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個神界洗髓宮已經被聞訊而來的其他六界兵馬團團圍住,而帶頭的就是已經在此值守了近萬年的值守官冥君雲影。


    雲影初時隻覺得那鬧事的男子頗為麵熟,待看到他出手後,那身形那氣勢頓時勾起了他心中無限的恐懼:“居然是他!”


    那男子也注意到了站在屋頂的雲影,隨即對雲影道:“你就是現在的洗髓宮值守官?”


    雲影此時心裏七上八下的,見那男子發問,當即強壓內心的恐懼道:“不錯!你想做什麽?”


    那男子似乎看出了雲影的恐懼,臉上雖依然帶著笑容,可那如刀的眼神卻真的猶如兩把利刃一般直插雲影心頭,盯得雲影有種心神俱碎的感覺,忍不住渾身一震。


    雲影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許多人捕捉到他那種來自於靈魂內心的恐懼,尤其是那男子更是略帶得意的笑道:“你既已認出我,為何不拜!”


    雲影雖怕此人,但不代表他就一定會因此低頭,隻見他強忍懼意略微顫抖道:“前塵往事不足為提,如今的六界聖尊乃神界乾陽,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說不定聖尊仁慈,還能饒你一命,也不枉廢你這一身修為!”


    那男子隨即獰笑道:“看來我玄祭離開這六界太久,太久了!久到你這種見過我的小家夥都不怕我了,既然你一心為乾陽盡忠,那我必須要成全你,我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忠心事主之人,你放心,我會讓你死的很快!”


    原來此人就是玄祭,在場的除了見過玄祭的冥君雲影之外,也不乏知道玄祭這號人物的人,畢竟當年得魔尊稱霸六界,戰無不勝,早就成了六界揮之不去得噩夢,這些人縱然沒見過玄祭本尊,可總歸還是聽過宗門前輩說起當年那場獵魔大戰的。


    如今那位不可一世的魔尊玄祭就站在麵前,帶著無盡的殺意回到六界,不知道六界又要掀起什麽樣的腥風血雨了。


    玄祭一番話讓人見識到了他的桀驁,這雲影可是冥君,地境級別的強者,可在玄祭口裏好像這冥君是螻蟻一般,想怎麽揉虐就怎麽揉虐,容不得他有一絲反抗。


    雲影也被玄祭這一番輕視激起了心底的怒火,當場就指著玄祭咆哮道:“玄祭,你莫要輕視於我,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雙手快速掐訣後隨即張開,一杆通體閃著幽藍光芒的長槍頓時出現在他手中,一看就不是凡品。


    玄祭見到這杆長槍也不由得點頭笑著看了一眼戴著麵具看不出表情的星魅道:“喲!淵幽親自煉製的神器,看來你小子跟淵幽倒是有些關係,那可就難辦了,淵幽的麵子我是一定要給的,好吧,姑且留你一命,也好讓你給淵幽傳個話,就說,他的老朋友回來找他了,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雲影見玄祭越說越囂張,頓時怒不可遏地咆哮道:“玄祭,你莫要囂張,且看我今日如何殺你!”


    說完,手持長槍使出他平生最厲害的殺招——冥槍訣,以肉眼無法看見的速度直刺玄祭!


    玄祭依舊是那副不急不忙的樣子,直到槍尖都要抵上心口,玄祭才以更快更讓人無法捕捉的速度對著槍尖輕輕一彈,雲影頓時就感覺槍尖傳來一陣強大的力量,將自己帶到一邊,整個人隨著槍尖甩了出去,直接砸穿一堵牆,要知道這洗髓宮的所有材質都是六界中最頂級最堅硬的天元石鑄造而成。哪怕就是六界至尊在此,也決計做不到玄祭這樣輕描淡寫的毀壞。


    雲影本來就隻有地境中段的修為,距離大天境者還差著十萬八千裏,更別說跟六界至尊的差距,就他這身子的強度用來撞毀天元石,那他自己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雲影撞毀一堵牆後,整個人就昏死了過去,雙眼緊閉也掩蓋不住那重傷痛苦的表情。


    玄祭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輕蔑地掃視一圈才桀驁笑道:“你們現在馬上離開洗髓宮,將此處發生的事情都給我大肆宣揚開來,就說我玄祭說的,六界至尊若不以死謝罪,我就將六界殺個血海滔天!”


