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雪沙對於玄祭來說,就是炸彈一樣的存在,分分鍾都能將他炸成拚圖。


    見了雪沙,且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玄祭不得不強壓自己的厭惡,隨著衛隊眾人齊齊躬身行禮。


    而雪沙隨意擺了擺手就讓眾人免禮,然後帶著調皮又不懷好意的笑容看向玄祭道:“司馬睿?你過來一下!”


    站在玄祭身旁的司馬睿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雪沙小娘子是找龍潛(玄祭)這小王八蛋算賬來了,可是點的卻是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陣頭大起來,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雪沙見玄祭居然無動於衷,不由有些惱怒道:“司馬睿,你小子是聾了嗎?居然敢無視本小姐的命令?”


    隊正李良聞言,連忙入列將司馬睿一腳踹了出來,然後小跑道雪沙麵前笑道:“小娘子息怒,司馬睿這小子生來蠢笨,反應慢,小娘子莫要跟他計較,在下一會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說完狠狠剮了司馬睿一眼吼道:“你個狗東西,還不趕快過來給小娘子賠罪,難不成你想挨軍棍不成!”


    司馬睿揉了揉被李良一腳踹腫的屁股,一瘸一拐的來到雪沙麵前躬身行禮道:“小娘子恕罪,小的一時走了神,沒有注意到小娘子的召喚,小的知道錯了!”


    雪沙當即故意將司馬睿打量了一番後,故作誇張的捂嘴道:“呀!你是司馬睿?不對啊!你怎麽可能是司馬睿!”


    司馬睿從雪沙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就知道雪沙不是衝他來的,自己隻不過遭受了魚池之央,但是雪沙有心玩弄,他除了裝傻配合還能咋地,於是故作嚴肅道:“回小娘子話,小的確確實實就叫司馬睿,此事整個衛軍都可證明!”


    雪沙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那若是這樣,豈不是有人欺騙本小姐?實在可惡!”


    這時李良則是狗腿的上前表現道:“豈有此理,誰那麽大膽子,居然敢欺騙小娘子,活膩歪了嗎?小娘子隻管告訴我是何人,我一定幫小娘子出氣。”


    雪沙聞言隨即裝模作樣地在天丹居衛軍中仔細辨認了一番後,忽然表情甚是委屈的指著低頭不語的玄祭對李良說道:“喏,可不就是這小子麽?”


    李良順著雪沙手指方向看去,發現雪沙所指之人居然是玄祭,頓時腦袋瓜子裏閃過千絲萬縷的想法,因為他知道玄祭是雲浮親自從這雪沙的壽宴上要過來的,而雪沙此番前來,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就是來找茬來的,她若是隨意指一個,大不了揍一頓給她瞧瞧也就應付過去了,可這是雲浮親自要回來的人,李良一個小小的隊正還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而能擋一擋這雪沙的衛軍校尉康力又不在,而是留守天丹居。


    而且現在這衛隊雖有有兩名隊正,除了自己還有三隊隊正郭利酉,但是無論是司馬睿還是龍潛(玄祭)都是自己麾下的士兵,郭利酉那個慫包才不會為了自己的隊員出頭,不在一旁看熱鬧時偷笑就不錯了。


    於是李良萬般無奈下,硬著頭皮將玄祭叫到跟前問道:“龍潛,我說你小子挺能耐啊,今日第一天到天丹居當差,就能惹出這麽大事情來,別的不說,這雪沙小娘子是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你居然敢欺騙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活膩歪了?”


    玄祭亦是無奈道:“小的隻是覺得小的賤名難入貴人法耳,故而在雪沙小娘子發問之時就用了司馬睿的名字,誰曾想引發這般誤會,小的願領軍法處置,絕無怨言。隻是如今宮主等人正在殿中接待浮屠天宮之眾,實在不宜衝撞,所以懇請小娘子和隊正準許,待殿中事了,回到天丹居後,龍潛自會伏法!”


    李良當即心領神會,暗道玄祭聰明,當即打手一揮道:“既如此,你先行退下,等回了天丹居,你再到我這裏領上八十軍棍!”


    玄祭如蒙大赦,就準備道謝退下。


    這時雪沙小嘴一撅,十分不滿道:“那可不行,隻是打上幾十棍子有什麽用了,這懲罰太輕了!李隊正,你也未免太偏袒你的手下了!”


    李良此事心中早已將這小丫頭子片子的老母伺候了百八十遍,臉上依舊堆滿笑容道:“小娘子怕是有所不知,這八十軍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棍子結結實實的打八十下,這專門執行軍法的軍棍其實都是由軍中煉器師煉製的中品法器,每擊打一次都相當於萬靈境者一擊的威力,打了八十下,也就相當於被萬靈境者打了八十招在身上,以龍潛這小子的修為,縱然活得性命,也得養個一年半載才能恢複,這已是十分嚴重的刑罰的,再多打幾棍子可就要取了他的性命了!”


