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是月清的朋友嗎?你好,我叫李中南。”


    李中南站起來。


    想伸出手和師娘握一下,但她氣場有點強大,身份又是他的師娘,並且自己上次隱瞞了名字。


    有點怕怕,有點心虛,也不知道妥不妥。


    最後隻能愣愣站著。


    感覺...好傻!


    ‘月清?’


    ‘孤男寡女一起吃飯,然後又叫得這麽親?’


    周遠君望向黎月清,抿嘴打趣道,“大侄女,你不會在約會吧?我就說了,你怎麽好像不願意我過來和你吃飯!”


    這個小哥哥,到底什麽來頭啊?


    看外表...


    非常確定他來自...社會最底層!


    他穿著的身上兩條衣服,加一起估計都不超過一百塊呢。


    雙手指甲縫裏有泥土,玉米殘渣...怎麽看怎麽都像,一個農民家的孩子?


    可是在高鐵上...他一眼看出她病症,並且一粒藥就救了她!


    怎能是一個農民?


    黎月清昂頭道:“算是吧。”


    “算是?”


    周遠君不解問道。


    隨即轉念一想,她好像是明白了過來。


    即便這小子身手了得,並且醫術高明...如果沒有什麽牛叉的背景,肯定也是配不上黎月清啊。


    就算這丫頭再喜歡,她家族也不會同意他們交往。


    即便是在京城,黎家也是一個大世家。而黎月清又是嫡女,她的對象...即便是自由戀愛,也得門當戶對!


    或許是在基層工作久了,這“侄女”難免有一些寂寞。


    遇到帥哥,春心萌動...


    玩玩?


    反正這種事,在大世家很常見,注定了要聯姻,大概率是不會嫁給“愛情”。在結婚前...這些九零後零零後,有不少都會瘋狂玩一波呢。


    至於玩耍的對象,自然隻有一個條件...


    帥!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非常帥氣。


    “南哥治好了我的病,我請他吃飯...”


    黎月清解釋了一句。


    隨即她又問道,“這算不算是約會?”


    ‘原來是這樣!’


    “你生病了?怎麽不跟我說?”


    周遠君埋怨道。


    雖說她們差了一輩,但年紀相差不太大,並且又難得在同一個城市,這兩年幾乎每個月都會聚一次。


    說是閨蜜也不為過!


    生病了,這樣的大事,竟然沒跟她這“姑姑”講?


    黎月清昂了昂頭顱,道:“君姑,你不是應該關心我病情?”


    “你不是說已經好了嗎?”


    周遠君刮了她一眼,“到底怎麽回事,丫頭你講講?”


    說著她就拉開一個椅子,在飯桌上抽出幾張紙巾彎腰擦拭起來。


    完了再端坐下來。


    “前陣我...”


    黎月清把自己病狀說了一個遍。


    “這麽嚴重?”


    周遠君聞言眉頭緊皺,思忖道:“丫頭,有關疑難雜症...我多少懂一點。你這種情況,至少是同時患有四五種,一時好一點不代表就沒事了。


    想要根治...很難!


    你必須跟你父母說明情況,然後辭職回京...西醫解決不了問題。


    中醫慢慢調養,或許...有救?”


    黎月清昂了昂頭顱,道:“君姑,我說了,我已經完全好了啊。”


    “完全好了?”


    周遠君望向李中南,“這麽快就全治好了?真的假的啊?”


    就這丫頭說的症狀...


    即便是嚴鐵都不能一下治好,這一點毋容置疑!


    而他李中南,或者是李虎,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後生...


    難以想象!真有這麽厲害?


    上次...


    完全不同的病啊。


    一個小年輕,即便學過醫,也不可能涉及這麽廣吧?


    真是衝她周遠君來的啊。


    黎月清輕微一笑,道:“對,就是南哥治好的呢。”


    當下她就從遇到李中南開始,除了隱瞞掉推拿過程中...她來了這一點,其他的都詳細講了一個遍。


    “咯咯!”


    “月清你真...會編!”


    周遠君抿嘴一笑,道:“行,我懂,你不用說了。


    這樣吧,長壽集團剛收購了一家民營醫院,一會我跟院長說一下。


    你叫你的...‘南哥’,明天去報道就可以了。”


    黎月清說的...不科學啊。


    這些疑難雜症和她上次突發狀況不一樣,幾乎不可能一下治療好的,必須長時間調理!