    眾人聞言紛紛轉身逃命,玄祭也沒阻攔,而是帶著星魅直接來到化冥池進行力量轉換,畢竟星魅沒了混沌聖體,還是需要通過轉換來獲取六界的冥力的。


    也許是在下界待了太久,累積不少,一經轉換,星魅的實力直接就達到了人境的大段巔峰,隻需一步就能進入神境,隻是此處不是渡劫的地方,星魅隻好先行將力量壓製住,等到了安全之所,再由玄祭護法渡劫。


    於是二人便打算轉身離開,諾大個六界洗髓宮,除了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冥君雲影,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玄祭也不打算取雲影性命,當即對著它虛指一點,一股力量就進入了雲影體內,快速循環起來,雲影蒼白的臉頰頓時恢複了血色,見雲影沒有了性命之憂,玄祭才攜星魅離開。


    等六界高層收到消息趕來之時,玄祭和星魅早就沒了身影,但是雲影已經轉型,冥尊淵幽當即上前為雲影查看傷勢,發現雲影居然已經被醫治過了,而且體內還殘留著一股力量。


    正當他好奇是誰會這麽好心醫治雲影時,雲影突然雙眼通紅,體內猶如要炸開一般,捂著胸口不斷在地上打滾呻吟,看著就痛苦萬分。


    不等淵幽出手相救,淵幽就忍不住吐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箭噴灑在地上,眾人看去皆是震驚,那血箭落地居然變成了幾個血淋淋的大字赫然在目。


    “血債血償!”


    淵幽當即又驚又氣地望著乾陽為首的其他五尊,那眼神裏的含義不言而喻,其他五人也是神色凝重。


    尤其是乾陽地妻子現任魔尊裳青,她知道,玄祭帶著無盡的殺意回來了,作為背叛玄祭的枕邊人,她首當其衝會第一個遭到玄祭的報複,畢竟玄祭最恨的怕就是自己了。而且裳青先天不足,並非混沌聖石所化,而是通過玄祭毫不藏私孜孜不倦地教導,才有了今日的修為,但這一身修為對上如今六界任何一界至尊都不是對手,更別說曾經淩駕於眾人之上的玄祭了。


    乾陽地臉色也頗為難看,他也萬萬沒想到,玄祭居然還活著,而且看他處置雲影的手段,分明就是在跟自己眾人展示實力,想不到億年過去,玄祭不但沒死,修為還反而更加精進,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乾陽自問,當年那一戰,若是換做自己絕對沒有任何生機,但玄祭還是拚死逃了,但在他看來,玄祭縱然逃了,怕是也活不久了,更別說恢複傷害,精進修為。


    可玄祭就是做到了,乾陽不由得心中又驚又恨:“為什麽?為什麽?同樣都是先天本源!為什麽他玄祭就能擁有這樣的天賦和氣運?而我,乾陽!難道要一輩子被他踩在腳下嗎?不!不!不!”


    眾人自然不知道乾陽內心已經在怒火無限地咆哮,隻因他偽裝的很好,雖然也鐵青著一張臉,可沒有任何失態的樣子,都紛紛朝他投去問詢的目光,畢竟他現在是六界第一人,公認的聖尊,玄祭的事情還需要他這個主心骨出來拿個主意。


    何況在場之人,哪個當年沒有參加過圍獵玄祭的戰鬥,跟玄祭都是不共戴天的關係,自然都盼著這次眾人合力能夠徹底擊殺玄祭,但是玄祭之強使得他們不敢硬搓其鋒,隻能指望乾陽這個主心骨了。


    乾陽掃了眾人一眼,故作鎮定道:“諸位莫慌,玄祭此獠縱然重返六界又如何?一億年前咱們能殺他一次,一億年後就不能再殺他第二次了麽?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爾等先行隨我回神界,咱們再慢慢商議!”


    洗髓宮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六界各個角落,大街小巷皆是議論紛紛,原本幾乎已經被六界遺忘的玄祭又再次被人提起,成了近來六界最熱門的話題。


    隻是讓人詫異的是,這玄祭自從大鬧洗髓宮後就銷聲匿跡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這都快一年過去了,說好的報複呢?說好的腥風血雨呢?好事者們仿佛事不關己一般把玄祭罵了個遍。殊不知,一旦玄祭真的要在六界掀起腥風血雨,他們這些人又如何幸免?