    雪沙再次故作誇張的捂嘴道:“那怎麽行,我可沒想取他性命,能不能換一種處罰?”


    李良此時也搞不懂這古靈精怪的丫頭片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於是疑惑道:“依小娘子的意思,當如何處罰最好?”


    雪沙故作思慮了一番後,調皮一笑道:“不然這樣吧,就罰他到我的天和居給我端茶送水一個月如何?這樣既不用挨軍棍,又能狠狠地處罰他!”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饒有深意的望著雪沙,直把雪沙看的有些不自在道:“你們都這麽看著我作甚?我這也是為他好,總要教他些規矩,否則愣頭愣腦的,今日還好是騙了我,若是明日騙到了雲師或我師尊頭上,莫說他,就是你們這些人全都要被他拖累不是?孰輕孰重,你們自己掂量吧!”


    李良更是麵帶為難道:“小娘子,這事情可就真的難辦了,您還不如直接讓我將他打死得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天丹居曆來是難進難出的地方,就算是一隻貓一隻狗要離開天丹居,也得雲師點頭才行,何況龍潛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事在下委實做不了主。”


    雪沙頓時有些惱怒道:“雲師對我是如何疼愛,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要一個士兵回去當奴才又算的什麽事了?你們居然敢不給?太不把本小姐放在眼中了,我要跟雲師說你們欺負我!”


    李良臉色頓時垮下來道:“我說姑奶奶,您老人家就饒了我吧,您要真的想要龍潛當你的奴才,隻需跟雲師開口說一聲就是了,隻要雲師點頭,屆時我們在場之人一起將龍潛這小王八蛋五花大綁送到您天和居去,決不食言,隻是現在就要把人帶走可不真的不行啊,要是雲師知道,咱們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雪沙若是還堅持現在就帶走玄祭,那可就真的不近人情了,好在雪沙一開始也沒打算真的硬要,因為她也知道雲浮的規矩,確實正如李良所言那般 ,天丹居是個難進難出的地方,不管雲浮再怎麽疼愛她,若是破壞了雲浮的規矩那就等於打了雲浮的臉,因為這個規矩就連她的師尊元一都沒有破例過,雖然元一可以直接無視這個規矩。身為元一最疼愛的弟子,雪沙也不全是天真無邪、不諳世事的傻姑娘,相反,這人情世故之事她可一點都不陌生,當真要用起來也是輕車熟路得很,畢竟從小就跟在元一身邊,耳濡目染多了還能一竅不通?


    所以,雪沙也知道點到即止的道理。於是,雪沙故作不爽地說道:“罷了罷了,我也不為難你,我親自去跟雲師說!”


    完了故作狠辣地瞪了一眼玄祭後才轉身離去,但是玄祭從她輕盈的 步伐就能判斷出,這死婆娘根本就沒生氣。


    回到了大殿的雪沙,趁著眾人交談甚歡之際,偷摸摸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朝著一旁眼神略帶責怪的兩位師兄做了個鬼臉,然後快速恢複一副大家閨秀的閨女模樣,這一切,都被坐在她對麵的浮屠天世孫龍茗看在眼裏。


    元一和龍泉二人其實也察覺到了雪沙的去而複返,直到雪沙落座後,龍泉則是清了清嗓子對願意說道:“元一兄,其實我此番前來,除了向元一兄解釋上次頑孫擅闖玄天之事之外,還有一事相求,趁著今日雲浮丹師也在,我想請丹師也做個見證,為我那頑孫求娶一門好親事!”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將目光都投向了雪沙,雪沙又如何猜不出龍泉想要為他孫子求娶的就是自己,當即心中捏了一把汗,生怕元一嘴巴一鬆,自己就嫁到了浮屠天宮去了,因為她對這個長得還算俊秀的龍茗一點感覺都沒有,而且對方隻是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這會就想著娶老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元一當即看了眼洞若明火的雲浮後微微笑道:“龍泉兄說笑了,我這玄天宮中哪來的適齡女子有資格嫁給浮屠天宮的世孫。”


    元一這話雖然委婉,卻也很明確,就是明擺著告訴龍泉,莫要將主意打到自己的徒弟雪沙身上,雪沙聞言也是心中一暖,暗道:“師尊還是疼愛我的,怎會舍得將我嫁去浮屠天宮,何況對方還是個半大小子,嫁給了他,我豈不成了九重天的笑料了。”


    對於元一的話,龍泉似乎沒聽出來其中的含義似的,哈哈一笑道:“元一兄才是說笑了,這九重天誰不知道,元一兄座下的三弟子雪沙小娘子傾國傾城、冰雪聰明,正是我那頑孫的佳配啊,將來等我那頑孫繼承我的宮主之位,雪沙小娘子這就是我浮屠天宮的女主人了,如此一來,我浮屠天和玄天豈非親上加親,強強聯合了?哈哈哈哈!”


    不等元一回話,雪沙就已經忍不住拍案而起道:“我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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