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裝作鎮定的反駁他,但心裏,其實沒有一點兒底氣。


    當時聽錄音,喬鑫鑫雖然開始是拒絕配合那個男人的。


    但從喬鑫鑫緊張的聲音中,蘇西聽得出,那些資料肯定是夢影的秘密資料。


    不然,喬鑫鑫也完全不用那麽怕。


    很明顯,那個陌生男人是李欣悅安排的,就為了讓喬鑫鑫上鉤,後續給她蘇西做反方證人。


    如今,資料肯定早就落入李欣悅手中了。


    再加上交易時的照片、錄音,和喬鑫鑫的證詞。


    這樣一來,她蘇西......


    或許真的逃不過一場牢獄之災。


    蘇西的思緒剛漂浮到這裏,她的手陡然間沒了束縛。


    蘇西緩緩地低眸看去,薄景言已經鬆開了她的手,他正表情平淡無波的看著她,他的唇也在動:


    “既然這樣,那我跟警官說一下,取消保釋,等他們慢慢查......或許一個星期,或許一個月,又或許......你在這裏慢慢熬。”


    薄景言說完,抬起手腕,看了看他輕奢華貴的腕表,一副等不及要走的樣子。


    蘇西怔在原地,心裏又恐懼,又難過。


    正發愣中,垂下的眼眸裏,薄景言的腳尖已經轉向,抬起。


    “......”蘇西想要開口,話卻梗在喉嚨裏。


    她用著僅剩的尊嚴支撐著不向他低頭的決定。


    蘇西兩手緊緊相握,相互揉搓,因為用力,手部皮膚一陣陣青白交替。


    身體也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栗著。


    她依舊不安的垂著小腦袋,視線裏,已經沒了薄景言的腿腳。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


    他向來容不下她絲毫的反抗和小性子。


    即便是這樣的場景,他也一樣沒有多餘的耐心。


    他來,可能隻是看在他們曾經在一個戶口本上的關係,不想落人口舌。


    蘇西的心,在絞痛,雙腿也突然感覺酸軟無力。


    她小心翼翼的往比牆邊挪動腳步,試圖找個地方靠一下、扶一下。


    正在這時,警官正帶著一個雙手被拷住的男人朝這邊走來。


    蘇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男人雙手腕上。


    銀色的手銬在廊燈的照射下,閃著刺眼的光,仿佛下一秒,她蘇西也會戴上它。


    蘇西正出神,突然一道黑影衝過來大聲喊:


    “嗚呼!美妞!”


    “啊!!!”蘇西她無法控製的尖叫出聲。


    那一瞬,男人近到幾乎與她臉對臉,那張臉,猙獰、猥瑣,還有很多刀疤。


    雖然僅僅幾秒,男人就被警官拉開,但她還是被嚇的不輕。


    警官厲聲訓斥完男人之後,轉頭對蘇西說:


    “抱歉,是我們沒看好犯人,您沒事吧?”


    蘇西緊緊抓著衣角,驚恐未定的拚命搖頭,聽了警官的解釋,她才了解。


    原來那個流裏流氣地男人在路過蘇西正前方時,趁著警官不注意,突然傾身靠近她的臉,陡然調戲一句。


    當警官剛拉著犯人抬起腳步離開蘇西的視線。


    她剛想深呼吸一口氣,突然感覺身側又猛地出現一個人。


    本就受了驚嚇的她,身子下意識地向後踉蹌了一下。


    “別怕,是我。”


    匆匆跑回來的薄景言見蘇西即將摔倒,趕忙攬著她的後背,攬向自己的臂彎。


    等蘇西回過神,整個人都已經貼靠在他懷中,她想從他懷中掙脫。


    但薄景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吊著的手臂給放了下來。


    下一秒,蘇西被他騰空抱起,任她如何掙紮,薄景言都沒有放開她。


    “你再動,我的胳膊會殘廢,你同樣要坐牢!”


    薄景言邊疾步出大廳往車子走去,邊厲聲嗬斥蘇西。


    或許是聽到“坐牢”兩個字,蘇西真的不敢再動了。


    等到蘇西被他塞進車裏,他也徑直坐了進去。


    “開車!”


    剛坐好的薄景言命令前排的安馳,但此時的聲音卻跟剛才不一樣了。


    似乎異常的低沉,甚至還帶著幾分忍耐。


    蘇西管不了那麽多,伸手去開車門,可車門明顯被落了鎖,她根本打不開。


    蘇西剛想開口製止安馳別開車,卻聽見安馳驚呼地出聲:


    “薄總!胳膊上的紗布開始溢血了!!!”


    從駕駛位轉過身來的安馳,聲音異常焦灼。


    “薄總......”安馳喊出薄總兩字,又趕忙把目光轉向蘇西:“太太,薄總他,他的胳膊傷的很重,這樣放下來不行,再加上抱著你出來,會......”


    “哪這麽多廢話!開車!”


    安馳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薄景言厲聲打斷。


    蘇西聽到聲音,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薄景言。


    他正在扯自己的襯衫領口,緊蹙的眉頭附近都布滿了豆大的汗珠,下顎線也繃的很緊。


    不停地滾動的喉結,似乎在壓製著不要發出“嘶”的聲音。


    蘇西緊緊抓著衣角,抿著唇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即便他是誠心來救她,負傷把她抱了出來,她也說不出任何感謝的話。


    最多,在他現在痛苦的時候,她保持沉默不鬧。


    人們經常說,一碼歸一碼,但人的關係是複雜的。


    特別是產生了仇與怨,一切就像一盆漿糊。


    她和薄景言之間就是一盆漿糊。


    所有的事情已經攪合的仇怨相交,根本不存在一碼歸一碼了。


    這樣思慮著,蘇西便打開自己身上背著的小包。


    她從審訊室出來時,警官已經把的物品還給了她,她還沒得及看手機,就已經發現薄景言了。


    蘇西低頭查看著手機頁麵,顧姍姍和穆傾城已經打來了無數個電話。


    有韓宇明在,他們恐怕也已經知道了她昨天所發生的事情,他們現在肯定特別擔心她。


    蘇西心裏一陣難過,朝著安馳的方向禮貌的開口:


    “安馳,麻煩您送我去錦和花園。”


    可是安馳沒有回話,或者是不敢回話。


    因為蘇西看到安馳詢問式的看向薄景言,蘇西又順著安馳的視線轉向薄景言。


    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正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眉頭鎖的很緊。


    蘇西緩緩地收回視線,又輕聲補充說:


    “安馳,或者你把門打開,我這裏下車。”


    蘇西的話音剛落,卻聽到薄景言冷不丁的說:


    “想報仇就老實待著!即便已經離婚,你也是曾經的薄太太。”


    薄景言言簡意駭的說完,微微睜開眼睛看向安馳,克製著傷口的疼痛感,嗓音低沉地命令道:


    “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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