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濃唇角勾了勾:“謀害皇孫,謀害太子側妃,謀害我腹中孩子,本就該是死罪,連母親也逃不掉……”


    薑母身子更是站不穩了,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望向了薑濃:“母親未曾想害你,未曾想啊……你怎可給母親治罪?我是你的生身母親,倘若我出了事,整個薑家,你!你的姐姐!連同你的父親,皆會被人詬病,如何過活?”


    薑濃:“母親說得對,若當真是母親意圖謀害,父親的官職恐怕也保不住,我們薑家,皆是脫不了幹係!”


    薑母渾身上下忍不住地顫動:“你瘋了不成!薑家,也是你母家!是生你養你之地!薑家有難,沒有薑家,你側妃之位也難保!”


    薑濃:“女兒知!故而,女兒來此詢問母親幕後主使!母親實話實說,便還能是尚書夫人。”


    “所以,是誰?是誰送的鐲子?母親難不成為了幕後主使,便是父親的仕途,全家的體麵,薑家的榮辱皆不顧了嗎?”


    薑母跌在地上,雙目失神,流著淚,嗚咽地哭了起來。


    薑濃看著那薑母,嗤笑了一聲,轉而朝外走去:“也好,母親不說,那女兒便不問,就讓太子,讓皇上來審問,京都沒了一個薑家又如何?”


    “我本就沒什麽母親……”


    說著,薑濃便無絲毫不留戀地往外走。


    可方才走了幾步,就是被母親身邊的婆子拉住了。


    薑濃回頭看去,正是從前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的楊婆子。


    楊婆子此刻是比薑母哭得還要慘,滿臉乞求地看著薑濃:“四姑娘,夫人心裏頭是有四姑娘的啊!夫人雖偏心了些,可四姑娘到底是夫人的女兒,夫人怎會當真害了你,夫人哪裏曾真的害過人,更何況是姑娘您呢!”


    第118章


    說著,楊婆子就是朝著薑母磕頭道:“夫人!你說了又何妨,四姑娘此番來,不正是念及你是她的母親,顧忌你是小皇孫的外祖母……若是旁人,恐怕早被抓了,問罪抄家,關入大獄了!你就是不想旁的,也是要想想此事若是宣揚起來,讓薑家,讓老爺如何自處?”


    “而今是人命關天啊……”


    然而,就算那楊婆子如何哀求,也無甚用。


    薑母隻是淒慘地哭著。


    楊婆子卻是徹底慌了。


    便是也不再隱瞞。


    朝著薑濃磕了一個響頭。


    “夫人不說!我來說!那鐲子是二姑娘,是太子妃送來的!”


    楊婆子此話一出,那邊的薑母才有了動靜,猛地站起身,讓楊婆子閉嘴。


    可惜,楊婆子說了就是說了,沒有回頭的餘地。


    “二姑娘是寫了信來,求夫人將此物送到小殿下身邊……以性命相要挾,若是夫人不應允,她便去撞牆死了幹脆。可夫人之所以同意,也隻是因為二姑娘說,這鐲子無甚害處……二姑娘更是向咱夫人保證了,絕不會對你身子有異,夫人才是肯將這鐲子遞過去的。”


    “夫人疼愛二姑娘,知道二姑娘心氣高,也知道若是不應允她,二姑娘恐怕是當真會做什麽要死要活的事來……隻好委屈了四姑娘。”


    “夫人是沒料到四姑娘會騙她,她也恐怕這鐲子對小殿下有害,便親自佩戴了好些日子,試驗了一番,得知對身子無礙,又是清洗了許多遍,才是送到了側妃娘娘那裏。”


    “四姑娘到底是夫人的女兒,虎毒不食子,她怎會當真害四姑娘您呢,她隻是,隻是更心疼二姑娘些……恐怕二姑娘想不開。”


    “夫人心中是有四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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