    有兩種可能...


    第一是黎月清故意把他吹得這麽神乎,想要她這“姑姑”幫他安排一下工作,電話裏這丫頭有問了一句。


    如果是這樣...


    這丫頭一向高傲得很,幾乎沒求過誰,這個麵子得給!


    第二種可能,他是衝她周遠君來的。


    不過這個無憑無據,他又救過她一次,暫時就不這樣揣測了吧。


    黎月清聞言...望向李中南,問道:“南哥,你的意思呢?”


    雖說周遠君不相信南哥的本事,但她黎月清並不打算和她爭辯,或者是向她證明。反正跟她說這些,就是想替南哥求一份合適的工作。


    不管周遠君信不信,隻要達到目的就行。


    畢竟南哥再厲害,沒有施展才能舞台,亦有可能埋沒掉。


    以他的年紀,並且剛坐牢出來,肯定是沒有行醫資格的啊。


    現在可不是九十年代,背著個醫藥箱就能到處救死扶傷。


    你越是厲害,看不慣你的就越多...隻要有人舉報,官府隨時都能拘你!


    ‘師娘竟然不相信我?’


    李中南腹誹了一句,隨即就望向周遠君:“有一個事,本來我暫時沒打算說的,隻是...其實我師父叫嚴鐵,你是我的師娘啊。”


    有了黎月清這層關係,這事...得早點說啊。


    不然以後說就更尷尬了。


    “師娘?”


    周遠君美眉一蹙,早就該想到了啊。


    又是老頭的徒弟!


    煩啊。


    李中南略微點頭,道:“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李中南,是嚴鐵唯一的弟子。


    師娘...


    師父叫我...向您帶好!”


    “唯一的弟子?”


    周遠君嗬嗬一笑,道,“在你之前,已經有二十幾個跟我說過這句話。”


    嚴鐵...


    十五年前,她父親得了一種怪病,全世界隻有嚴鐵能治。


    當時剛喪妻,比她大三十歲的他,第一眼見到她...隨即就跟她家裏提出了一個非常不要臉的條件。


    就是...把她嫁給他,不然給多少錢都不治!


    為了父親,


    她眉頭都不皺一下,一口就答應了。


    婚後。


    怎麽都愛不上啊,隻能說...相敬如賓吧。


    四年前...


    他入獄了,判了無期徒刑。


    她傷心難過之餘,免不了會考慮自己的未來,當時她不過三十一歲...是真不想給他受一輩子活寡啊。


    甚至,


    從沒談過戀愛的她,內心隱隱有一點...期待?


    這些年。


    她做夢都想有一份愛情,就是很美好,很甜蜜這種!


    隻不過。


    婚內出軌的事,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出。


    隻能認命了。


    反正老頭對她不錯,兩人又有了一個女兒,生活也非常可以。


    比太多女人好了。


    隻是沒想到...


    他入獄的第二年,有一次探視他的時候,她稍微提了一下。


    想離婚...


    結果這老頭突然就發狂了,一個勁的罵她是蕩婦,不斷責問她在外麵是不是有了男人,早就給他戴了無數綠帽。


    甚至,叫囂著早晚殺了她。


    瘋子一個!


    自從那次開始,每次去探視,他至少都得問幾遍:“你有沒有綠了我!”


    煩得她啊,


    三年前起,她一次都沒去看過他了。


    也是從三年前起,時不時的就有一些刑滿釋放人員找上她,自稱是他的“唯一的弟子”,一口一個“師娘”的叫她。


    他這些徒弟...


    剛開始,她尚且能好生對待,甚至安排他們到醫院上班。


    結果...


    幾乎全是混吃混喝的。


    有一些更是和他一樣,瘋子一個...隻要見到她和男性說話,即便是八十歲老大爺,一樣二話不說上前就開揍。


    對她的事業和生活,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


    頭疼啊。


    甚至有好幾個還說老頭說,叫他們...收了她周遠君。


    可笑!


    沒一個好貨!


    後來...


    隻要自稱是嚴鐵徒弟的,有一個算一個,全被她送回監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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