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太子妃猛地站起身,看都不看薑濃一眼,而是狠狠地瞪了地上的蘇蘭君一眼,道:“表妹妹還不快些起來,作何在此處擾人清靜!惹人厭!”


    說罷,太子妃就是帶著伺候的人走了。


    這邊的蘇蘭君也是趕忙站了起來,慌張地看了一眼薑濃,又看了一眼離開的太子妃。


    咬了咬唇,還是跟著太子妃離開了瑤塵軒。


    瑤塵軒這才清靜了下來。


    薑濃便是讓七婆子把小團兒抱到了跟前來,命人布膳。


    七婆子是跟著薑濃最久的,對薑家的親戚,不管是遠的還是近的,也是十分明了,方才在內室聽著,便是臉色也不大好,似忍耐了許久。


    禁不住在薑濃跟前埋怨嘀咕了起來:“太子妃是覺得我等都是傻子嗎?是個活人都肯留在瑤塵軒!”


    “夫人家的姐姐,那蘇姨母還真計算得清楚!她是以為,是個女子,太子爺就能瞧上,寵幸?”


    “皆是拎不清的!夫人竟還真不為側妃你想想……對待子女,這般偏頗,也是不怕側妃你寒了心。”


    “……夫人事事皆同她娘家姐姐商量,怕是如此偏心對待,也是和她娘家姐姐學的……夫人從前是對側妃你很是上心的,也不知為何,便是母女離了心,老奴是瞧著,和那蘇姨母脫不了幹係!”


    七婆子說了好些,薑濃有的沒的聽了一句,心中也是平常。


    哄著懷裏的小團兒,捏著他肉嘟嘟的小臉蛋。


    小團兒正是對著她笑,傻乎乎的。


    長了兩顆牙,一笑起來更是惹人疼愛。


    現如今比起剛來宮中的時候,是胖了,更白嫩了。


    是誰見了,都是忍不住多看一眼,想抱一抱他的。


    七婆子見母子這般其樂融融的情景,也是不禁一笑。


    不論從前如今,總歸如今是好的。


    連著匆忙離開的太子,都是為她家姑娘安排好了一切……


    她家姑娘的福氣是在後頭。


    七婆子又是看了一眼小團兒,暗自歎了一口氣。


    小公子到底是在這宮中是無名無分,毫無倚仗。


    待到了時機,大了些,還是不可在宮中逗留。


    自身危險且不論,阻了姑娘和太子的情誼才是大事。


    他日,她家姑娘為太子生兒育女了,才會前路坦蕩……


    *


    日子過得快。


    這邊薑濃從他人口中得知,那表姑娘蘇蘭君還當真是留在了東宮,此刻正是在太子妃的院內。


    薑濃隻覺得稀奇古怪。


    為何?


    太子明明不在宮中。


    如今留蘇蘭君在宮中,難不成還真是為了伺候人不成。


    又或許,太子妃有旁的打算?


    留下蘇蘭君,等太子凱旋歸來?


    也不是不可。


    可那蘇蘭君當真消耗得起嗎?


    這般歲數了,也是要由家中議親相看的。


    總之此事未涉及瑤塵軒,薑濃也不過是聽了個響,就是逗著小團兒,玩鬧了……


    某一日陰雨天。


    皇後宮殿內。


    金嬤嬤身子濕了一半,擱下了油紙傘,急匆匆從外頭入了殿內,麵色焦急,行了個禮數,望著皇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後娘娘也是瞧出了身邊人許是有秘事要說,便是屏退了一眾侍候的,合上了殿門,叫金嬤嬤開口。


    那金嬤嬤見人皆走了,當即就是腳步淩亂地上前了一步,盯著皇後娘娘,聲音都是有些發顫:“娘娘,你讓奴婢所查之事有眉目了!”


    皇後娘娘麵上有些不解,似有些忘記了是何事。


    金嬤嬤擦了擦頭上的汗,趕忙提醒:“娘娘許是忘了,是薑側妃那孩子之事!”


    皇後眉眼一挑,身子一僵,當即站起身來,望著金嬤嬤詢問道:“有何眉目?”


    金嬤嬤眉眼多了幾分意味深長:“老奴查到,太子出宮偶遇孫良娣那幾日,正是薑側妃被沈家大郎陷害的那幾日。”


    “孫良娣是在玲瓏館與太子相會,而薑側妃是在錦繡樓中……要知道兩處是緊挨著,錦繡樓出門向左走幾步就是可至玲瓏館,玲瓏館和錦繡樓又是常常有生意上的往來……”


    金嬤嬤的呼吸聲越發的重,眉眼都帶著不易察覺的興奮。


    皇後娘娘也是站在原處,眸子深沉得不見底。


    金嬤嬤頭上都滲出來了汗:“小郡主比這那孩子,不差幾日……”


    “哪裏有這樣湊巧之事……”


    皇後娘娘更是麵容緊繃,緊緊地捏著帕子,失了些方才的穩重,在殿內踱步來回走動,似在思考什麽要緊事。


    “那個沈家大郎,怎就蹊蹺死了呢……”


    “……如今皆不明真相,可倘若,倘若那孩子當真是!”


    “……我兒就有了子嗣,東宮!天下!再也沒有人可胡言亂語,誣陷我兒生不出後嗣!”


    金嬤嬤也激動地附和道:“是啊!如果那薑側妃所生的兒子當真是太子的,幾位皇子,貴妃娘娘便是也能消停些心思!動彈不了東宮一分,娘娘……”


    皇後衝著金嬤嬤做了個莫要胡言的手勢,眉眼深了深,道:“一切皆未查明!”


    “我兒在西嶽對抗西戎……無法同他核實那時情景,本宮是恐怕,連他自己都未曾分明……”


    金嬤嬤似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當即抬頭道:“娘娘可別忘了!我大昊有個奇眼,禦史台宋貫卿!他可幼兒尋父尋母,可白骨識人,這般能耐,若是此時讓他瞧一眼那小公子,不就一切分明了嘛!”


    皇後娘娘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越發地激動,目光灼灼地望著金嬤嬤。


    可又似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如今不行。”


    金嬤嬤急切詢問:“娘娘為何?那宋貫卿不是可信之人?”


    皇後:“那宋貫卿也被派去協同玄兒領兵對抗西戎了。”


    金嬤嬤便似被噎住了般:“……當真隻能等到殿下歸來,才能定論……”


    皇後抬頭看向殿內燭火:“現如今隻能如此……此事不可讓除你二人之外的旁人知曉,你且命人時刻看顧著瑤塵軒,護著他們母子二人,不可怠慢。”


    “連太子妃那裏也要看顧住!”


    “若是太子妃有什麽動靜,即可來報!”


    金嬤嬤當即就是領命,眼神堅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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