    其實玄祭並不著急報複,上億年都等過來了,還在乎那一年半載?他現在首要的目的是提升星魅的需求,然後幫助她奪回原本就有她一份的混沌聖體以及本源元神,淵幽自以為雙生本源的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卻不曾想,星魅並沒有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徹底消失,而是以一縷神識存活了下來,若非玄祭機緣巧合遇到了星魅,玄祭也想象不到,看似低調不爭的淵幽還有著這樣陰險不堪的秘辛,不過也頗為符合淵幽的性子,別人不知道,玄祭可是清楚得很,淵幽這小子陰得很,隻是善於偽裝,當你真的覺得他人畜無害的時候,怕就是他要下手害你的時候。


    此時的星魅也在玄祭的幫助下,突破到了神境小段,但是相對於六界的修為來說,還是太弱,遇到稍微有點實力的還是不夠自保,所以,玄祭對星魅的安全也是格外上心,幾乎寸步不離星魅。


    二人已經在冥界蟄伏了大半年,通過這大半年的蟄伏打探,玄祭和星魅也大致知道了六界如今的情況。


    自上億年前,玄祭被五界至尊和妻子裳青圍攻敗逃之後,六界的格局就發生了新的變化。


    原先玄祭在時,乃魔界一家獨大,神界是抵抗魔界最堅定的一界,而冥界雖也受欺壓,但因為保持中立,倒也沒怎麽被玄祭找麻煩,而下三界的妖怪蠻三界本就是相互攻伐不斷,而魔界也看不上他們,所以下三界受魔界壓迫不大,甚至於多數界修因為崇拜玄祭的武力,對魔界還頗有好感。


    所以,真正有實際衝突的也就兩界,且在玄祭的帶領下,神界的大軍可以說是一次便宜都沒有占到,被魔軍打的是節節敗退。


    而後來乾陽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聯合六界圍獵玄祭,然後使得魔界從此衰落,而原來的魔後裳青還為了乾陽,甘願讓整個魔界作為自己的嫁妝,臣服於神界,自己也成了乾陽的妻子,還不是唯一的妻子,所以,世人並不稱呼裳青為神後,而是稱呼它為魔尊。就這樣,裳青也心甘如飴。


    而玄祭失蹤後,乾陽一改昔日玄祭稱霸之時的作風,讓六界和平相處,隻是對魔界倒是多有防範,明麵上雖沒有計較,私底下卻沒少打壓,如今的魔界,名義上還是上三界之一,實際上早就淪為連下三界都不如的地步,而裳青的心思又隻在乾陽身上,雖貴為新一代魔尊,但明眼人都知道,她作為乾陽的禁胬是優秀的,但是作為魔尊,就是個笑話。


    魔界之外的五界對此心知肚明,可也樂見其成,畢竟玄祭在時,他們也沒少受到魔界的欺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魔界沒落了,那還不趁機報複,更待何時。


    魔界之人對此也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裳青不會為他們出頭,可乾陽會為了裳青出頭,他們若是敢因為不滿就反對裳青,那將麵臨滅頂之災。畢竟,乾陽製霸六界之初,魔界血流成河、屍骸遍野的慘狀還曆曆在目,沒了魔尊玄祭的庇佑,他們就是一群待宰的狼崽,誰都可以上來踢一腳。


    如今玄祭重返六界的消息使得魔界內部暗流湧動,許多早就對現狀不滿之人也開始蠢蠢欲動,隻待玄祭回到魔界振臂一揮,屆時一呼百應,魔界重新崛起指日可待,他們早就受夠這股窩囊氣了。隻是等了快一年了,就再也沒聽過玄祭的任何消息,不免有些失落。


    玄祭知道了六界如今的格局,也不免有些氣惱,堂堂六界第一界淪落至人人可欺的廢物,玄祭氣惱的不是其他五界,而恰恰是自己曾經主宰過的魔界,居然被殺得沒了血性,這樣的魔界,怕是無法重建昔日的輝煌了,沒了血性的狼就不再是狼了,而是狗!


    想著乾陽的手段,玄祭不由得差點把牙都咬碎道:“乾陽!你敢將我魔界養成狗界,你且等著,我定會讓你神界全界覆滅!屆時,你將會有幸成為六界第一條被我圈養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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