在,俄羅斯的最明顯的策略是什麽,必須采取什麽步驟才能確保俄羅斯不會在他們的搶先打擊中勝利。


    他在裏麵提出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在蟲族被擊敗後,那些在戰鬥學院、戰術學院、指揮學院的孩子們必須盡可能快地被帶回地球。如果他們留在太空的話,他們既有可能被俄羅斯得到又有可能被i.f.隔絕而不能發揮作用。但是那些孩子都是被這一代人畸形培育了軍事思想的警察。如果要讓一個偉大的民族的權利屈服的話,會需要這些天才的指揮官來對抗他們的。


    在同一天內,德摩斯蒂尼在網絡上發表了一篇評論,要求戰鬥學校立刻解散,讓那些孩子們都回到家去。“他們綁架了我們最有希望的孩子。我們的亞曆山大和拿破侖,我們的隆美爾和巴頓,我們的愷撒、佛裏德裏克、華盛頓和斯大林都被困在我們不能觸及的高塔裏麵,在那裏他們不能幫助他們自己的國民從俄羅斯的控製下爭取自由。而且有誰會懷疑俄羅斯打算抓住那些孩子為他們工作呢?或許他們不能,但是他們肯定會嚐試,隻需要一枚好一點的太空導彈就可以把他們全部化成飛灰,剝奪掉我們自然的軍隊領導者”這是個完美的謠言,它有效地激起了恐懼和憤怒的火花。比恩能夠想象當他們的寶貴的學校成為一個政治爭議的時候,軍方的驚愕表情。那是一個由德摩斯蒂尼不能放手或者世界上其他國家主義者會放棄熱心去回複的感情上爭議。而且因為這關乎孩子,沒有政客敢反對讓所有在戰鬥學校的孩子在戰爭結束的“時刻”馬上回家這個原則。不止如此,在這個爭議中,洛克針對這個情況發出了他適度的卓有聲望的表態,他公開支持讓孩子們返回的原則。“想盡一切辦法,承擔一切費用,一旦我們擺脫那些侵略的胡言亂語——馬上把我們的孩子帶回家。”


    我看到了,我寫了,世界開始改變了一點。那是種頑固的感覺。那讓所有的戰術學校的工作看上去於之相比全無意義。他想跳進教室把他的勝利告訴其他的人。但是他們會認為他在發瘋。他們不了解世界上主要局勢,也對沒有世界負起任何責任。他們都被關在軍事的世界中。


    在比恩發出那封給洛克和德摩斯蒂尼的信三天後,孩子們來上課,並發現他們都要立刻起程前往指揮學院,這次卡恩·卡比也加入了他們,他是在他們前一批進入戰術學院的。他們已經在isl度過了三個月,比恩不由得奇怪如果他的信是不是影響了某些時間安排。如果有危險的話,那些孩子們會被提早送回家,i.f.必須確定他們珍視的戰利品已經在他們的影響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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