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甜食。


    小團兒也是像她喜歡吃甜的多些。


    小團兒自然也會喜歡這奶糕。


    這奶糕雖是好,不過吃多了也是略顯油膩,不好多吃。


    吃過後,喝了一碗解膩的桂花綠豆薏仁湯。


    薑濃便是又有些昏昏欲睡了。


    男人今日似無事,便是樓中她,一同陪她入睡。


    小團兒也是夾在薑濃這邊,早就睡得無論如何也叫不醒。


    ……


    周玄繹這日來,麵色卻不似平日裏的淡然,眉頭一直蹙著。


    薑濃見狀,便是知怕是有事發生。


    上前詢問了一句。


    周玄繹深深地領了薑濃一眼,片刻後,還是未曾隱瞞地開口言道:“沈世軒找到了。”


    聽到了此消息,薑濃有些許恍惚,眸子許久未曾聚焦。


    沈世軒。


    自聽到他的死訊,她就未曾信過。


    如今,這般簡單地就找到了他?的確是她未曾預料到的……


    想來沈家遭此大難,他無路可走,無處可逃了。


    還是想現身,救家中之人?


    薑濃抬頭,抓住了周玄繹的衣衫:“我想見他。”


    周玄繹眉眼一暗:“好……”


    薑濃出宮,是在白日裏,正午的陽光盛,樹蔭斑駁,落在地上,卻是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由著男人扶著,披著鬥篷,站在一間雖是破舊,卻被清掃得幹淨整潔的屋子前方。


    屋子四處有官兵守衛。


    看到了此狀,薑濃心中不禁有幾分猜想,這沈世軒恐怕並非在這裏關押,原是在牢獄的,是移到了這個還算過得去的地方。


    許是因為她……


    方至,守衛的人就是推開了那門。


    哐當一聲。


    門就這樣被打開,光亮傾瀉入了那陰暗的屋子內。


    她一時看不清裏頭的狀況。


    頓在原處,未曾往前走。


    耳邊傳來了清冷的沙啞聲:“怕了?”


    薑濃搖頭,看了一眼麵前摟著她肩膀的男子,抬腳跨入那門檻。


    入內,才發現,這屋子裏頭並不暗。


    不過是外頭太亮,顯得這裏太過陰暗罷了。


    往內裏瞧,可看到一個被捆綁了腿腳,垂著頭,身上淩亂不堪,披散的頭發上夾雜著枯黃的稻草,和黏在上麵幹了的泥土。


    可她瞧著這個人,一時之間,卻是從他身上看不到分毫沈世軒的影子。


    兩年前她離開時,沈世軒骨瘦如柴,病得不似個人樣,恐怕多說一句話都是要用他一天的力氣。


    如今,麵前這耷拉著頭的人,身子肥胖,頭都大了一圈,是能吃能喝的模樣。


    哪裏像那個病秧子沈世軒?


    薑濃皺眉,試探開口:“你是沈世軒?”


    那耷拉著腦袋的人果然抬起了頭。


    露出了那張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雖是臉上生了肉,可那骨相,那眉眼,那犀利的眸子,正是她記憶中的沈世軒無疑了。


    那短暫的夢中,他就是這般的鬼臉。


    可如今,她沒有夢中的那般放肆囂張。


    如今見了她,沈世軒便是使勁晃著身子,滿臉的淚水,從前滿是算計的眼中此刻是卑微的哀求。


    “太子殿下,側妃娘娘,求求你們,放過,放過我,放過我們沈家吧……”


    隻見那被捆綁了腿腳的沈世軒蠕動著,艱難地呈跪的模樣。


    “我是設計了娘娘,我是無恥,是該死,可我也算是立功一件,陰差陽錯幫了太子和娘娘成就了姻緣……”


    薑濃望著那個卑微求饒的沈世軒,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她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何。


    許是隻為了看一眼這沈世軒狼狽的慘樣。


    可如今,竟是覺得無趣極了。


    他這般的模樣,有何好看的?


    就是他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與她有何幹?


    周玄繹同樣不會放過他。


    或許,隻是那一場夢中,他陰狠殺害小團兒時的嘴臉太清晰,她便是多了幾分執念……


    薑濃打量著那蠕動的似一隻惡心的蟲的沈世軒:“你如今,是病好了?”


    沈世軒臉上的神情僵了僵:“草民,草民是病好了,是上天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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