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叔的話,他的臉上露出完美的笑意。


    他已經精通了19種笑容,隻是因為精神上的缺失,而產生了破綻。


    現在,在四叔的提醒下,他迅速調整了過來。


    他聽著四叔講了許多,講他小時候的事,講他少年時的事,還有最近幾年的時候。


    但這一切的一切,對高文強來說,都似乎很遙遠,很模糊。


    他感覺自己就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看著這些記憶。


    對曾經發生的一切,他竟然很難感同身受。


    離開四叔的家,已是夜晚,他通過精神暗示,讓保鏢們離開,他想隨便走走。


    大河已變得足夠繁華,各種燈光閃爍,車輛穿行不息,路上的行人也很多。


    高文強來到一家不算大的酒吧。


    他聽著喧囂的音樂,勁舞的男男女女,心中竟沒有一絲波動。


    一個長相豔美,大胸大眼睛的女人朝他走來。


    此時的高文強的麵相很普通,這是星源的力量,自從他精通各種表情後,他就能像揉麵團一樣,改變自己的麵容。


    可以說,此時的他在人數眾多的酒吧中,隻能算平平無奇。


    但大胸女人還是朝他走了過來,並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看著女人,一根星源線接觸到了女人的身體,於是,女人身體內的各種細胞在他的眼前完美的展開。


    通過神經遞質的變化,以及女人的表情,他清晰的判斷出,這個女人的內心情緒很煩躁,並且潛藏著一種墮落的欲望。


    他並沒有試圖去引導這個女人,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他的目光清澈沒有一絲雜質。


    女人沒有和他交談,一口喝完了他杯裏的烈酒,然後就開始不停的咳嗽。


    即使不使用任何能力,高文強隻是通過觀察這個女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就看得出來,這個女人是受到了感情的創傷。


    高文強看著她不停的咳嗽,沒有進行任何的勸慰,他的目光依然澄澈,如同一尊聖人。


    女人對上了他的目光,這目光竟讓她躁動紛亂的心有了一刹那的寧靜,就像在冬日裏感到到了一縷陽光的溫暖。


    女人主動開口道:“我叫李小芸,你呢?”


    高文強說道:“你的眼睛告訴我,你剛才撒謊了,李小芸不是你的真名。”


    女人點頭又搖頭,她迷醉的眼神看著高文強,說道:


    “我以前也許不叫李小芸,但今晚,也許一整晚,你都可以稱呼我為李小芸。


    那麽,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高文強看著她,平靜的說道:“你可以叫我高先生。”


    李小芸靠近他,嘴唇貼到他耳邊,輕輕笑道:


    “你是我今晚遇到最正經的人,但我知道,越是外表正經的人,內裏就越壓抑。”


    李小芸的嘴幾乎要貼到高文強的耳朵,他能清晰聞到她身上散發的味道,聽到她的心跳,看到她心髒內血液的流動。


    聽著她妖魅的眼神,高文強笑道:


    “所以呢,你想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李小芸的眼中露出一絲哀傷,但這一縷哀傷很快便一閃而逝,她的眼中露出憤恨:


    “我認識一個男人,他也曾表現得像個正人君子,他追了我兩年,我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


    但女人不同於男人,第一次是很重要的,我和他約定,等我們結婚,我就把自己完全交給他。


    這是我做他女朋友的前提,他滿口答應了我。


    可之後,他以各種借口,想要突破這種底線,並露出各種猙獰的麵孔,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點點崩塌。


    我不明白,難道性那麽重要嗎?


    後來,他更是和我的閨蜜搞在了一起。


    更過分的是,他前腳從我的閨蜜床上爬起來,後腳就能手捧鮮花,拿著戒指,向我求婚,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很無恥,很虛偽?”


    高文強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李小芸心髒的跳動加快,遞質的快速變化,那似乎代表著憤怒?


    憤怒是一種什麽感覺,高文強發現自己已經忘了。


    但他記得他曾經很熟悉憤怒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他曾經做過一個很真實的夢!


    夢中,他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他肆意的操控著自己的身體,做出他能想象的一切!


    可等夢醒來,他發現夢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完全記不起經過,但那種感覺讓人念念不忘。


    憤怒的感覺,就讓現在的他有些念念不忘。


    於是,高文強澄淨無波的眼神首次露出困惑,他看著女人說道:


    “看得出,你現在很憤怒,可你為什麽會憤怒,認識到一個人的本性,你不再因他而困惑,難道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嗎?”


    李小芸嗬嗬笑出聲來,她臉上的怒意更濃,她用嘲弄的語氣說道:


    “我憑什麽不憤怒,難道被一個披著人皮的鬣狗欺騙了,我不該生氣嗎?


    難道對這種惡心玩意兒,我不該譴責嗎?”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接著道:


    “難道這個社會就隻許男人隨便玩弄女人的感情,就不能讓女人隨便睡男人嗎?


    我李小芸從今以後,也要睡遍天下的男人!”


    高文強看著她,目光又似乎透過了她,看向了紛亂的世界局勢,他頓了頓,說道:


    “我在想,其實個人的感情的變化和人類曆史的演變很像。


    當一個社會足夠腐朽,階級足夠固化,土地兼並足夠嚴重時,就會迎來亂世。


    這時候,所有的矛盾,會如山呼海嘯般一齊爆發,民眾的情緒會如火藥桶般,隻要有一點火星就能點燃。


    有些人在這種亂世之中,徹底墮落,泯滅所有的人性,成為冷酷殘忍的軍閥,屠戮所有反對之人,崩壞社會秩序,維持高壓統治。


    而有些人,能在看清人性的醜陋後,守住自身的人性,不因外事外物改變。


    以雷霆手段,行菩薩之舉,成為世俗傳說中的英雄。


    而涉及到男女之事,同樣如此。


    有的人會在受傷之後,汲取仰臉,完善自己的人性。


    而有的人選擇墮落,以自身的惰性,來主導一切,用墮性結出業果,在欲望的火焰中獲得短暫愉悅,並沉迷於欲望,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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