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起身子與他平視。


    “殿下,妾無事。”薑濃顫了顫眉眼,回答。


    周玄繹手轉移了方向,眸愈發幽深,落在了女子白皙如玉的脖頸處。


    大有威逼脅迫之意。


    “當真?未騙孤?”


    薑濃猶豫地沒立即點頭,想試探腿腳處可有傷勢。


    可到底,她如今身子僵硬得很,體會不到哪裏不適不好。


    眸子輕柔眨著,落到了旁處,恰巧看到了手腕之上一處紅痕。


    薑濃當即伸了出來,將那手腕擱在了太子的眼前,低聲說道:“這處是有些痛的。”


    男子果然被吸引了目光,皺著眉望著那處,神情莫名,讓人覺得恐懼。


    想離得遠些才安全。


    可到底,薑濃離不開,也掙脫不開。


    隻見皓白無瑕的手腕之上,衣袖被卷起之處,一抹猩紅,叫人瞧著刺眼。


    周玄繹騰出一手,抓住了那白嫩如玉的手,緊皺的眉頭越發的淩厲。


    “孤今日歸來之訊人盡皆知,你隻需等孤回來,孤會來接你。為何與那些叼奴爭執?不等孤還傷了自己?”


    薑濃被問得發愣,一雙含了水的眸子,呆呆地望著麵前說話好沒道理的人,卻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他。


    事情緊急,她哪裏知道他何時回來。


    瑤塵軒被封著,便是連一隻貓都進不來,出不去。


    那守衛的又都是被薑茹或是孫良娣給收買了的,專程對付她,為難她的。


    如何也不會給她透露,專程告訴她太子今日要回來之事。


    若是不將事鬧大些,不處置一番那兩個婆子,瑤塵軒怕是會越發不好過的。


    他倒是,說得輕巧……


    她和小團兒已然夠不生事,夠忍讓了。


    小團兒如今還受著傷,那口子還沒好轉。


    睡覺時都是要人看顧著,恐怕他碰到了傷口。


    小團兒怕她擔憂,從未曾同她這個母親喊過疼。


    薑濃埋下眸子,便是不想再看他。


    可偏生,那人竟是扣住了她的下頜,不讓她回避。


    薑濃水潤的眸子瞪了他一眼,立馬移開,就是不看他。


    周玄繹神情一怔,扣住小女子的下顎,手掌發緊,皺著眉,緩和了些聲道:“孤不是責怪你之意。”


    薑濃顫了顫眉,便是輕聲控訴道:“痛……”


    男子果真不是鐵石心腸的,微微鬆開了些,還用冷冽的聲音朝著外頭道:“梁忠,太醫何在?”


    外頭的梁公公當即就是扯著嗓子道:“已然到了門外,正是候著!”


    周玄繹看了一眼肩膀微顫的小女子:“讓太醫入內!”


    梁公公:“是!”


    聽到了太醫是要來診斷了,薑濃當即就是掙脫的力氣大了些,看著男人探究的眼神,解釋道:“殿下先放開妾,可好……這般,總是要叫人看笑話的。”


    見女子麵紅耳赤的模樣,周玄繹還是放開了手,輕柔地把人兒放到了軟榻上,站起身,背過身去,那甲胄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音。


    薑濃趁著那男人背對著她,大膽地打量男人的背影,卻是覺得耳邊的甲胄碰撞聲很是好聽、悅耳。


    太醫很快就趕來了。


    先是膽戰心驚地對著周玄繹行了大禮。


    就是聽從吩咐去到了薑濃跟前,拿出了傷藥,又是把了脈,才是跪在周玄繹跟前稟告。


    “啟稟太子,側妃無礙,是受到了驚嚇,有幾處創傷……按時敷藥便可康健。”


    周玄繹居高臨下地望著那淌著汗的太醫:“當真無大礙?”


    太醫再行禮:“側妃無礙,太子大可安心。”


    周玄繹仍未讓那太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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