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說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一種決絕,立場擺的明明的。


    也仿佛要趁機道盡心裏的不滿和要擺脫周美蘭、與蘇家劃分界限的態度。


    蘇西說完,毫不猶豫地抬起腳步,朝別處走去。


    趁著周美蘭還跪坐在地上抱著薄景言的腿,她趕緊加快了腳步。


    果然,薄景言無法分身再拉她。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於去踢一個女人。


    蘇西在走出一段距離後,因為感覺剛才的拉扯耗費了精力。


    再加上本就有些笨重的身體,她慢慢地放緩了腳步。


    猶豫片刻,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遠處,周美蘭還在拚命保持著那個姿勢。


    並且,從周美蘭落魄和絕望的神情中也能看出,她依然在哭嚎著說些什麽,一定又在求薄景言。


    之前穆傾城去查過,周美蘭不止一次跑到薄氏大廈樓下鬧著要見薄景言。


    但都被保安給轟了出來。


    可能周美蘭依舊不死心,依舊以為薄景言還能幫助蘇家。


    不然,以周美蘭的秉性,肯定會通過媒體公開蘇西和薄景言的關係,然後大鬧一場。


    蘇西正出神,隻見旁邊的安馳已經行動了起來。


    他伸手去拉扯周美蘭的動作並不顯得溫柔。


    蘇西剛想收回視線,卻在不經意間碰觸到薄景言投來的眼神。


    那眼神中透著一股淩厲的光芒,如箭射中她的心髒一般,讓她禁不住感到一陣心悸。


    看什麽看!狗男人!活該你丟死人!


    蘇西直接給他遞過去這樣一個咒罵的眼神,迅速轉回頭,深呼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去。


    她邊走邊輕輕地撫摸著身上那些抓痕,心中的鬱悶都難以用語言形容。


    原本今天才剛剛因為工作開心了那麽一會兒。


    轉眼間,全被周美蘭攪了,都那麽久過去了,還死纏不休。


    幸好周美蘭不知道薄景言在醫院給她的那張所謂“打掉孩子”的補償卡,也幸好不知道她今天拿到的提成和獎金。


    蘇西一邊思考著這些事情,一邊繼續走。


    然而,麵前突然出現一襲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的去路。


    蘇西無奈的閉了閉眼睛,仿佛在克製著心中厭煩的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才毅然抬頭,泰然的迎上來人目光。


    她眼神中布滿了嫌棄的意味,聲音中也帶著一絲憤怒,質問道:


    “薄景言,我真的懷疑你腦子不太正常!”


    蘇西說著又回頭去看車站,安馳和周美蘭已經不在那裏,人群也早都散去。


    “她為什麽打你?”


    薄景言的聲音響起,此時的薄景言似乎平靜的異常,語氣也是出奇的溫和。


    好像剛才在遠處,被周美蘭抱著腿一臉冷厲的那個人不是他。


    但蘇西並沒買他的賬,更不想給他任何好臉色看。


    她勾了勾唇角,語氣輕且嗤之以鼻:


    “關你屁事!”


    說著,蘇西再次試圖離開,但薄景言輕而易舉的挪動一下腳步便擋住她的去路。


    這樣的場景畫麵似曾相識,又或者說,在離婚前後她已經經曆了無數次。


    要麽拉著她不讓走,要麽就這樣擋著路不讓走!


    簡直是腦子有病的男人!


    她的無奈感越來越濃,疲憊至極。


    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他?這種糾纏是不是就沒有盡頭?!


    “誰教的你,對人說話這麽粗魯?”


    耳邊再次響起薄景言的聲音,依舊是那麽平靜。


    蘇西快言快語:“不是對人,隻有對你,再不讓開我報警了!”


    蘇西說完,故意小幅度的移動身體,試圖去試探薄景言的反應。


    果然,他的腳步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


    蘇西也不再動了,她意識到,若再動,薄景言必定還是會擋住去路。


    薄景言就像一個神經病。


    病發時,會不遺餘力地阻撓她、羞辱她,直到他自己恢複正常才肯作罷。


    她現在很累,雙腿發酸,腰部也傳來酸痛的感覺。


    她剛才甚至覺得,離顧姍姍家還有一公裏的距離,也變得異常遙遠。


    索性,她朝著馬路邊的樹幹處挪了過去,直接鬆垮的靠在樹上。


    薄景言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幕,他的表情依舊沒有因為蘇西的出言不遜而發怒。


    他撇開話題,語氣平和地說:


    “爺爺他,出院了。”


    蘇西不以為意的回應:“我有和爺爺經常視頻電話,不用你轉達。”


    蘇西回應的聲音依舊是淡漠的,近日來,她一直欺騙薄懷霖她在國外學習,一時間回不去。


    為了讓老爺子心情愉悅,蘇西經常通過視頻電話跟他聯絡。


    每當薄懷霖要催她回國,她都是借口說等課程上完就回去。


    總之,她不會說具體的回程時間,也不直接拒絕。


    就是為了能熬到老爺子身體慢慢好起來,然後康複出院。


    蘇西一邊熟練的把頭發紮起來,一邊冷言補充道:


    “這位大總裁,你有事快說,我們窮人的時間也是時間。”


    蘇西的語氣中夾雜著不耐和嘲諷。


    話落,薄景言移動腳步,離她更近了一些,犀利的眸光上下打量著她。


    眼前的蘇西,穿著純棉布料的肥胖裙子。


    背著一個帆布斜挎包,穿著款式簡單、素白的板鞋。


    再加上剛才被周美蘭拉扯痛打那些傷痕。


    整個人看起來,簡直落魄不堪,完全沒有了往日清麗的模樣。


    這樣看著,他的眼神中慢慢透露一絲複雜的情緒,或許是驚訝,又或許是心疼。


    他的眼神繼續在她身上遊走著。


    當目光停留在蘇西的包包位置時,便被包帶與包身連接處的圖騰吸引了。


    但這個眼神,卻讓蘇西誤解,以為他在看她的肚子。


    弄的她心裏一陣驚慌,她趕忙把身子往另一個方向側了側。


    薄景言見她這個動作,也沒再說什麽,但眼神時不時就往蘇西的包看去。


    兩人片刻的沉默過後,薄景言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西西,你變了。怎麽?離開我,沒了薄太太的光輝頭銜,日子就過成這樣?”


    蘇西聽著他的話語中帶著的一絲諷刺和挑釁的味道,心中的怒火一點點被燃起。


    但顧忌肚裏的孩子,她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薄景言,早在醫院你派人強行打掉我孩子那次,你在我眼裏已經連個人都不算了,明白嗎?也別再指望你有什麽侮辱的話能夠傷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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